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厄运之镜的存在是可以确信的。
只是没人能想到,厄运之镜竟然就在术家组织手中。
但这在情理之中。
术家号称能推算世间一切奥秘,通晓古今,除了术家精妙无比的推衍之法,厄运之镜也有一份功劳在其中。
但术家敢如此频繁使用这一件禁忌物,也足以说明他们掌握了厄运之镜的所有收容条件,懂得如何规避使用禁忌物时所带来的反噬效果。
“程子言重了,在下能知道说明呢,都是厄运之镜带带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提醒。”
风雁对着程子微微颔首。不管他内心如何想的,程子当面,他不敢托大。毕竟程子距离圣人只有半步之遥。若在归墟找到了晋升契机,那就是儒家第二位名正言顺的圣人,可不是术家所能轻视的。
更有一点,别看程子现在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年轻时候,却以脾气火爆出名,是个一人仗剑追杀堕落黑暗的超凡者,从南海之滨,一路杀到极北雪地,追砍了三个月,杀得血流成河,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狠人。
当时风雁正好负责极北方向情报搜集,可是全程见证了程子的一路劈砍。
惊心动魄,至今风雁想起来还有余悸。
“……我们看到的这座大岛,在兽潮出现之前,不会出现在宁静海中,根据以往的记录,也是兽潮出现的时候,才会出现,所以可以断定,这座突兀出现的大岛,就是兽潮的源流,也是归墟古怪口中所说的母巢。”
风雁扼要地将母巢的特殊说出之后,继续说道:“根据我们术家的风闻使搜集信息看,也印证了这一点,源源不断的兽潮从此地涌出,攻击归墟各地……最重要一点是……我们人族的超凡者被俘之人,也是押送到这里,龙虾人搜刮的物资,更是日夜不息地运送回到了母巢之中。”
程子微微点头。
风雁所提供的信息,从厄运之镜里也能看到模糊的虚影。
虚影之中,无数小黑点从母巢浩浩荡荡进出,以程子的视力,自然能辨认出这些小黑点便是异兽。
而且有一点可以确定,从母巢中开拔的异兽,是满载物资的异兽的数十倍,这也说明了,兽潮的浪潮并没有停歇,而是在持续加剧。
“母巢必须毁掉……”
程子看着镜面模糊的影像,沉默了许久才说出了结论:“术家源远流长,可有对付母巢之法?”
看着母巢中不断涌出的异兽,议事堂上的所有人也清楚,如果不从根源解决掉母巢,他们在战线上哪怕取得再多的胜利,也是于事无补。更何况,局势并不乐观,人族超凡者的防线已经先后被击溃了几道,如今已退却到了一千五百多年前开辟要塞、壁垒群中防守。
幸好这些有些年头的要塞,经过最初的开拓,后续上千年的不断完善,防御能力极强,可也承受不住兽潮不断攻击。若不是最近几日龙虾人暂缓了攻势,局势恐怕已朝无可挽回的局面崩坏下去了。
“没有……”
风雁摇头叹息:“我们关于母巢的认知,也是最近才有所收获,还是从一尊被龙虾人袭击濒死的远古土著口中得知,这才请来了厄运之镜,锁定了母巢位置。”
“文灵殿呢?”
程子转头望向圆桌另一边。
应天长与南歌子一脸平静,无悲无喜地陪在一边旁听。
从议事堂收回归墟掌控权,又强制把镇渊军留在归墟后,两人便只剩下了旁听的权利。
一开始应天长听着镇渊军损失惨重的数据,在议事堂开会的时候还会暴跳如雷,大声抗议议事堂故意将镇渊军拿去送死。但一段时间过去,他已经变得麻木,议事之时,一声不吭。
因为他发现,百家学派的折损,并不比镇渊军少,而每次换俘虏的时候,议事堂都是优先将镇渊军置换回来。
伤残的镇渊军将士,也是第一时间受到了照顾。
实际上可以说,议事堂给了镇渊军不小的优待,这一切应天长都看在了眼里,也就没办法发脾气。
毕竟不管他如何想方设法,程子和议事堂都不可能答应将镇渊军撤离归墟的。
“详细的记载是没有的……只是第一次兽潮的时候,有几位归墟老家伙曾试图投靠文灵殿,说了一些关于母巢的信息,说它原本处于星海与混沌世界的交界处,里面的生物无法适应得了归墟世界的规则,更不可能适应人间规则……所以我们就没把兽潮太当一回事,只要它们出现在归墟,避其锋芒,等到它们无法支撑下去,我们自然能重新回来,而且兽潮扫荡归墟之后,归墟的古怪土著受到重创,一两百年内都不会对我们的开拓造成威胁……”
说到这里的时候,应天长长长叹了一口气。
在他看来,兽潮虽然凶险,可文灵殿几次都利用了兽潮解决了归墟土著敌对问题,实际上是帮文灵殿奠定了扩张基础,是一个天然盟友。
只是百家学派这些糊涂鬼们,却偏偏死守归墟,造成了不必要的损伤。
若削弱的只是百家学派的超凡力量也就罢了,文灵殿数万镇渊军,如今已损失将近三分之一,真让他心头滴血。
每一个镇渊军战士都具备序列三超凡者的实力,许多人并非天赋卓越,而是文灵殿舍得砸下超凡材料和秘药,硬生生将这些战士的实力提升到符合镇渊军战力需求的层次。
可耗费了这么多成本,镇渊军却白白消耗在这样的一场战争中,如何不让应天长愤懑不已。
“这次可不一样了。”
风雁斜眼看了应天长一眼,淡淡说道:“几乎可以确定,兽潮掌握了扭曲归墟规则的力量,如今沦陷区已渐渐改变了规则,变得适应龙虾人和异兽的居住,所以这一波兽潮,我们不可能等它们主动退去。”
“不可能!”
听到这话,应天长失声叫道:“这不可能!”
对付兽潮,文灵殿可是有着几千年的经验,风雁所说的内容,可是几千年时间里从没发生过,他如何能够相信?
“兽潮的攻势缓和下来了。”
此时,圆桌上一个不起眼位置,座椅却比旁人大一圈的许半城握拳轻轻在圆桌上敲了敲,声音虽轻,可所有人却停止了私下交流,齐齐望向许半城。
“从掌握的信息看,龙虾人正在大兴土木,从建筑材料看,它们是想建造我们人族模式的建筑物,从双方交易的材料可见端倪,还有,许多龙虾人住进了沦陷的壁垒和要塞中,行为举止,都在模仿我们人族。”
听到这话,议事堂上的超凡者心里都浮现一种诡异的情绪。
这种情况他们当然都了解并且掌握,可得知这样的消息的时候,大部分超凡者也就认为是沐猴而冠,一笑了之。
可此时信息在许半城整理之后说出来,其中还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信息在其中,让人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不知龙虾人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还有……根据交换回来的俘虏说,龙虾人在搜罗教书先生,尤其是儒家的学者,它们如获至宝……也就是说,龙虾人已经开启心智,而且已经接受了儒家学说,开始从文明上学习和模仿我们。”
众人点头。
为何是儒家……议事堂上的学者们倒是没有钻牛角尖。
谁让儒家最先成了学派,开启民智,引导百家学派崛起的呢。
弄不好儒圣当年还去过母巢,给了龙虾人极其深刻的印象,所以龙虾人对儒家学说才会如此死心塌地,奉为圭臬。
“它们可是有着长远目标的,绝不可轻视之。”
许半城慢悠悠地说出了结论。
众人点头。
“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跟它们接触?”
有学者怦然心动。
既然龙虾人仰慕儒家学说,那也是可以引导学习,去掉它们身上的野蛮习性的嘛,对百家学派来说,这可是一个发展本派学说的大好机会。
“想什么呢……”
这时候,钱浩然的声音飘然而来。
“儒家的兰陵学院,有被俘放回来的儒生有说过,龙虾人仰慕儒学不假,可它们秉持的儒学,跟我们认知中的儒学可不大一样,据说它们最喜《论语》,可是对经文的解读却骇人听闻,简直是对圣人的亵渎了。”
说着,钱浩然又举例说明了龙虾人如何极尽歪曲之能事,把圣人的话彻底反面理解,众多学者听后,无不变色。
“它们是不是本性愚昧,解读出错了,或可纠正?”
一名儒家学者小声问了一句。
“不错,它们就是愚昧,胡乱解读圣人语句,但是……纠正它们?”钱浩然冷笑一声:“兰陵书院的君子牛博,也是这么想的,想纠正它们的错误,险些被那些龙虾人活活打死,还说他不学无术,把他当成了没什么价值的人物,换了三车砖头!”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心里百味杂陈,感慨不已。
也不知牛博是幸运还是不幸,竟然这样被放了回来。
当然,当事人对此是愤愤不平的,认为龙虾人羞辱了圣人,愤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