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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好歹!”慕容复冷哼一声,抬眼望向任我行,口中说道,“本公子没时间跟你们废话,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臣服于我!”
“痴心妄想!”任我行登时勃然大怒,身子一震,身上绳索瞬间崩断,手起一掌拍向慕容复,同时口中喝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话音未落,“砰砰砰”三声,向问天、令狐冲等三人身上的绳索尽数断裂,令狐冲并起剑指,指尖处隐约聚起一道剑气,凌虚点向慕容复。
任盈盈手中动作更是不慢,袖中寒光一闪,不知怎的多出一对峨眉刺,既短且薄,又似透明,她出手如电,眨眼间已刺到慕容复胸前数尺处。
向问天出招则颇显大气豪迈,手中虽然无甚兵刃,但他以手臂作刀,纵身而起对着慕容复凌空劈出,登时,一道凌冽锋利的刀气直斩而下。
“看来日月神教的天牢也要好好整改了!”慕容复脸上古井无波,口中喃喃一声,袖袍鼓荡,右腿往后迈出半步,左手划圆,右手向前缓缓推出。
登时间,厅中劲风乍起,滚滚气浪迅速向慕容复掌心汇聚,顷刻间,右掌亮起一道璀璨金光,异样刺目。
四人被金光所扰,不自觉的微一闭眼,便是这一瞬间,慕容复手中金色劲力凝聚到了顶点,“轰隆”一声巨响,磅礴掌力轰然崩散,犹若山呼海啸,整个大厅都剧烈摇晃起来。
众人只觉身处狂风巨浪中,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他们先前使出的招式劲力,竟如同纸糊一般,眨眼间便已粉碎殆尽,随即身子一轻,倒飞出去。
“砰砰砰”一阵乱响,四人摔出数丈之远,马上又是“噗嗤”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这其中,却数任我行与令狐冲受伤最重,但见二人脸色迅速变得灰白,气息萎靡不振。
大厅恢复了平静,慕容复挥手散去残余掌力,这才双手倒背,居高临下的望着四人,“如何?”
“呸!”任我行狠狠吐了一口血沫,“我任我行纵横江湖之时,你还不知在哪个旮旯里,要杀便杀,休在老夫面前装腔作势,老夫不吃这一套!”
慕容复倒也不生气,嘴上“嘿嘿”一声坏笑,“如果你答应下来,本公子倒有几分难做,不过你拒绝的如此干脆,那事情就简单了!”
说着一步一步的走向四人,手中剑气缓缓凝聚而出。
“不好,这人行事心狠手辣,一开始就打算杀了咱们!”任盈盈忽然一脸惊诧的望着任我行说道。
任我行脸色微微一变,张了张口,却又将话咽了下去,目光紧紧盯着慕容复的脚步,心脏砰砰直跳,只觉他每一步都踏在自己心脏上一般。
“难道我任我行就这么窝囊的死去?”望着慕容复越来越近的步伐,任我行一颗心直往下沉,不禁生出一丝不甘。
“等等!”任盈盈脸色连变数次,终是开口叫住了慕容复。
“怎么,任大小姐还有什么遗言?”慕容复转头看向任盈盈,脸上尽是疑惑之色。
“小女有一事不明,还请慕容公子赐教!”任盈盈挣扎着坐起身子,声音清脆的问道。
“你说?”
“若我爹爹重新加入日月神教,能坐到什么位置?”任盈盈略一沉吟,却是问出一句让众人大为意外的话来。
“盈盈!”任我行立时喝了一声,一脸不解的望着任盈盈,心中奇怪,这个平日里聪慧异常的女儿也会犯此糊涂。
“爹爹莫急,”任盈盈却是微微一笑,说道,“慕容公子胸怀大志之辈,小小的日月神教又岂容得下他这尊大神,指不定哪天便带着东方姑娘飞升去了!”
说话的同时,眼睛不着痕迹的对任我行眨了眨。
父女二人虽然分别多年,但到底还是亲生父女,心意相通,任我行转眼便明白了任盈盈的意思,当即默然不语。
慕容复目光微闪,不难猜出这任盈盈肯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但一时之间,他却猜不出任盈盈的谋算是什么,当即一脸淡然的开口道,“任大小姐,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他加入日月神教了?而且这是我先前给你们的选择,现在却是没有了!”
“这……”任盈盈登时面色一窒,好看的小嘴半张着,一副完全没料到慕容复会不按常理出牌的样子。
不过这副吃惊模样也只是转瞬即逝,任盈盈回过神来,立即改坐为跪,正色说道,“我们父女二人愿意臣服慕容公子,恳请公子再给一次机会。”
“呵呵,”慕容复冷笑一声,“你一人又不代表他们几个人,再说了,你们这等心机深沉之辈,我岂敢留在身边。”
“慕容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任我行见任盈盈受辱,自是大怒,只是他如今身受重创,有气无力,说出来的话却是没有半点气势可言。
“小姐,我向问天这辈子只忠于教主一人,你若要令投他人,我不会反对,但也不会跟随,一死而已,有何俱哉!”向问天开口道。
“盈盈……”令狐冲开口唤道,虽然他心中清楚,任盈盈必然是在谋划什么脱身之策,但如此奴颜婢膝,他却是做不到。
“好了!”慕容复陡然冷哼一声,“你一言我一语,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了!”
随即手腕一抖,厅中温度骤降,指尖探出一道尺许长的淡青剑气,吞吐不定,择人而噬。
“等等!”任盈盈急忙娇呼一声,双手一张,挡在任我行身前,口中说道,“你说吧,要什么条件才肯放过我爹爹,还有冲哥和向叔叔!”
“什么条件都可以?”慕容复不禁呆了一呆,望向任盈盈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异样。
任盈盈似有所觉,脸颊微微一红,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厌恶,但还是咬牙应道,“什么条件都可以。”
“好!”慕容复挥手散去剑气,“本公子有三个条件,只要你或者任我行能够应下,放过你们也不无不可,不过在下山之前,需要发誓不准泄漏黑木崖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否则,后果不是你们可以承受的!”
“什么条件!”这次却是任我行开口问道。
“好说,这第一点,任先生自此臣服于慕容家,直至你寿终正寝!”慕容复想也不想便说出第一个条件来。
“敢问臣服与慕容家与重入日月神教有何区别?”任盈盈问道,不过任我行也是一脸不解的望着慕容复,毕竟先前在谷中,慕容复亲口说出要做日月神教教主的。
慕容复悠悠一笑,“我是我,日月神教是日月神教,你们与东方有难以化解的仇恨,我自然不会让你们一起共事。”
二人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却明白了一点,那便是今后不会让他们与东方不败再有什么交集了。
任我行略显浑浊的眼神波动了一下,便平静的点点头。
“这第二点,我要在你们身上种下生死符,以防你们出尔反尔,当然,今后尽心为我办事,自有解开的一天!”慕容复毫不隐晦的说出心中顾虑,并提出种下生死符。
任我行脸色登时变了数变,他虽然不知道什么“生死符”,但那日谷中的情形他是见到的,其实那四个臣服与慕容复的长老中,也有一个是被他暗中拉拢的,但一经慕容复种下生死符,便立即倒戈,由此可知其厉害之处。
任盈盈也是沉默不语,十指交织变幻,显然心中极其不平静,甚至脸色都有几分煞白起来,如此一来,她所有谋算都成了空,正准备开口拒绝,不料任我行却是忽然开口道,“我没有异议!”
“爹爹!”任盈盈吃惊的看了任我行一眼。
任我行只是微微摇头,脸上不露丝毫神色。
慕容复也是颇有几分愕然,先前还一副打死都不会屈服,现在却是什么条件都能够接受,越是这般,他心里就越不踏实,不过话已说出,却是不好直接收回,沉吟半晌道,“这第三嘛,我要任小姐嫁于我做妾侍。”
此言一出,厅中众人齐齐变了脸色,任盈盈脸颊瞬间通红,任我行则是阴晴不定,向问天是吃惊,至于令狐冲,双目几欲喷出火来。
“看剑!”令狐冲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口中暴喝一声,身子骤然暴掠而起,以手作剑点向慕容复,手臂歪歪斜斜,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但角度却是把握的妙到毫巅,一招之间,竟将慕容复身上数个死穴尽数笼罩进去,正是独孤九剑集大成的一剑。
此时的慕容复距离令狐冲不过数尺,仓促之间,只得引丹田之气贯于胸口,口中猛喝一声,“退!”
登时间,令狐冲只觉一股灼热气浪迎面扑来,胸口一沉,似是被一股大力撞上,身子再也承受不住,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冲哥!”任盈盈脸色大急,便欲起身,不料身子却是动弹不得,转头一看,慕容复不知何时,一手已经搭在她肩上。
任盈盈自是明白慕容复的意思,转头深深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令狐冲,这才缓缓点头,目中含泪,“我答应你,只求你放过冲哥,还有向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