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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凤白泠二话不说就往里走,几名北歧的侍卫拦住了凤白泠的去路。
周副将面色冰冷,手中的佩刀已经拔了出来。
王爷乃是北歧摄政王,岂能为一名大楚的郡主赶马车。
“凤郡主,还请留步。”
“看看清楚了,这是公主府,寄人篱下的东西,还敢挡路。”
凤白泠脚步不停,径直往里面冲。
周副将挥刀砍向凤白泠,凤白泠也不避闪。
可是刀刚碰触到凤白泠,就觉刀被一股冰冷冷湿漉漉的感觉包围,就像是一刀扎在泥泞中,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周副将倒吸了口冷气。
这是什么功夫?
都说这位凤郡主有高人保护,难道高人就在身旁?
周副将额头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如此一来,哪里还有人敢拦凤白泠。
凤白泠一路畅通无阻,到了东厢,萧君赐来到公主府后,一直住在东厢。
此时,东厢大门紧闭。
“凤郡主,摄政王身体不适,大夫说了,不能见光,不能吹风。你可不要欺人太甚。否则,王爷一状告到永业帝那,你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周副将那帮人不敢靠近凤白泠,只能远远警告着。
凤白泠瞥了眼东厢。
好家伙还真像那么回事,门窗紧闭,连一条缝都不露。
“摄政王,你真的身体不适?”
凤白泠故作吃惊,敲了敲门。
“凤郡主,本王身体不适,还请郡主改日再来。”
萧君赐声音沙哑。
萧君赐昨晚回到郡主府后,才想起来,自己喝酒喝上头了,竟答应了凤白泠那种“无理”的要求。
赶马车,那是不可能的。
“我这有一味药,用来解酒再好不过,摄政王要不要试一试?”
凤白泠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瓷瓶。
“不用,本王养几日就好。”
萧君赐冷笑,他才不会开门。
凤白泠一个待嫁郡主,量她也不敢破门而入。
等了片刻,门外没有了动静。
萧君赐稍松了口气,看样子,凤白泠是死心了。
“这该死的女人,让你再得意几日,等到你大婚之日,本王要你和独孤鹜都身败名裂。”
萧君赐咬牙切齿道。
门外,凤白泠捅破了窗纸。
瓷瓶里,一群群蜱虫爬了出来。
凤白泠得了那一只蜱虫后,又让独孤小锦帮忙,找了一只母蜱虫,用灵泉精心喂养了几天,就养成了一群的蜱虫。
房中,萧君赐正得意着。
忽耳朵一动,空气中,似乎有细微的响声。
萧君赐只觉得脸上痒痒的,他随手一摸,再定睛一看,一只芝麻粒大小的蜱虫正对着他摇头晃脑。
“虫子!”
东厢内,爆出一声雷霆大吼。
东厢的门嘭的一声打开了,就见一道身影旋风般蹿了出来。
萧君赐手忙脚乱,又是跺脚,又是抖衣服。
到了后来,直接把内外的衣物都脱了,只剩了一条裤子,光着膀子。
“还愣着干嘛,快弄死这些该死的虫子。”
周副将和一众侍卫都目瞪口呆,他们英明神武的摄政王,竟被几只虫子吓得直跳脚。
“哟,摄政王,看样子你的酒醒了。我就说了,我的‘醒酒药’很管用的。”
凤白泠蹲在房门外,笑眯眯道。
萧君赐的脸色,忽明忽暗,那眼神,恨不得将凤白泠撕成两半。
已经是第二次了,这女人,他一定要将它生吞活剥了!
“呵~凤郡主,你有手段。赶车是吧,本王说到做到,赶就赶!”
萧君赐冷笑出声。
他也是底层出身,虽说如今已经是位极人臣,可赶个车罢了,他又不是不能忍。
萧君赐冷哼一声,阔步就往外走。
公主府外,果然停了一辆马车。
刚一走近,萧君赐那一对英挺的剑眉就拧巴了起来。
一股臭味,迎风出来,再看车上,放着几个大木桶,臭味就是从木桶里飘出来的。
车上的,竟是几个大恭桶!
“摄政王,按照赌约,你要替我赶十二个时辰的车,眼下是午后,劳烦你帮我把这车肥料送到新歧村,一来一回,日夜不停,恰好就是十二个时辰。”
凤白泠笑眯眯道。
“凤白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萧君赐再也忍不住了了,额头青筋迸现。
这女人,是赶狗入穷巷啊。
这一车恭桶,他要是怎的送去了歧村,他以后怎么在北歧,怎么在各国立足?
“摄政王,你想什么呢,我就没想跟你日后相见。”
凤白泠一脸的愉悦。
萧君赐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周副将,拿……”
萧君赐正欲叫周副将拿一顶斗笠过来。
就听到一阵铜锣声响。
“快来看看,北歧摄政王输给我们郡主,要为郡主府赶马车。”
四名郡主府的侍卫拎着铜锣,在街头又敲又打。
萧君赐的脸更黑了。
“凤!白!泠!”
若非是有路人在场,萧君赐一定会掐死凤白泠。
铜锣声连四周的邻里街坊也都惊动了,就连凤府内,凤家人也听到了动静走了出来。
凤香雪看到了萧君赐,吓得浑身发抖,就往薛姨娘身后躲。
南风夫人也气急了,凤白泠竟敢这样对萧君赐。
众目睽睽之下,萧君赐已经是骑虎难下。
他怒视着凤白泠,压低声音道。
“凤白泠,你到底想怎么样?”
“摄政王,我就是想你帮忙赶车罢了。你对歧村做了那么多坏事,帮忙送一车肥料怎么了?”
凤白泠冷笑道。
“要钱你尽管开口,只要不让我赶车。”
萧君赐暗暗瞥了眼凤香雪,在凤香雪面前,他绝对不能出丑。
“摄政王,那么多条村民的性命,那么多大楚子民的性命,你打算用少钱来换?”
凤白泠语气森冷,一双美眸里,透着彻骨的冰冷。
那眼神……萧君赐竟在凤白泠身上看到了独孤鹜的影子。
“要我放过你也可以。你必须答应,一年之内,不能犯我大楚河山,不能伤我大楚兵士百姓,违者,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凤白泠声音清脆悦耳,萧君赐一口恶气哽在心头。
“好。”
萧君赐憋出了一个好字,摔袖而去。
人群中,爆出来一声又一声的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