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大家紧赶慢赶,可算是在夕阳落山前来到了赤霞州。
倒也不是说天黑不能赶路,但是赤霞州文风鼎盛,军备却是一般,因此勒令,日落关城门。
他们如果赶不上,那就只能在赤霞州城墙外一里处等着了。
大黄也是脚下生风,牛蹄子跟踩了风火轮似的,叫上头的医师颠颠又倒倒,肚肠子都要颠簸出来了。
在城门口时,他才气若游丝道:“大黄啊,你这脚力非同一般,定不是凡俗牛马——待我,待我好一些,我要给你把脉……”
他本是自说自话,排解一下肠胃的酸爽,没曾想底下老牛“哞”地一声抬起头来:
“那我四个蹄子,你把脉要用哪个呢?你会修蹄子吗?我前边脚指甲长了点,不美观哞!”
……
医师:!!!
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啊!
“你是人?!”
造了大孽啊!怎么叫人这么辛苦,还一路背着自己,这……这也太压榨了吧?
大黄却把牛角抬得高高的:“胡说什么!人能有我长得俊吗?他们手短脚短不说,还不够数,犁田拉货样样不行……听说人肉还很难吃!”
“我真是祖坟冒青烟这才不是人哞!”
跟着走南闯北,不仅伙食日益丰盛,还有养老钱,还有了更多的见识!
大黄如今说话都不是吴下阿黄了!
医师:……
这回可真造孽了,这大黄牛, 干活干的太狠,脑子都坏掉了——说来, 牛蹄子能把出脉吗?前蹄还是后蹄呢?
又或者他要不要先研究一下怎么修脚?
原先依稀仿佛看到牛倌们是拿大铲子直接把指甲铲下来……
灵甲沉默地骑在马上, 目光怜悯地看着这一人一牛, 心想,打从我把你们带上我就知道, 能被阿麓姑娘碰上的,脑子都不太好!
如今只要会吃饭不随便拉屎,就已经足够啦!
……
时阅川神仙之资, 不去排队办理入城简直暴殄天物!
等他上前时,果不其然又看愣一群军士。
而当他拿出自己的路引时,对方多看两眼,明显也是一阵示好:
“公子也是来我们赤霞州求学的吧!巧了,后日莲池盛会, 据说有两位圣人亲去讲学, 广邀学子, 据说有表现好的还会被收为亲传弟子!”
“公子你瞧着就不俗, 千万别错过了好机会啊!”
军士看起来满脸风霜,十分不修边幅, 但是话却是讲的好听又到位, 同排队的几名书生顿时不满:“你这人!怎么还这样不尽指责?明明我们先来,你却什么都不交代,莫非看不起我等?!”
倒不是说这消息有多隐秘且重要,毕竟能来的,都有自己的渠道。
可问题是大家前后脚,凭什么只给他说?
……
因是这段时间的热闹, 赤霞州从早到晚, 就没缺过读书人。且城中文风鼎盛,一砖头下去,恨不得都是读过《四书》的——
在如今这时代,那可是相当稀有的程度。
也因此,军士自己对读书人那是半点不稀罕,白眼一翻便道:“我乐意!”
“瞧你们长得这样普通,我就不爱跟普通人多说话!我就看他顺眼——怎么,多说句话触了哪条王法了?”
众书生不由瞧了瞧时阅川——
确实好看!
不由又是一阵气苦!
但他们在家乡也是人人追捧的,怎么能受这委屈?
于是为首之人冷笑一声:“小人得志!待我功成名就,你可别来求饶!”
军士:……
这莫不是个傻子吧?
于是他也回了个更高贵冷艳的笑:“书生,咱们赤霞州人人都能背两句论语, 你想让我求饶, 不说考个状元——且先多读读书在州里取个头名吧!”
书生们:……
简直委屈大了!
……
这仇恨值瞬间拉满,原本还想来结交一番的书生们瞬间作高贵状,不理他们了。
时阅川半点不在意,反而笑得真诚急了:“多谢指点!我初来乍到,倒还真不知有盛会——劳烦多问一句,城中好些的药铺是哪家?”
那军士正待回答,却听“哎哟”一声,之前那群书生里有人直接捂着眼睛坐地上了!
“怎么回事?”
军士们黑着脸围了上去——城门口可严禁闹事的!
却见大大的行李车后头走出来一位少女,身材高挑,穿着利落,虽是头戴幂篱,裙摆却只到小腿,露出来里头的靴子。
正是白麓。
……
她也客气极了:“这位大人,我可不是故意闹事,谁让我好好站在那里,他们要指指点点的?我就没忍住,给了一拳头!”
她对天发誓:“我真没用力!”
“但是谁知道这家伙,绣花枕头一包草,竟虚成这个样子呢?”
当真无辜极了。
时阅川的表情都有点绷不住了——阿麓的“轻轻”一拍,连他都差点没稳住,这些个书生……
然而,此刻那群书生们已经举起袖子,羞窘地掩住了脸。
毕竟,周围所有人,包括军士们,此刻都饶有兴致的打量他们,想看看被女子轻轻一拳头就锤在地上的人,到底有多虚呢!
……
众目睽睽之下,怎么遮都是遮不住的,之前倒地的书生冷哼一声:“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喂,她是你带来的吧?”
对方冷笑着看向时阅川:“跟如此浪荡女子在一起,果然轻浮!”
时阅川却是面色自然:“只要身子骨没有兄台那么虚就行了。”
书生们:……
总之,大家呕血三升,最后却只能灰溜溜遁走了。
而直到这时,军士才对时阅川露出一个赞许的表情:“不纠缠是对的,刚才我假装没看到,可如果你们接着打架,那问题就大了。”
白麓笑得贴心极了:“是,我懂,城门处寻衅滋事,杖五十!”
这是为了防止特殊情况而下的铁律,虽说如今已经没那么严格了,可被抓住了,总是不好。
……
好意能被人理解,军士也挺开心。
但此刻,他看着白麓,又皱眉对时阅川道:“你若是进了城,想要在文会上一展抱负,千万不要带这位姑娘……”
对方含蓄地看了看白麓的靴子:“她脚大,且跟你们同行,据说圣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