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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北楚并不会要太多东西,毕竟正面战场上我们并没有付出,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江明坐在韩信的对面,脸上带着和赵王歇谈判时如出一辙的笑容。
韩信的脸色有些僵硬,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该说项安不要脸还是该说江明不要脸?
轻抚额头,韩信不由得再次感叹,项安在站在自己身前的时候,两人之才,当真是优秀且合拍,但是当项安站在自己对面的时候.
“以前也没见过你耍这种小手段啊?”韩信不由自主的都囔了一句。
“韩大将军,你说什么?”江明没听清,有点懵。
“啊,没事没事,江大人继续说。”韩信眨了眨眼,脸上陪着僵硬的笑容。
“.我说完了啊?韩大将军您.”江明一脸茫然的摊着手。
韩信也一脸茫然。
“那个.要不您再说一遍?”韩信心里已经开始骂人了。
让他坐帅帐主位他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甚至还享受的很,但是你让他坐谈判桌上.
可拉到吧。
但是他这种茫然和生涩的谈判技巧,却顺利的把江明也带到沟里去了。
“.所以,粮食全给你们,钱我们带走,地盘的话你们也不要?”
“嗯,自然.”江明感觉心好累,“那,就这样?”
“就这样吧.”韩信也感觉够累的。
赵国就这么没了。
除去大咸鱼共敖,现在还剩下来的诸侯就只有三位了。
西楚王项羽,占据中原中部到淮水下游,江水下游的肥沃土地。
北楚王项安,占据中原东北,河水淮水下游都被项安统领,以及北边魏国的一部分土地和整个燕国。
最后就是汉王刘季,占据剩下所有的地盘。
“北部那边,过了冬天之后就得想办法同北楚进行战争了。”刘季身披铠甲,走在颖水沿岸,看着雪景,喃喃说道。
张良跟在刘季的身后,一言不发。
刘季侧过身子看了张良一眼,轻轻一叹。
张良在得知项羽项安二人行过救世之事之后,便一直是这种精神状态了。
有些恍忽,有些失神。
刘季轻轻摇头,他大概能够理解张良的想法。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打算把中原拱手相让,哪怕对方是拯救过中原的人也一样。
“北边,依旧是交给韩将军吗?”许久,张良站定,问向刘季。
“嗯,只有韩信能牵制住项安,我.做不到。”刘季倒是很干脆的承认了自己斗不过项安,脸上还带着一点笑意,“项安有很多地方都比我出彩,也有很多地方比韩信出彩,他是一个真正‘全能’的人。”
“但是和韩信作斗争,他只能用和韩信伯仲之间的手段,其他的并无用武之地,而我要的目的,也仅仅是韩信能把项安牵制在北方而已。”
“西楚,撑不久的,这两兄弟不可能再联手对敌了,以他们的性格,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
张良看着刘季笃信的表情,失笑着摇了摇头。
“大王识人认人的手段,子房纵使多次见识,也不由得不感叹,大王能走到如今这一步,这用人之能才是最大的本事。”
“论勇武,我是不如项羽项安的。”刘季寻了一处没有覆雪的空地,坐了下来,无所谓的说到,“论行军作战,我又不如韩信项安。”
“后勤的管理我也不如萧何,更不会魔术和刺杀之类的东西。”
“所以,我才会绞尽脑汁,去利用起我有的东西。”
“如果不这样的话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法活下去。”刘季的眼神微微暗澹,随即又变得坚定了起来,“所以.我想去结束这乱世。”
“我们活的都太累了,无论是我,还是说项羽和项安,我们都太累了。”
“我要结束这乱世,创造一个——即便不绞尽脑汁,不拼尽全力,也依旧能充满活力的活着,也能获得幸福的中原。”
西楚汉交界,汉**营。
“梓槐两司马。”一名兵卒对着背身站在营帐中的身影呼唤道,“有调兵令。”
“大王.要见你。”
梓槐回头看了一眼那汉卒,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那汉卒也点了点头:“快马已经备好了。”
说完,便推了出去,显然已经是熟悉了梓槐的冷澹。
重重一叹,梓槐将令书踹进了怀里,收拾了一下东西,走出了营帐,到军营门口骑上了快马,向着刘季所在的防线赶去。
“梓槐,最近好些了吗?”刘季的眼袋有点深,但是依旧面带笑意的看着梓槐。
“.还不错。”梓槐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太过于尊敬的姿态。
“你啊.”刘季摇了摇头,对梓槐有些无奈。
他有意想要扭转一些梓槐的性子,但是乱世当下,他也没什么时间。
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很忙,非常忙。
前几年的时候,他和梓槐都是偶尔联系的,让这个孩子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
“大王,您将我喊回来是有什么事吗?”梓槐抬起了头,问向刘季。
“确实是有些事情。”刘季点了点头,“你的身手不错,既然愿意去当汉卒,那,愿不愿意再帮本王一个忙?”
“您的命令我会执行的。”梓槐面色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峻。
叹了口气,刘季也没再纠结梓槐的心理问题,现在没空纠结。
“惊蛰之后,我需要你去刺探西楚的情报。”
“是。”梓槐点了点头。
“保护好你自己就好,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先看看西楚就行,北楚那边”刘季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不小心拔掉了一根胡子,“北楚那边,等你从西楚回来再说吧。”
“记住,不要打草惊蛇,得到情报就立刻回来。”刘季再次看着梓槐强调了一遍。
“是,我明白了。”梓槐低下脑袋。
然后转瞬,就消失在了刘季的营帐中。
刘季看着梓槐消失的地方,摇了摇头。
“这糟糕的时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