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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虎难下 第75章 神秘人摘下了斗篷面罩

作者:洋葱梨饼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2-01-15 05:33:22 来源: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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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星辰还未退去,树影间橙红的残月低垂,沉沉薄雾,无风也冰凉,天色半明半暗。

秦宅,庭院,草木之影斑驳凌乱,如墨画的地面映出了三个人的身影。

刘浅看着对面晦暗光影下的秦奉和邓通,他与他们站的距离并不远,可恍惚间,他觉得他们远在天边,正如同在太阳彻底升起前所现出的霞光,太阳升起后就消散不见。

一阵长久的沉默后,秦奉先开了口,“刘浅,吴尘的死······”一记厉掌将秦奉的话打断,秦奉捂住胸口,看着眼前忽然出手,面色阴冷的人,一怔,目光有些不可置信,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对不起。”

一旁的邓通显然也无所预料,反应过来后,挡在秦奉身前,沉了声道:“刘浅!”

秦奉一急,抓住邓通的手臂,恳求道:“邓通,你别管。”闻言,邓通目光一沉,站到了一边。

想起方才这两人从同一间屋内走出来的场景,以及现在两人有些亲密的举动,刘浅皱起了眉,虽疑惑不解,但也未多想,他怒不可遏道:“你不是葬雪堂堂主吗?不是很厉害吗?”

“当年为什么不能做到游刃有余?为什么打得如此狼狈?吴尘他为了帮你才被人杀了,是你连累了他!”

“我知道。”秦奉脸色煞白,低声道:“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如果知道,就不该过得如此平安喜乐,若无其事,你就应该独自一人背负着无尽的忏悔,孤独终老。”

说这句话时,刘浅的语气极其狂暴,可神色却极为哀戚。

确实如此,为什么自己一个害人无数的杀人犯都能活得好好的?秦奉痛苦的闭上了眼,眼中是无边无际的的黑暗,恍惚间眼前如走马灯一般闪过许多场景,耳边响起了无数人或斥责或怨恨的话:“你眼中还有没有谦逊这个词,有点能耐就傲世轻物,实在是无法无天。”

“你看看你昨日是如何的狂妄,生死不顾,君子之仪被你吃了?”

“你若执意不改,终究会自食恶果!”

“葬雪堂堂主,你莫非真就毫无人性,毫不知悔改?”

“好一个狂妄嗜血之徒,你必将遭到报应!众叛亲离,死无葬身之地!”

“真是难看,真是狼狈。”

“诸位,葬雪堂的人不值一提,堂主孤掌难鸣,只要我们万众一心坚持下去,必然能将这恶人打倒!”

“他们皆因你而死。”

“你以为你犯了什么错?”“你难道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吗?”

······

杂乱无章的话齐齐炸开,如雷贯耳,亲临地狱。秦奉恍惚中目光扫到一片纯净的雪白,邓通正站在他身旁,他挺拔的身姿似乎像是拔地而起的巨木,蔓延的枝叶覆了一层冰雪,洗去了混沌厚重的污秽。

又像是一堵厚重的冰墙,可以挡住一切袭来的枪林剑海。

秦奉混乱激荡的心很快恢复了宁静。

邓通打量着刘浅,只觉得方才那句咄咄逼人的话更像是他对自己说的,再看向深陷愧疚,无所察觉的秦奉,半响,忍不住道:“刘浅,吴尘不会想看到如此的你。”

刘浅大声笑了起来,旋即厉声冷嘲道:“你一个高高在上,目下无尘,不食人间烟火的凛然公子,懂什么?!”

听到这句刻薄的话,秦奉眉头紧蹙,道:“刘浅,别太过分。”意识到自己语气很不好,秦奉一顿,目光沉痛,“你怎么扭曲成这样?”

以前的刘浅虽然嘴上不饶人,但也仅仅是和吴尘的互相贬损打闹,他实则从未对吴尘以外的人说过一句重话。

可一想到让他变成如此的罪魁祸首是自己,秦奉就深感绝望,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半响,还是什么都没说。

过分?扭曲?刘浅脸色一沉,反手往背后一抓,布条散开,一柄金灿灿的黄钺在红月下,映着如红血的光。

是吴尘的武器,秦奉想着,下一瞬黄钺如电般直朝着他的脖子刺来,秦奉双脚不动,身往后倾,再是一脚踩在长柄之上。

一个人的重量猛然落下,刘浅握着黄钺的手却分毫不动,但这一招,高下立见,刘浅的身手比不过秦奉,十一年前比不过,如今也比不过。刘浅并不意外,只是神情仍旧倔强,好似只要不被打的头破血流,精疲力竭就不肯停下。

与昔日好友相逢竟是这样剑拔弩张,以前的秦奉无论如何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

“吴尘不会想看见你这样。”秦奉发至肺腑道。

听他提吴尘,刘浅更怒,“少拿一个死人来压我!”言毕,猛地收起黄钺,瞬间再次刺向秦奉。

秦奉落到地上,面对迎面袭来,近在眼前的利刃,错身躲过,同时在刹那间伸出左手一把抓住长柄,往上一抬,下一瞬右手直擒住了刘浅的脖颈。

这一个动作是自然而然的,身体先行,意识在后。这是常年在危机四伏,险象环生的处境下,为了活下去所练就的身体。

意识到自己对刘浅做了什么后,秦奉一颤,像是触电般放开了手。

刘浅脸色阴沉,压着火气,沉着声道:“你是在羞辱我吗?我可是使出了全力。”话还未完,刘浅用力一拽,令黄钺脱离秦奉的手掌,旋即手腕一转握紧黄钺,朝着秦奉的腹部刺去。

秦奉一顿,在黄钺离他还有一寸距离时,一个瞬移到刘浅后背,反手就是一掌。刘浅目光往后一瞥,躲开了。

刘浅看似是在秦奉出手时就立马躲开,但其实他躲得很勉强,只要晚一瞬,他就铁定躲不开这一掌。这是刘浅的长处,也是刘浅的短处。他能看清对手不论多快的动作,然而他的身手却很难跟上他的眼力。

在互相过招时,秦奉意识到只要不把刘浅彻底击败,他就不会停下,也意识到刘浅需要他认真的对决,而不是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或许对他是一种轻视,因此秦奉用了短刀,也使出了全力。

两人你来我往,对战异常激烈。刀光剑影中刮起了一阵阵罡风,狂风涌动飞石乱击,周遭的草木摇曳不止。

不知过了多久,刘浅汗水淋淋,脸上沾着尘土,微弓着腰喘着粗气,他的双手手掌已经被磨出了血,即便如此狼狈,还是不肯认输。

越打,刘浅的双手伤得越厉害,甚至掌心的皮肉几乎要粘在手握的长柄上,可他却一次次袭来,越打,秦奉越发怒火中烧,一掌将刘浅拍飞出去。

“够了!”

刘浅撞在树干上,整个人缓缓顺着树干下滑,期间他嘴角一扬,用拇指擦去嘴角的血垢,端正俊秀的脸上平添一股丧心病狂的邪气。

像个亡命徒一般。

秦奉缓缓走向他,正欲蹲下与他平视时,一道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晃过,肩头传来刺痛,秦奉往后一退,脸色骤变。

刘浅看着眼前一幕,满脸不可置信。

邓通目光一凝,几步到了秦奉身前,护住他。

披着斗篷的黑衣人缓缓从树下走了出来,无视三人的警惕,“见你们总要打扮成这种奇怪的样子,实在是太麻烦了。”话间,他掀飞斗篷,取下遮住他半张脸的黑布面罩,露出真面目。

这张脸轮廓分明,双眼明如月,双眉如峰聚,朱唇轻启,唇角笑容如春水荡漾,是一张俊色天成,稚气未脱,惹人怜爱的少年的面孔。然而他左边全白,右边全黑的长发,那成熟凝练的声线分明像是过了而立之年的青年人。

没有看到期待中好友反目,互相仇杀的画面,青年人才出现,他可不希望接下来两人上演什么互相谅解,破镜重圆的烂俗桥段。

一阵冷风吹过,青年人头往后仰,发丝乱舞,他倒着看刘浅,责怪道:“枉费我一番功夫,你连他分毫都伤不了。”言毕,不再看刘浅,转而目光灼灼的盯着邓通和秦奉。

刘浅脸色无比阴沉,却什么也没说。

莫非刘浅是因为被赢酥诱导才来袭击他的吗?秦奉心中警铃大作,他相信刘浅,却不敢小觑赢落的城府心机。

赢落轻笑,看着秦奉道:“怎么样,被昔日好友刺杀的滋味?”

秦奉不答反道:“我相信他,他不会被你撺掇,他不是被你骗来刺杀我的,他要做什么事只能是他自己的意志。”语气笃定。

赢酥一脸了然,“哦,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欺欺人?”

秦奉笑了,“我们只不过是闹了点不愉快,打个架发泄而已,朋友之间偶有点小打小闹才更能促进感情,莫非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言毕,秦奉一脸同情,“也是像你这样的怪物,肯定连半个朋友都没有,怎么会知道这种人尽皆知的事呢?”秦奉并不喜欢在言语上如此冷嘲热讽,踩人痛处,但面对似乎喜欢操纵人心,挑拨离间的赢酥,他总有一股无名火。

邓通和刘浅眼中茫然,他们也是头一回听说,打架能促进感情的事,并且这事居然人尽皆知?

赢酥脸色一沉,不过一瞬,复又带笑,“你可知陆知衍如今在何处,处境如何?”

闻言秦奉顿时如遭重击,面如土色,“你想干什么?”

橙红的月色退去,火红的朝阳升起。赢酥欣赏着秦奉的神色,朝霞下他的神色无比清晰,美丽且脆弱。赢酥缓缓道:“这一年多,我本来想让你自己找到我,可是你太没用了,连我的踪迹也没找到,更别说是我本人了,所以我这才按捺不住,来见你了。”

随着天色渐亮,周遭的事物几乎一览无余。

一道人影藏匿在密不透风的枝桠绿叶间,赢酥嘴角微翘,道:“对了,还有一个人也在找我,他可比你认真多了,不过嘛,他没你有趣,我不想见他,但他鼻子灵得很,闻着味就来了。”

枝桠间的人影一动,数百枚暗器以势不可挡之态,铺天盖地朝着赢酥刺去,饶是赢酥也被这雷厉磅礴之势的暗器而擦伤了双臂。

躲藏的人影在暗器齐出之后就走了出来,这人正是池西。池西脸色无比阴鸷,他这一招乃是使出了全力,是葬雪堂覆灭后他苦练六年所练就的,也是他目前最为擅长最具杀伤力的一招,没想到赢酥仅仅只是擦伤了手臂,根本没伤到要害。

邓通脸色沉冷。

秦奉脸色也同样不好看,他们都意识到了眼前的敌人身手在他们所有人之上,有着压倒性的武力。

“池西,你去城外的得道院,阿衍有危险,你去救他!”秦奉急道。

池西一怔,怒视赢酥,但人命要紧,他顾不得其他了,转身越过庭院,飞奔而去。

不需多言,秦奉和邓通一致对外,与赢酥打了起来。

秦奉手握短刀,邓通则赤手空拳。赢酥原本也是赤手空拳,可渐渐的被两人紧锣密鼓,毫不留情的攻势逼得从宽大的衣袖间抽出一把又细又软的剑。

这剑软如丝线,诡异得很,当秦奉的短刀碰上去,非但不能砍伤它分毫,反而极易被缠住,稍一靠近人,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缠住血肉再绞杀成碎片,凌厉无双,这剑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

软剑当然没有意识,在此之前,两人不是没有见过使软剑之人,只是从未见过能将软剑使得如此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之人。

双方的身影在交战中几乎瞧不见,刘浅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树下站了起来,观站良久,瞄准机会将黄钺抛向邓通。

黄钺横直飞来,邓通一把接住,来不及说些什么就投身于打斗之间。邓通得到武器如虎添翼,出手更加势不可挡,原本顿重的黄钺,在邓通风驰电掣,瞬息万变的动作中似乎轻如羽毛,但气势不改雷霆万钧,所砍之处,无论石木皆被齐平斩断,真正是削铁如泥。

赢酥不慎被削断了一缕头发,他要再晚一瞬,说不定还真就人头落地了。赢酥躲开秦奉的短刀,瞥了一眼刘浅,“真是给我使了个绊子。”

话音刚落,赢酥脚步一动,手中的软剑如蛇弯曲游走,直取刘浅的心脏。秦奉目光一凛,一边紧紧追上赢酥的步伐,一边出刀干扰赢酥的动作。

秦奉的刀法变幻莫测,当赢酥以为他要刺向自己胸膛时,他却刀锋一转,避开软剑,刺向赢酥的下颌,抑或是当赢酥以为他要刺向自己的下腹时,他却一转攻势砍向自己手臂。

刀法快到令人无法预测其攻势,实在是捉摸不透,令人防不胜防。

仅仅是几步路途的瞬间,两人便已过了近百招。看似两人旗鼓相当,但秦奉最清楚自己已经超出了极限,强撑而已,赢酥才是真的应对自如,越是意识到这一点他心中就越往下沉。

在秦奉牵制住赢酥的之时,邓通趁机救下了刘浅。

这时软剑如吐着蛇杏的毒蛇缠上了秦奉的短刀,赢酥微微一笑,一只手捏住了秦奉的下颌,“你要护的人总是那么多,可你却没有与之相衬的能力去护他们周全,实在是太可悲了。”

一道光晃过,赢酥目光一转,躲开了气势汹汹的黄钺,放开了秦奉,“不过既然你执意要护他,那我就不杀他了。”

赢酥说着,神色悠然,语气无奈,一副纵容的模样,完全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秦奉冷哼一声。

邓通神色肃穆冰寒,举起黄钺□□而起,从上往下砍向赢酥的头颅,势如破竹,杀气腾腾。秦奉一怔,在过去与邓通的接触中,邓通一向对人手下留情,这还是他头一回见邓通出手如此狠戾血腥。

赢酥抬起头,眼中倒映着雪影,嘴角的笑僵在脸上,“还真是······”,话还未完,他身姿如风,往后一退,这一退就是一丈,哐当一声巨响,赢酥原先站的地方砸出了一个巨型大坑。

不到一瞬,沙土飞扬中,一把黄钺破开黄尘,直袭赢酥,赢酥手中软剑如龙蛇狂舞,划破空气咧咧作响,化解着邓通的攻势,赢酥分神看着眼前如山崩地裂的一幕,脸色一僵,遂又笑道:“不愧是凛然公子,能牵制到我的人寥寥无几,你就是其中一个,倘若不是你的生平太过板正无趣,我都要缠上你了。”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秦奉虽知道邓通不会被他缠上,心中还是一紧。

邓通听若未闻,一击不成,再是一击。此刻两人对峙,战局风云诡谲,瞬息万变,不容许一人再参与进去,秦奉便退到一旁观战。

面对僵局,邓通运起轻功,双足时不时轻轻掠过地面,却不在地面停留一瞬,他正全方位的对赢酥发动攻击,攻势凌厉快到连谭鹤都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

这招数呈现翻江倒海之势,赢酥身处其中,眼中是千千万万个邓通持钺袭来的身影,饶是他面对如此强势的攻击,也不得不凝神应对,使出全力。

虚影重重,赢酥身上被划伤了好几处,若不是他反应及时,早就缺胳膊断腿了,但他并不被此迷惑,执着于攻击,他单手握着软剑,手中动作同样快到看不清,软剑在挥舞中化作,流动的密不透风的剑笼,像是千万条龙蛇交汇其中,倘如有异物靠近便露出獠牙,将其撕碎,直至化为灰烬。

两人一攻一守,双方的招势都极其耗心费力,此种情况,就比谁技高一筹,能在仿若千军万马,万箭齐发的阻挠中一招击败对方。

另一边,得道院。

天还没亮,黑漆漆那会,得道院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陆知衍第一个听到动静后出来查看。

月色下,猝不及防的见到一众持刀剑持枪械之人,这些人皆一脸凝重,气势汹汹,队型却整齐不乱,显然是有目的而来。

来者不善,陆知衍先是一愣,再是面色一寒。

来人大概有五百人,而领头的是个戴了眼罩,却眉目秀丽的男子,细看,他的脖子和手腕处有着狰狞蜿蜒的疤痕。

是烧伤的疤痕无疑。

陆知衍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但觉得有些荒谬,而无法确信。这个时候,睡梦中的人被动静吵醒,也陆陆续续走了出来,见到这样大的阵仗,几乎都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

“这这这,这是怎么了?”

很快,得道院喧闹了起来,人心惶惶,坎坷不安,却没人自乱阵脚,而是看着最首的陆知衍,对于他们而言,陆知衍是得道院的主人,是顶梁柱,是定心丸。

“诸位,先捡了包袱,咱们换一个地方住。”陆知衍道。

得道院的人还没动,对方的人就厉声道:“你们一个都别想走!”旋即一队人马迅速将整个得道院围了起来,围得水泄不通。

眼罩男自报家门,“在下陈阔,与葬雪堂堂主有过几面之缘······”

陈阔还未说完,就被一人怒声打断,“我们前来也只是为了擒拿葬雪堂堂主,难免有些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陈阔被人打断,非但不生气,还笑了笑,“只要诸位交出葬雪堂堂主谭鹤,将此人捆绑起来交由我们处置,我们就立马离开此地。”

此言一出,陆知衍心沉到了底。得道院的众人则一脸茫然,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葬雪堂堂主。

陆知衍镇定道:“他不在这。”

这是实话。

陈阔的笑意更深,却不发话。

一旁的人大怒,“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速速将此恶人交出,否则别怪我们出手伤了你们的人!”

闻言,陆知衍脸色陡然变得阴沉。没人喜欢自己守护的任何人,被人反过来利用,如此威胁,但他不能让得道院的人受到伤害。

然而哥哥与他而言是最重要的人。

思虑之下,陆知衍道:“葬雪堂堂主,此刻在长安城内,不在得道院,至于在长安城内何处,相信你们自己能够找到。”“若我告诉了你们确切的地点,你们反而会觉得这是陷阱,疑神疑鬼,失了判断。”

有人怒发冲冠:“你如此长篇大论,莫不就是调虎离山之计?!”

陆知衍怒了,但他仍是平静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一个声音啸道:“你们可别忘了葬雪堂主可是一个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之人,若非如此,当年千数多的高手,因何被他一人杀尽,如此灭绝人性,丧心病狂之人,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

一旁的人慷慨激昂道:“对,别听他们的,是寅是卯,是有是无,我们自己确认不就好了。”

这不对劲,陆知衍心想。他们为什么就如此确信哥哥会在得道院呢?

不等陆知衍细想,他们就推开得道院的人,冲了进了屋内,推门掀帘,翻箱倒柜,一间间屋子搜过去,连顶上房梁都要用□□捅几下,就是墙壁也要敲打敲打,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陆知衍没拦他们,也没进去,听着屋内此起彼伏的声响,他也知道里面是如何的一片狼藉,他的脸色随着时间的过去变得十分难看。

得道院的人看着住所被如此糟蹋心中也很不满,但见陆知衍忍着没吭声,他们也忍着不吭声。

近一个时辰后,这些人翻找许久也没找到人,便怒气冲冲的跑出来质问陆知衍,“说,你们把人藏在哪儿了?是不是还有什么密道?”

陆知衍压住怒火,沉了声道:“你们为什么会觉得,能以一己之力击杀数千高手的葬雪堂堂主,会藏头缩尾,躲在一个破旧的院里?”

一人一脸傲然,“那还不是因为见我们人数众多,又是突如其来,他毫无准备,阴谋诡计没处使,便不敢露面。”

不论事实如何,不论如何辩解,这些人只肯相信自己相信的,实在是愚不可及。陆知衍被气笑了,他想说:就算是你们再来五百个人,像你们这种货色,他也能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但陆知衍没说,他黑着脸,不发一语。

可沉默落在他们眼中就等于是心虚。

陈阔旁边的人憋得脸色发青,大发雷霆道:“哼,想来你们与他就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亏得我们还想饶你们一回!看来你们死不足惜!”

得道院的人听的惴惴不安,小声议论了起来。

一老头战战兢兢,早忍不住了,唉声叹气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和我们一八竿子也打不着啊,难道我们就这样倒霉,平白受人欺侮?还要遭人屠戮?”

一旁的妇人嗔怪道:“你小声点,衍公子还没发话呢,急什么?”虽是这么说,她脸色也吓得发白。毕竟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安身之所,能过上安稳日子,如今却似乎要不明不白的被人杀了,这实在教人难以接受。

陆知衍目光森冷,“什么叫一丘之貉?这事你们骂我可以,但他们全都是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之人聚到一起过日子而已,与你们说的,是半点关系没有。”

一个人冷笑一声,“既然你承认与此事有关,看样子你是这个地方的主事人,你有关,他们又怎么脱得了干系?”

“对,不必多费口舌,就让他们知道包庇罪犯的下场如何!”

言毕,一众人齐齐举起刀剑就要发动进攻。陆知衍拳头攥得生痛,他背后一个人轻轻碰了他一下,将剑柄递到他手中。

陆知衍头也来不及回,拿起长剑一个箭步抵达至陈阔身前,陈阔一把抽出短刀迎了上去,两刃相击,发出一阵刺耳的铮响。

这时,池西正好赶来,二话不说就投入到了打斗中。

陆知衍看到了池西,但敌众我寡,要护得道院的所有人周全很难,他仍旧紧绷着。

长剑和短刀再次相撞,陈阔笑着,在陆知衍的耳旁低声道:“你是不是以为把我擒住,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那你想错了,我可不是他们的首领,你看不出来吗?他们只是因为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才聚到一起的。”

两刃仍旧胶着在一起,互不相让。陆知衍握着剑的手更加用力,“煽动他们的人是你?”

闻言陈阔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话,低笑一阵,“你猜错了,陈某我从不说虚假的话,怎么能煽动旁人呢?我也只不过是一条,他挥之即去,招之即来的狗罢了。”

“不过你看看他们群情激奋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侠士,誓要清除恶人,匡扶正义。”陈阔忍不住又是一阵低笑。

笑完他道:“你是不是也以为他们是为了六年前死的谁谁谁报仇,其实不是,他们可不敢,只不过是听说葬雪堂堂主昏迷了五年之久,身法大不如前,就想借机杀他,扬名立万而已。”

“能被轻易煽动来的,也大都不聪明。”

“六年前的事,人都快死光了,真相如何,谁是谁非,又有谁清楚呢?他们却对葬雪堂堂主的恶行深信不疑,哈哈哈。”

陈阔幸灾乐祸道:“不过其中也有一些死人的眷属是真的恨,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哎,我可保不准他们会做些什么。”

“也真是,他也死了她也死了,死了那么多人,大家遭遇都差不多,也都六年了至于吗?”

两刃分开,陆知衍一剑刺向陈阔的眉心,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阔偏头,短刀擦着长剑而过,摩擦的声响极其刺耳,令人感到不适,陈阔看着摩擦而起的火星,只觉得好玩,“我只是觉得这活儿,吃力不讨好,倒倒苦水罢了。”

陆知衍忽然问道:“六年前,葬雪堂的大火是不是你放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只是想问就问了。

“是我放的。”

陆知衍一怔,面色陡然变得无比难看,“为什么?”他的语气有着不易察觉的深沉的悲痛。

陈阔如实道:“原本只是想闹出点动静来,谁知道又是起大风,又是有人添乱,天灾**一起,就都烧了起来,不然那么大的一个葬雪堂烧了多可惜,这得浪费多少银两啊。”

话音刚落,一枚暗器咻得刺穿了陈阔的左肩,鲜血狂飙而出。

池西一脸阴鸷,语气森寒道:“很好,原来是你放的火。”他反手一剑朝着陈阔的眼睛刺去,原本被刺穿了肩膀都还云淡风轻的陈阔,在眼睛被对准的那一刻脸色霎时间沉了下来。

两人相隔不到一丈的距离,陈阔主动迎了上去,在剑尖临近时,一个侧身用短刀劈向长剑中央,意图劈断它,池西目光一寒,转动手腕偏转剑锋,欲避开其攻势砍断陈阔持刀的手臂。

两人你来我往,袭向对方的招势一招比一招狠戾,紧锣密鼓,毫不停歇。

陆知衍知道池西心中愤恨,要亲自对付陈阔,便在池西出手那一刻自觉退开,去护着得道院的众人,和其他人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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