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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武安侯将王缨宁给抱走了。
“大人……”京兆府尹下头的师爷惊讶说道:“就这样让他们走了,这案子不审了?”
京兆伊缓过神来,回头骂道:“蠢货,这事儿说来武安侯就是那苦主,苦主都不计较了,这案子还审什么审!”
怪他听信那人的话,以为王缨宁不过是个无根无基的无名小官,谁知道她竟然还与武安侯有牵扯。
瞧起来,竟还不是一般的牵扯……
这王缨宁到底有什么来历,他得好好查一查。
王缨宁这几年长了个子,可对比起身材修长的萧俭来说,还是小巧纤弱的样子。
此刻就窝在萧俭的怀中,王缨宁这种平日里要强习惯了的人,被人这样抱着怀中,有些羞臊,心跳的很快。她挨了一板子,腰背部不适的扭了扭。
“怎么了,是不是很疼?疼的厉害吗?”萧俭的胳膊小心翼翼的移了移,避开她挨板子的地方。
萧俭来的急,路上临时弄来的那匹马也忘了栓,这时候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出了京兆府,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王缨宁,赶紧又将头抬起来。
今日这事,他做的是有些鲁莽了。也许是那日三月三狩猎,击杀黑熊的惊险和激烈,将他多年来埋藏在心中的那股火苗给点燃了。
不见面便也罢了,没想到造化弄人,就使得王缨宁出现在他的眼前,他难掩激动。他也是个凡人,所以一时神使鬼差的做出冲动的事情来,也是难免。
“我下来吧。”王缨宁声音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低柔。
萧俭顿了顿,皱了皱眉头:“你自己要是能走,你就下来。”
王缨宁感觉了一下,后背上的火辣辣的一片,实事求是的闭了嘴。
萧俭抱着她,宽大的衣袖正好遮住了她得头脸,从京兆府衙门,一路走到一处租赁马车的铺子。
整整走了一盏茶的功夫。
王缨宁闻到了他身上的越发温热的青竹气。
这种气息在王缨宁的鼻息中萦绕过两世,她被满鸣珍推进湖里,那个救她的人身上的气味……
“你!”王缨宁心中惊讶,又愈发的笃定:“你是……”
“背上可是又疼了?”萧俭停了下来,低头问道,面容依旧温和,声音却是急切。
他的鼻息竟是热的很,扫到王缨宁的脸上,滚烫一样的感觉。王缨宁眨了眨眼睛,面上透出一丝红晕。
在富阳城的时候,他们从互相厌恶猜疑,再到彼此有了些理解,从而生了一些信任和赞赏。一切都像萧俭的性子,风轻云淡不温不火。
直到那次萧俭风尘仆仆去到王缨宁的面前,说恭喜你入了官籍。
今日她将逢大祸,他犹如天降,不问缘由的抱起她来。
一汪静秀冷峻的湖水有朝一日变成了一泓翻涌热烈的江河。
他这个人,这次似乎变化很大,变得自己有些不认识。
她重生一世,本想着一生命运不管平顺还是坎坷全由自己,半点不靠他人。
可如今的王缨宁不像是活了两世的沧桑灵魂,而像一个真正花季少女,有了那么一丝的娇怯和柔弱。
“不疼,谢谢你救了我。”王缨宁说的是往年来她落水他相救的那件事。
萧俭弯了弯嘴角,看向前方:“你不嫌我多管闲事就好。”
她这会在自己的怀里,不知怎的,他感觉到她柔弱了许多,没了以往的强硬和傲气。
“被打的时候,我可没喊,也没求饶。”王缨宁想起自己方才的样子应该是十分的狼狈的,她脱口而出。
这话有几分要强,更有几分孩子气的娇嗔。
引得萧俭低低笑出声来。
连被打这种事,都要争一争的。
“是,你很勇敢。”他说。
王缨宁脸又红了红,头往他一袖子里头藏了藏。
“到了,咱们叫个马车。”萧俭停住,作势要将她放下。
“啊?哦!”他瞧着身材修长纤细,怀中却是十分宽厚舒坦,王缨宁心里暗暗的说道。
没了萧俭臂弯的遮挡,王缨宁突然意识到,整个华容街上有那么多的人,正笑嘻嘻的看着她……
好容易上了马车,王缨宁趴在车中,将头脸埋进自个儿臂弯里。
萧俭恢复了常态,开口问道:“原来那阮家小姐真是你藏起来的?那你是知道宫里娘娘给她定的亲事是我了?”
仿佛在说家常,语气轻松自然。
王缨宁在袖子里叹了口气,闷闷说道:“你就是武安侯,这事儿我当真是不知道,你的亲事,我也不是有意破坏的。”
这下萧俭没有说话,似乎还有些失望。
说来王缨宁算是坏了他的两桩亲事了,她说是无意,他便信她好了。
只是如今他已经明白了他自己的心意,不想再耽搁。
“我已奏请了陛下,最多再备一年,陛下便允我出兵北境。”萧俭突然没头没脑的,说的还是朝廷绝密之事。
王缨宁的脑袋从衣袖里冒了出来,看着他点点头,道:
“若是胜仗归来,武安侯便不是如今的武安侯。你一定会胜的。”
梁帝二年与北境那一场的战役,大梁大获全胜,再加上北境内部的分裂,之后再无与大梁抗衡的实力。
这些都是王缨宁前世所记得的朝局大事,但是她四十多岁就死了,后面南北两国局势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眼下这若干年,她还是能“预见”。萧俭这个人外在温谦雅正,可他也是极其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只图一个只有虚名的侯爷头衔。
“当真!你也是这样觉得吗?”萧俭眼神一亮。
世人只当他是天生好命,做个清闲侯爷,一生无忧惹人羡慕。
宫里头的那些娘娘人人称赞他性情温润儒雅,正是正统士族男儿该有的风度。
可谁又知道他的一腔抱负,清淡度日附庸风雅,非他所愿,上阵杀敌建功立业,才是他该有的样子。
“若我是男儿,我也愿金戈铁马,持剑纵横,击蛮寇于千里之外!”王缨宁握了握拳头,哪个京城儿女还没有个纵马天下的英雄梦了。
萧俭闻言,一阵欢快的笑声溢出唇角。
“今年你恰好十五,按照我朝律法是到了说亲的年纪。”萧俭收了笑意,认真说道:
“若我明年出兵北境,恐怕要少则三月,多则一年的功夫……”
啊?王缨宁有些愣怔,这又是哪跟哪?
他要建功立业,怎么又扯到她得年纪上来。
“所以,我明日去求官家下旨为你我赐婚。”萧俭又说。
“咕咚”一声,王缨宁因为反应过大,从软塌上翻了下来。
“赐……赐,赐婚?!”王缨宁揉着腰背,狼狈的从地上龇牙咧嘴的抬起头来,结结巴巴的问道。
萧俭将她扶了起来,点点头:“既然你也有意与我,又到了年纪,为何不能赐婚。”
王缨宁心跳如雷,他又说:“左右今年宫里头那些娘娘也会为我再寻亲事,这事躲不过了……你可愿意?”
他还没忘了要捋顺捋顺王缨宁的好强的脾气,对付王缨宁这种人,你得好声好气的,有商有量的,让她觉得受到了尊敬和重视。
果然,王缨宁虽然脸已经红的像个熟透了的柿子,还是佯装思索一番后,郑重点点头。
“不过,你是侯爷,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媒官,祖父他也已经失了势头……官家会答应吗。”王缨宁喃喃问道。
萧俭见她答应,心里很是开心。
他其实不擅长与女子打交道,也没太有那精力和时间,那些欲拒还迎口是心非让人猜的把戏,他会觉得头疼难办。
果然,王缨宁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脾性长相,愈发的,都是合了他的胃口。
并且长相也是越发的隽美,偶尔一个她不自知的眼神,会令人暗暗惊艳,萧俭看了她的脸,面颊微红,赶紧看向车窗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