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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道人淡然道:“此事好办,贫道这就启程前往八景宫,当着太上师兄的面,问他元始意欲何为?”
“他让贫道连丧三名亲传弟子,若非太上师兄从中说和,逼他答应三个条件,贫道本不会善罢甘休,今日又暗使诡计,真当贫道好欺负不成?”
“后土道友可要随贫道一同前往?”
后土微微摇头:“本座毕竟是外人,若是去了,反而容易让道友落人口实,道友带着这份祭天祝词,我在阳邑等道友的好消息。”
通天道人粗略一想,觉得后土所言不无道理,他那位二师兄一向口齿伶俐,虽说此事与后土有关,可她毕竟不是三教门人,容易让他借题发挥。
“让姒癸跟贫道一同前往,准圣境了,也让他太上师伯祖瞧一瞧,贫道看中之人,名至实归。”
早在后土带着姒癸过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才几个月不见,自己这徒孙的修为境界又往上拔高的一大截。
也不知道后土用了什么手段。
不过也能侧面看出后土对姒癸的用心程度的确不低,绝非一枚达到目的即可随意丢弃的棋子。
否则姒癸即将成为天帝,后土目的达成,大可不必继续付出高昂的代价。
这点其实很受通天道人认可,相互利用之外亦有人情存在,与这种性格的后土联盟,要放心不少。
后土沉思片刻,嘴角泛出一抹苦笑:“我看还是算了吧,万一元始道友丧心病狂,厚颜无耻对姒癸出手怎么办?”
在她看来,相比通天道人在他人炫耀自己有个好徒孙,姒癸的安危更重要。
毕竟元始道人有前车之鉴在,对方连叫了自己无数年师伯的师侄都能狠心下手,何况认识不过几年的侄孙?
尤其目前处于尘埃即将落定的关键时刻,不能有半点意外。
通天道人闻言脸色一暗,摇了摇头:“太上师兄在,他不敢这般放肆,真要惹恼了太上师兄,太上师兄未必下不了狠心将他镇压。”
眼见后土还在犹豫,通天道人直言不讳道:“道友需明白,不管有没有这份祭天祝词,姒癸能否稳坐天帝之位,一样取决于我等圣人是否对他满意。”
“而此方天地七圣,谁的意见都没太上师兄的重要,若能得到他的认可,哪怕其余六圣反对,亦撼动不了他的位置。”
“贫道之所以带他前往,何尝不是为了让他有机会获得太上师兄的认可?”
后土闻言默然不语,通天道人所言不无道理,太上道人的认可,的确胜过一切。
“请道友务必护他周全,纵然此去事有不谐,道友将他安全带回,自有本座替他讨个公道。”
大不了她以六道轮回为王座,送姒癸登上天帝之位。
她等了太久太久,她担心再等下去,记忆会模糊,甚至会遗忘。
希望就在眼前,她怎可能轻易放弃?
通天道人认真回道:“请道友放心,凭贫道手中三尺青锋,必然护他周全。”
……
云端之上。
通天道人漫不经心问道:“姒癸,你这修为增长过快,可有不适应之处?”
面对通天道人突如其来的询问,姒癸连忙躬身回道:“回师祖,起初是有些不适应,慢慢的就好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有何用意,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如实回答就好了。
通天道人幽然道:“虽说世间生灵不计其数,获得圣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起码有一线希望。”
“你步子迈的太快,根基不稳,恐无缘于圣位。”
姒癸暗地愣了一下:这是在挑拨离间,想让我对后土用秘术快速自己的修为产生不满?
可我修为的提升,严格来说,和后土没关系啊!
要怪也只能怪祭坛。
当然,姒癸不会怪任何人,他自己是几等货色,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强如燧人氏、伏羲氏,修炼至今亦不过等同准圣,离圣人不知隔了多远,他一个天赋一般,命格还不好的家伙,能成为准圣已经是走了大运。
圣人之位,得之他幸,失之他命,根本没想过强求。
更不会因为一时修为增长过快,内心极度膨胀,将自己当成日天日地日空气的天命之子。
不对,在这方世界,人族的理念是人定胜天,自称天命之子会被人嘲笑和看轻的。
所以通天道人这番挑拨,实属给瞎子抛媚眼,多余。
姒癸忽然想起他刚刚对后土所言,带上自己是为了能让自己有机会获得太上道人的认可。
如今看来,未必没有存着心思让他疏远后土。
放在以前,通天道人决不会使这种阴私手段,看来天帝的利用价值不低,连他都开始想要多一点主动权。
想到此处,姒癸干笑一声:“回师祖,弟子此生能晋阶准圣境,已是侥天之幸,分外难得,至于圣位这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想都不敢想……”
通天道人剑眉一挑:“你年纪轻轻就已踏入准圣境,单看这点,远胜你师尊以及众多师伯师叔,岂能妄自菲薄?”
“我截教向来不认命不服输,你师尊以及众多师伯师叔们都还在砥砺前行,你又岂能自甘堕落?”
言语犀利,就差破口大骂姒癸不配为截教弟子。
姒癸果断从心,不敢顶嘴,顺着说道:“师祖教训的是。”
见姒癸乖巧听话,通天道人的话语稍微放软:“圣位其实没什么规律可言,就像后土,当年大家都觉得巫族穷途末路,十二祖巫会在女娲的算计下尽数死绝,往后再无巫族一说。”
“谁知天地异变,天道突然分出地道,用于归纳生灵死去之后留下来的灵,后土行事果断,当即抓住机会身化六道轮回,并借机获得圣位。”
“根基浅一点,是要比其他人更要艰难,但也不是没有希望,比如完善充实薄弱的根基。”
“论夯实根基,放眼世间万族,无人比得上我三教,只要你有心,总能找到办法,倘若多宝繁忙,无瑕顾及你,你可请教本座。”
挑拨之后不忘拉拢,手段虽然简单,却异常有效。
不管姒癸是怎么想的,他肯定不会拒绝让自己变得更强的机会。
于是姒癸面露惊喜之色:“弟子谢过师祖。”
通天道人摆了摆手:“本座既为你师祖,指点乃是应有之义。”
“八景宫到了,等下在你太上师伯祖面前,机灵一点,就算不能得到他的认可,也不要去惹他延误。”
姒癸连忙应道:“弟子遵命。”
通天道人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通天前来拜会大师兄,还请师兄不吝相见。”
话刚落音,一座云桥延伸而来,停在通天道人脚下。
伴随而来的是太上道人淡然的话语:“通天师弟请进。”
通天道人带着姒癸踩在云桥之上,云桥飞快缩回。
眨眼之间,两人已来到八景宫大殿。
太上道人神色平静,目光深邃望着两人。
姒癸谨记通天道人的交代,上前一步躬身一拜:“晚辈姒癸拜见太上师伯祖。”
太上道人很随意的摆了摆手:“不必多礼。”
“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师弟携徒孙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通天道人拿出祭天祝词:“师兄可有看过这个?”
太上道人扫了一眼:“可是你元始师兄拟写的祭天祝词?贫道听玄都说过此事。”
通天道人深吸口气:“既然师兄知情,难道要放任他肆意妄为?姒癸是贫道的徒孙,将成为号令三界至高无上的天帝,不是他随意呼来唤去的奴仆。”
太上道人淡然道:“师弟莫急,你既有异议,找他过来当面协商便是,你若不方面,贫道可以代劳。”
通天道人沉声道:“师兄,话不能这么说,当日可是他亲口答应师兄提出的三个条件,如今阳奉阴违,可不只是令贫道难堪,更是不将师兄放在眼里。”
“是可忍,孰不可忍,师兄当真就放着他乱来吗?”
太上道人淡然一笑:“他毕竟是圣人,是非对错,来龙去脉,总要问个清楚,听听他怎么说,一言独断不可取。”
“行了,贫道已经传信于他,想来顷刻将至,姑且安心等候。”
到底是太上道人出面,不到十息时间,元始道人便赶到八景宫大殿。
他看到通天道人和姒癸,目光不由停了一下,却没太过在意。
“不知师兄匆匆相召,所为何事?”
太上道人指了指通天道人手上的祭天祝词:“这份祝词可是出自师弟之手?”
元始道人点头应道:“没错,正在师弟你亲手编撰,供姒癸登临天帝之位时祭天所用。”
出乎意料的是,元始道人没有推脱,反而坦然承认。
太上道人微微颔首:“既然师弟承认出自你手,就不拐弯抹角了,通天师弟对上面所写颇有异议,不知你作何解释?”
元始道人反问道:“不知通天师弟有何异议?”
通天道人闻言面露冷笑:“有何异议?你看看你写的,‘凡事遵三位圣人之诏’,轻描淡写就将号令三界的天帝,变成了你的随从,你觉得合适吗?”
元始道人淡然一笑:“难道你这徒孙在成为天帝之前,敢不遵从你我师兄弟三人的诏令?”
“成为天帝之后,就不是三教门人,就可以不敬圣人,不重师长,视我等圣人的诏令如无物?”
“若他是这等白眼狼,我劝师弟尽早将他逐出门墙,至于天帝的人选,可从长计议。”
通天道人双眼微眯:“贫道不与你争,亦知道争不过你,贫道就只有一句话,姒癸不可能在登临天帝之位,向天道祷告之时,念出这份祝词。”
“你若肯改,哪是最好,若不能改,贫道认为念祝词都可以省了。”
大概是以前一直争不过元始道人,通天道人这次就干脆熄了与对方争论的心思,直接强硬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有万般理由,反正我就这个要求。
元始道人轻笑道:“师弟如此蛮不讲理,恐有**份。”
通天道人怒道:“你一个以大欺小,暗中谋害晚辈的混账,也配说这种话?蛮不讲理总比你整日暗地里算计自家人好千万倍。”
元始道人脸色微变:“你……”
通天道人一发不可收拾:“我什么我,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你敢说你写这份祝词,不是为了算计姒癸,为自己牟利?”
“敢做不敢当吗?”
元始道人神色冰冷:“那又如何?天帝既然出自三教,怎么就不能利用这个身份为三教谋取好处?”
“就因为他是你的徒孙?师弟究竟是于心不忍,还是想独吞好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