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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吕师圣等人毫无所觉,也就鲁有脚看了个清楚。
他见黄蓉倒飞回来,不由吃了一惊,此人的武功,竟能不漏痕迹的将黄帮主弹飞。
黄蓉落地后滚了一圈,倒没受什么伤,只不过胸口疼的厉害,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嘴中气急道,“什么神仙,就是个老色鬼,这里也打。”
但见鲁有脚飞奔过来,她急忙把手放下。
鲁有脚关切道,“黄帮主,你没事吧?”
黄蓉凝重道,“我没事,如你所言,此人的武功果真深不可测,此前我还是低估了他。”
“能看出他的来路吗?”
黄蓉摇头,“此人出手太快,没看清招式,也分辨不出内力跟脚。”
她有句话没说,方才对方出手的一瞬间,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再看慕容复的背影时,这种熟悉感愈发强烈,忽然她心头一跳,“难道是他?”
“是谁?”鲁有脚问道。
黄蓉回过神来,目光微微一闪,“没什么,我随便乱猜的,不可能是他。”
心里想着,算算时间,那人也该差不多到襄阳了。
慕容复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差不多快被黄蓉猜透了,此时他闲庭信步,跟着吕师圣等人来到一座宽大的府院前,大门匾额上写着“吕府”二字。
“无名前辈,这就是鄙府,能得前辈光临,实乃三生有幸,蓬荜生辉。”吕师圣谄媚道。
慕容复淡淡嗯了一声,左右看了几眼,府中张灯结彩,似乎正在张罗着什么喜事,想起酒楼中有人说吕公子即将大婚,还同时娶两门亲,慕容复心念一动,“看来你家中有喜事要操办,不过……”
说到后面,却是摇摇头不再言语。
吕师圣一下急了,“不过什么?”
慕容复沉吟半晌,似乎是在犹豫,终是说道,“老夫观你印堂发黑,夫妻宫黯淡无光,并无大喜之象,这亲怕是不好成的。”
吕师圣一听,颇有几分不信,慕容复继续道,“如果老夫所料不错,这变数应该出在女方那边。”
此言一出,吕师圣面色微变,“前辈怎么知道?”
慕容复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还不简单,同时娶两门亲这种事,搁哪个女子身上会心甘情愿?看你那德性就知道肯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没有变数就怪了。
当然,他只是模棱两可的信口胡说,不管对方怎么代入,他都有解释的办法。
慕容复微微叹了口气,“此乃天机,老夫也不能泄露太多。”
吕师圣再无半分怀疑,忽然噗通跪在地上,“还请前辈教我。”
慕容复伸手把他扶了起来,“你出身富贵,命数不凡,倒也不是没机会化解,但老夫要先看一看女方的命数才知晓如何化解。”
吕师圣登时面露难色,“这个……实不相瞒,晚辈所娶的两个女子,都不……不怎么愿意,其中一个还好说,至于另外一个,性格极其刚烈,只怕不愿意配合。”
慕容复目光微动,淡淡道,“事在人为,更何况老夫只需看一看她们的面相,不需要她们配合什么。”
吕师圣松了口气,“如果只是这样,倒不是什么难事。”
随后几人进了吕府,阿紫和林朝英怎么想也不明白,这吕师圣明明就是一个草包败类,慕容复这番作为,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他想混进将军府,搭上吕文焕的关系,联合他一起抗敌?
吕师圣带着慕容复三人穿过正堂,直奔后院而去,一路上仆人杂役正忙活着布置景色,一见自家少爷回来,纷纷行礼问好,对于他身后的陌生人,则不闻不问。
行得一阵,忽然,迎面走来几人,其中为首之人一身铠甲,个子瘦高,容貌跟吕师圣有七八分相似,上唇续有短须,眉宇间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想来便是那位吕文焕将军了。
不过当慕容复目光移到他身后之人时,不禁怔了怔,此人一身淡蓝长袍,面目颇为英俊,上唇与颏下留有微髭,赫然是曾有背叛过他的公孙止。
一见公孙止,慕容复立刻想起当初在临安府时,公孙止曾带着公孙绿萼到吕府说亲,也就是说,吕师圣即将要迎娶的两个女子中,公孙绿萼极有可能就是其中一个。
想起那个一身灵气的柔弱小姑娘,慕容复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怒意,“哼,好你个公孙止,居然敢把老子看中的女人送人!还有吕文焕、吕师圣,你们就要大祸临头了!”
且不说他此时如何愤怒,吕师圣一见这二人,立刻上前恭敬行了一礼,“参见父亲大人,见过岳父大人。”
吕文焕面色微黑,并不言语,公孙止摸了摸胡子,呵呵笑道,“贤婿客气了,老夫早说过,今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不必每次见面都行礼吧,那太见外了。”
吕师圣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嘴中却是说道,“一家人归一家人,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岳父大人这一礼,小婿无论如何也不敢省去。”
公孙止笑了笑,不再言语。
吕文焕没好气道,“好了,别再假惺惺了,你眼里若真有老子,就干点正事出来,别整天跟着那些狐朋狗友到处鬼混,斗鸡遛狗,玩世不恭。”
吕师圣连连点头,“是是是,父亲教训的是。”
当着外人的面,吕文焕也不好过分数落自己的儿子,目光在慕容复等人身上一扫,“这几位是?”
吕师圣介绍道,“这位老人家就是城中盛传的老神仙,这二位是他的同伴。”
“老神仙?”吕文焕和公孙止闻言皆是一愣,随即又细细打量慕容复几眼,吕文焕不置可否,倒是公孙止若有深意的说了一句,“贤婿,外面有很多江湖骗子,你江湖阅历尚浅,可千万不要轻信于人啊,尤其现在是关键时候,将军府又是重中之重,万一混进什么尖细来,可是大大不妙的。”
他只差指名道姓说慕容复就是骗子了。
吕师圣闻言色变,但见慕容复没有动怒的迹象,才松了口气,语气略微不善的朝公孙止说道,“岳父大人,论江湖阅历,小婿确实比不上您,但小婿也不是傻子,会任人欺骗么?”
而慕容复呢,自始至终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神情自若,风轻云淡,似乎根本不将这些言语放在心上。
公孙止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直接触怒这位女婿,有心再争辩几句,吕文焕使了个眼色,制止了他,朝儿子责备道,“你这什么态度,公孙兄只是关心你,你不听教诲也就罢了,还出言顶撞!”
涉及到慕容复的问题,吕师圣前所未有的强硬,“父亲,孩儿说的句句属实,老神仙是孩儿请来的贵客,岳父大人却直言他是骗子,一点都不尊重孩儿。”
“你……”
吕文焕气急,出手就要打他,公孙止又急忙拦住了他,“吕兄稍安勿躁,贤婿说得有理,确实是老夫唐突了,言语不周,在这给贤婿以及贤婿的贵客赔个不是。”
说着朝慕容复拱手示意。
慕容复笑而不语。
吕文焕瞪了儿子一眼,终是叹了口气,“三日之后就是你大婚,为父军务繁忙,抽不开身,你多用点心思在这上面,别委屈了两个好女儿,知道么?”
“是。”
“去吧。”
慕容复似笑非笑的看了公孙止一眼,跟着吕师圣一道离开。
几人走后,吕文焕朝公孙止说道,“公孙兄,就劳你出手,探一探此人的来历。”
公孙止迟疑了下,“万一查出此人是个江湖骗子,公子那边……”
吕文焕对此也颇为头疼,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只能什么都宠着,思衬半晌,“不管他是真神仙也好,江湖骗子也罢,这都无关紧要,关键是不能跟蒙古人扯上关系。”
公孙止登时明白过来,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嘴中说道,“放心吧,包在老夫身上。”
慕容复跟着吕师圣来到后院客厅中,吕师圣招人奉上茶点,立刻屏退左右,欲言又止。
“怎么,小友不是有事要说么?”慕容复笑问道。
吕师圣讪讪一笑,委婉道,“无名前辈,这个……晚辈有一隐疾,实在难以启齿,可否请这二位先到偏厅用茶。”
“喂,你凭什么!”阿紫登时不乐意了,小嘴一撅,“我是跟爷爷来的,爷爷在哪我就在哪,你要说便说,不说就算了,凭什么要赶我们走。”
慕容复心中好笑,摆了摆手,示意阿紫不要说话,随即朝吕师圣说道,“小友多虑了,我等修道之人,心无旁骛,凡尘俗事早已入不得眼,更何况病者不忌医,小友有话但讲无妨。”
“是,那晚辈就直说了。”吕师圣没有办法,又不敢得罪三人,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是这样的,晚辈以前不懂事,行事轻浮了些,以致……以致房事过度,那活儿……不好使了。”
阿紫和林朝英闻言一愣,半晌才明白过来,齐齐啐了一口,阿紫怒骂一声,“无耻!”
对此慕容复倒是早有几分意料,此人脚步虚浮,瞳孔泛白,手脚无力,一看就是典型的纵欲过度,肾水枯竭。
不料吕师圣继续道,“而且……而且还染上了那种病,找了许多大夫,都说药石无效,毫无办法。”
阿紫脸色一红,“下流!”
吕师圣脸上浮起一抹病态红晕,无视了阿紫的话,忽然噗通一下跪倒在慕容复身前,“不知前辈可有良方秘法,救我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