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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周渔到她小区外。
王宇说,“小渔姐,你今天穿得好端正。”
周渔侧脸,拿眼角瞪王宇。
上班的时候,王宇是老板。
下班的时候,周渔是姐姐。
公私分清的时候,她有着上班时的一本正经和下班时的风情万种。
“你这都不是夸人!”周渔提了提裤腰,侧着身子垫脚尖,屁股顶了起来,给王宇看她完美的弧度,“这样呢?”
王宇叼着烟,笑眯眯地品味着,“小渔姐是搞行政的嘛,行政就要行得端,坐得正。”
鹅鹅鹅……
周渔笑了一阵,“等你哪天有时间了,我再选几件不那么正经的衣裳给你看。”
王宇举手道:“我要看后妈裙!”
周渔问,“什么是后妈裙?”
王宇从小腿一路划到腰下一点,“就是开叉开到这个地方的裙子,还要有弹性的那种。”
于是周渔就笑得更开心了,因为周渔知道,她肯定能把这种裙子穿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白瘦幼是不会有效果的,就得像周渔这种丰韵才有内个味儿!
王宇也用实际行动证明,情绪价值并不是一定要去逛逛渔人谷才能提供的。
周渔呢,也是一个知进退的女人。
白文宿一个劲地点王宇的水,还以为王宇要气死。
说起来,王宇还要感谢白文宿那个逼。
谢谢他提醒周渔,王宇身边光是想跟他结婚的女人,就好几个。
所以,周渔应该更好地给自己一个定位。
不然,今晚那个叫李丽莎的不就是榜样?
但如果周渔只是这样以为的话,那她还是小看了李丽莎。
白文宿借题发挥,李丽莎戏瘾大发,成年男女的路子就是这么野。
玛的,还是科技不够发达,要不然让李丽莎今晚在她家开个直播,一定很精彩……
等李丽莎直播完了,搞不好还会大喊,“谢谢王老板送的一发火箭,谢谢王老板送的一千个666。”
……
此时,李丽莎还没打鸡血,她很平静地抽着烟。
还是那种故作深沉式的包口烟,就是为了把自己包装得很郁闷的样子。
地上有很多啤酒,都是她喝过的。
白文宿过来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铺垫到位。
白文宿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也没有急着说话。
好像两个人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一样。
白文宿拿起一瓶啤酒慢慢地喝。
李丽莎点了支烟,白文宿也不问,就从她手里拿过去,抽了起来。
白文宿说,“我被第一次婚姻伤着了。”
“对婚姻没太大的信心。”
李丽莎说,“那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
白文宿说,“这个怪我。”
“哼哼……”李丽莎这个哼哼就包含了很多层情绪。
心酸?心死?嘲笑?愤怒?
可能多少都有一点。
白文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是长长的沉默。
李丽莎站了起来,没哭没闹,从房间里推出行李箱。
把房子的钥匙放在了茶几上。
白文宿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才明白,李丽莎这几天应该是早就把行李收拾好了。
她只是在等待一个结果罢了。
男女感情到结束的时候,往往都是爆发一波,然后迅速降温到结束。
这是冷处理的结果,也是许多人最想看到的结果。
白文宿居然有了一点心酸。
不过马上有个声音告诉他:你心酸个锤子,你不就是在等这一天,千万不要心软,你一心软,下次又铺垫多久?
白文宿当既就做了决定,“你不用走!”
白文宿起身,把自己的钥匙掏了出来,放桌上,“这套房子买的时候就是你的名字。”
“我没办法给你名份,但是一个遮风蔽雨的地方还是应该给你。”
“不管你是自己住,还是卖了,都是你的自由。”
李丽莎看着白文宿问,“我不收的话,你会不会心里很不安?”
白文宿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丽莎笑了笑,“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你就知道了!白文宿心说,老子脑子里一片空白。
李丽莎收下钥匙,流着泪坐回沙发。
白文宿拿起茶几上的啤酒,一副悲壮的模样,开始吨吨吨地旋儿起来。
李丽莎说,“我是个陪酒小妹,只会喝啤酒,我想醉,又怕舌头打结,怕想对你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后来想了想,我跟你两个说锤子。”
“滚嘛,我放你自由!”
闭眼,眼泪被眼皮挤出眼眶,两行清泪划过脸庞。
白文宿放下酒瓶……我日,好胀,早知道不装逼了。
他走到门口,最后再看一眼李丽莎,“对不起,我走了!”
语气要是那种不舍的,在转过脸的时候一定是要带着痛苦的。
还要表现出一种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逼我的感觉。
要让彼此都相信,他们是爱过的,但是现在却有着必须分手的原因。
白文宿进电梯的时候还是一张司马脸。
可是等他坐上车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喂,在哪儿?”
“马上来,马上来。”
“打多大?”
“我去取得点钱!”
“老子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而正在楼上封过阳台的窗户上坐着的李丽莎。
眼里有泪花,嘴角有笑容,秋天的风吹得她手里烟头的火星子乱飞。
她双脚晃荡,撞得玻璃铛铛的响。
从这个视角看云城,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拥有个归属感。
有钱了,有房了,有自由……李丽莎把烟头弹下楼……没素质!
她低头朝下啐了一口口水,看看要几秒钟才能落地。
太黑了,可惜看不见。
她在想,如果就这么跳下去了,会是个什么感觉呢。
听人说,楼太高,有人在跳楼过程中就吓死了,所以在砸在地面上的时候是不会有感觉的。
就在这一刻,李丽莎的身子突然朝前倾了一下子。
然后就听见楼下有人骂,“尼玛卖批……哪个狗日的吐口水……”
李丽莎全身一晃,手从撑在窗户下沿框,本来是借力的,一下子变成了扶在侧框上,手指死死地抓住窗户框。
然后开始后怕地大口吸气。
哈……呼……哈……呼……篳趣閣
紧接着就大笑起来,像个疯批一样朝楼下大声叫骂,“尼玛卖批……TUI……”
又是一口口水吐了下去,然后飞快地钻回房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李丽莎死过一次,现在,也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