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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颤栗,黑色的长矛宛如不朽冥铁铸造而成。
锋锐惊世,快若闪电,让人猝不及防,恍若凭空消失,携带恐怖神威。
仅仅只是一击,便洞穿了刚才这位老怪物的眉心。
莹白的骨渣混合着鲜血四溅,包括神魂在内,瞬间湮灭,震撼当场。
所有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阿大身形高大,眸若神光灿灿,身着一身流淌乌光的冥铁战衣,手持黑色长矛,宛如一尊战神伫立,散发着令人惊惧颤栗的气息。
“好强!”
这一幕震撼了所有人,诸多老怪物更是面色剧变,感受到了一股令人胆寒的恐怖寒气。
这位隐藏于顾长歌身边的侍卫,实力绝对超越了至尊境!
他们所有人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
顾长歌所图甚大,在这之前他们竟然不知道,一直被他瞒在鼓里。
而且顾长歌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他会和红衣女魔如此说话?
他们不禁骇然欲绝地看向顾长歌,有人发现这天地的四周,不知何时已经被封锁住了。
每一寸虚空都似乎被灌注了铅水般!
他们不可能逃得了!
婵红衣自然听得懂顾长歌刚才这话的意思。
但是此刻她眼中只有仇恨,除了恨意之外,没有多余的情感。
她恨不得杀了眼前的这个男子。
“为何如此对我?”
恐怖的戾气,再度浮现,宛如滔天血海,要对着顾长歌淹没而下。
不过,顾长歌仅仅只是一挥衣袖。
宽大的衣袍像是一片宇宙炼化而成,蕴含无尽玄妙,其中星辰旋转,乾坤显化,尽数将婵红衣如今的戾气化去。
她已经不复之前的凶焰滔天,这点实力,对顾长歌造不成威胁。
“顾长歌……你到底是什么人?”
很多人神情全是不敢置信,忍不住颤声道。
红衣女魔竟然再度说话了,而且这话绝对是说给顾长歌听的
那岂不是说,之前在神城之外,红衣女魔并不是在喃喃自语。
而是已经寻到顾长歌的气息,在对他这么说话?
她离开葬魔渊后,一直在追杀的人,其实就是顾长歌?
“阿大,杀了他们。”
顾长歌闻言仅是随意地瞥了眼身后众人,并未多说什么,而是对阿大吩咐道。
在他本来就没让这些人活下去的打算,所以让他们多知道一点事情,其实也没什么。
“是,主上。”
阿大得令,眸子冷漠异常。
一矛落去,贯穿天穹,宛如灭世之矛,虚空凝滞,携带无穷无尽的茫茫黑光,淹没向所有人。
“顾长歌……你这是什么意思567?”
一位老怪物心中尽是骇然,掀起惊涛骇浪,忍不住往后倒,想要躲避。
轰!!
但是他的速度依旧比不上阿大杀来的速度。
空间在这一刻仿佛都被冻结住了,根本逃无所逃。
“不……”
他拼尽所有手段,所有的道法和神通都在演绎。
可还是绝望了,没想到今日竟然会陨落于此,心中满是不甘和后悔。
早知道就不贪图红衣女魔的血肉了。
伴随着震撼天穹,八方剧颤的恐怖之音。
这位老怪物祭出的金色盾牌炸裂,被阿大一矛贯穿,紧接着整个人仿佛糖葫芦般被钉在虚空中。
而后阿大手臂轻轻一震,顿时爆发出无穷的气血之力来,血雨弥漫,将这具尸体崩裂,四分五裂。
其余人也是纷纷色变,神魂颤栗,在心中怒骂顾长歌,但是却难掩恐惧之意,遍体生寒。
刚才顾长歌对红衣女魔所说的话让他们骇然,但是现在也来不及去考虑此事。
现在他们几乎遭遇了修道无数年以来所遇到的最大危机。
阿大乃是准帝境的修为,以他现在的状态,击杀在场众人,根本就不成问题。
更别说现如今很多人本源亏损,法力消耗很大,已经不是巅峰状态。
顾长歌回头看了眼惊骇欲绝的众人,面上神情依旧云淡风轻,随意说着,“到了现在,诸位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
“她可不是你们所能贪图的。”
“顾长歌,你……你竟然勾结红衣女魔,坑杀我等?”
“难不成这角阵纹也是你做的手脚?”
几位老怪物反应的很快,感觉顾长歌的气息,从始至终没有多大的变化。
他们面色一阵难看铁青,同时还有惊恐不安、愤怒。
他们瞬间想通了前因后果,愤怒而惊恐,为何当时顾长歌会主动说出来负责镇守阵眼的话来。
原来他是另有图谋,故意如此。
他们之所以会感觉到法力消耗恐怖,难以继续支撑,估计也是顾长歌暗中动的手脚。
可是他们却丝毫没有怀疑过他,到了现在这一步,才明白此事和顾长歌关联很大。
“当初在葬魔渊底,你是故意放出红衣女魔的?”
“顾长歌你是个万古罪人,今天多少势力的至强者因你而死。你死后绝对永世难得轮回,不得超生……”
佛山的一众古僧,此刻也是反应了过来,面色也很是难看,已经难以维持平时的镇定,纷纷怒目看去。
同时祭出各件佛器,一时间此地爆发出璀璨夺目的佛光,映照八方,天穹一片晶莹。
一尊尊佛道法身浮现,高若万丈,佛韵交织,怒目金刚、慈眉佛陀、菩萨等虚影,在虚空间显化,颂念佛经,要超度此地之人。
这是难以想象的佛法,具有度化众生之意,乃是佛山的至高神通。
所有的古僧都愤怒无比,他们一直以为顾长歌是贪图那件禅衣,结果都想错了。
他的目的竟然是放出红衣女魔来?而且竟然还顺便坑了他们。
这个仇,如何能忍?
“死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
“倒是诸位今天会死在这里,形神俱灭。”
顾长歌轻描淡写的笑着,言语间就像是捏死几只小蚂蚁般随意。
不过说到一半,他看向婵红衣道,“尽情的吃吧,今日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为你准备的。”
婵红衣眼里浮现惊人的戾气,冷漠无情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
可怖的煞气滔天,在身后化作滚滚的血色乌云。
不过面对此地的诸多生命本源以及逸散的法则道韵,她的确是难以忍受。
尤其是如今的这个状态并不好,旧伤复发,肌体上浮现诸多裂纹。
“我会杀了你的。”
她嘴里再度吐出声音来,杀气惊世,不含一丝情感。
“那你倒是大可一试,我也想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你到底有没有长进。”
顾长歌不以为意地摇摇头,神情毫无丝毫变化。
下一刻,婵红衣张嘴一啸,可怖的吞噬之力传来,星域颤抖,天地间顿时有赤色的狼烟浮现。
这是此地的诸多生命本源汇聚而来,每一股都若星河般浩瀚,落入下方而来。
她在吞噬这些生命本源。
整个人的气息不断攀升,就连破裂的肌体,也是在重塑,变得细腻白皙,变得晶莹若雪。
见此一幕,顾长歌面色掠过抹异色,在心中估测时间。
“什么……”
“红衣女魔竟然也是顾长歌放出来的?”
正在拼杀的一众老怪物听到佛山几位古僧所说这话,更是震惊。
同时不断朝后躲避,不敢和阿大正面交手。
他们没想到红衣女魔的出世,竟然也和顾长歌有关系。
他们还一直以来是佛山的佛子所为,看来对方是替顾长歌背了黑锅。
一想到这些,他们后背更是发寒。
若不是今天亲眼所见,他们简直不敢相信事情的真相会是如此。
这只能说顾长歌实在是隐藏的太深了。
其真实面孔恐怕从始至终都没有人能看清。
“顾长歌你这么做,是会遭报应的!”
有人忍不住怒吼,尤其是听到顾长歌对红衣女魔所说,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他为其准备的时候,心中更是发寒,恐惧到了极致。
“报应?”
“那我算不算得上是你们的报应。”
顾长歌回头看了眼说话的这位老怪物,衣袖一卷。
一道金色神芒破空而去,瞬间自其眉心贯穿而出,隐隐间可看到一只金色神鸟掠过。
这是自妖界得来的那枚原始真羽,当初甚至能抗衡帝器玄阳天刀。
所以只是刹那,便了结了这个老怪物的生命,连同神魂在内,一并被湮灭。
这是属于帝境存在的真羽,坚固难摧,堪比帝器。
其余人更是胆寒,感觉顾长歌的实力,甚至远在这黑色身影上。
“顾长歌,你勾结红衣女魔,此罪该诛!”
佛山的一众古僧,此刻齐齐杀了过来,宛若怒目金刚。
他们佛法高深,面目含怒,眼见度化不了阿大,便把目标放在了顾长歌身上。
他们手持各色佛宝,无比的古朴,喷薄霞光,茫茫无尽,宛如星辰般朝顾长歌淹没而来。
“当!”
但是,伴随着一声恐怖的塔音,无比悠悠,贯穿天际。
金色的小塔,浮现于顾长歌的头顶。
这是掌天塔,足有九层,一个个古老的仙文显化,缓缓落下的瞬间,不断延展。
有茫茫的澎湃金光绽放,塔身古朴而自然,轻轻一震,便让一众古僧咳血倒飞,压根不能攻入到顾长歌的面前来。
“什么……”
“这是掌天塔,落入顾长歌手中了!”
他们震惊,这才想起来顾长歌身上宝物堪称无数,就连掌天七器,也有多件在他手中。
掌天塔的防御威能,又何止一个可怖可言。
传闻之中,掌天塔可是曾经镇压仙宫气运之物。
“横竖都是死,事到如今,诸位又何必做些无谓的挣扎呢?”
顾长歌微微摇头,语气似乎是在为他们而惋惜。
下一刻他手中有黑色的长刀出现。
一缕缕帝道规则浮现,无比的磅礴,像是可随时化作一位盖世帝者,攻伐天地间。
茫茫的黑色刀气横扫,霞光喷薄。
一个又一个的符文在凝练,席卷天上地下,那是大道的奥义,化作了厚重磅礴的攻伐之力。
仅仅只是一瞬间,佛山众人就不断咳血,祭出的佛宝件件崩溃,根本就不是顾长歌的对手。
哪怕是成道者,在这一刀面前,也得色变退避。
而今的佛山众人,修为最高者,也不过准帝境三重天罢了,离成道者还差得远。
顿时间,这里血雨滔天,很多人惨叫,崩溃炸开,带着后悔绝望,以及深深的不甘心,形神俱灭。
婵红衣一直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顾长歌将所有人屠戮一空。
她同时也在吞噬此地的生命本源,浓浓的赤色狼烟,冲天而起,遮蔽八方,朝着她汇聚。
血雾飘荡,很快这里就只剩了他们两人,以及恭顺隐退的阿大。
“终于是安静了,时隔这么多年,就没什么想说的话对我说?”
顾长歌收了玄阳天刀,身影自空中落下,玄衣若展,纤尘不染,丝毫看不出他是去杀了人回来。
他随意笑着,一副和故人交谈的随和模样,同时还朝婵红衣走去。
婵红衣见他过来,眸子之中再度涌现可怖的戾气,恨意入骨。
杀气盈野,震裂天穹。
“我要杀了你。”她仅仅只是这么句话,没有任何的情感,冷漠无情。
恐怖的气息自她身上升腾浮现,似乎要恢复刚才大杀四方的模样。
吞噬了此地的诸多生命本源后,她伤势的确有所好转,但也仅仅只是能稍微压住旧伤。
不过比刚离开葬魔渊时,要好了很多。
但是下一刻,她一直未曾有过变化的脸上,有了一抹变化。
“你……”
婵红衣死死地盯着顾长歌,面容上戾气更深,感觉这些生命本源之中,混入了其余东西。
正是这些东西导致她现在用不上法力,虽然只是影响一会的功夫,她能很快化解。
但是这一会的功夫,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是不是感觉自己动用不了法力?”
“那就乖乖睡一觉吧。”
顾长歌注意到她面容上的这抹变化,不禁笑了笑。
而后手掌之中一件月白色的禅衣浮现,上面有诸多佛光灿灿。
仿佛一位位得道高僧日月诵念佛经,为其加持佛法。
佛光映照,普度而下,洒落在婵红衣的面容上。
一缕缕戾气在消融,宛如积雪遇到了骄阳。
这一刻,在禅衣附近霞光氤氲蒸腾,佛光万道,瑞彩千条,不断绽放,似乎要洗涤去她身上的魔性。
“也杀了这么多人,戾气消散的差不多,应该可以压制一阵了吧。”
顾长歌眯了眯眸子,将禅衣披在她身上,一缕缕戾气散去,仿佛青烟般发出嗤嗤声。
婵红衣带着戾气的面容渐渐平静下来,目光有些迷茫地看向四方,似乎很是疑惑。
她又看了下自己染血的手掌和衣裙,更是茫然。
“师……师父……”
婵红衣看向面前的年轻男子,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忍不住喃喃道。
这是对她来讲无比重要的人。
虽然她忘了很多的东西,但是这两字却是自然而然地喊出,已经烙印在了生命之中,无法被抹去。
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掌,似乎想要伸过来。
但是到了途中,却习惯性的一缩,担心此地有阵纹亮起,朝她轰来。
“这里已经在外面了。”
顾长歌笑了笑,抓住了她嫩白纤细的小手,然后自怀里取出干净的绣帕,仔细而温柔地为她擦去面容上和手上的血迹。
婵红衣迷茫地看着四周,黑宝石般无瑕的眸子里显露迷糊,侧了侧脑袋,青丝垂了下来,“外……外边?”
“嗯,外边。”顾长歌点了点头。
“师……师父,疼……疼……”
婵红衣忽然往后缩了缩手掌,声音很柔弱。
顾长歌看着她手骨地方的裂痕,那里的伤势不知道是何时所留,已经很久了,很难愈合。
之前被诸多斑杂气息所腐蚀,而今一战之后,再次开裂,显得触目惊心。
之前状态的婵红衣根本感受不到疼痛,心中只有无穷无尽的杀戮。
哪怕身躯龟裂,神情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不知何谓痛楚。
但是现在的她明显能感知到这些痛楚,面容有些隐隐的发白,紧咬住唇。
即是茫然又是迷糊,似乎并不知道为何会这么痛。
顾长歌沉默片刻。
“很快就不疼了。”
而后,他面色显露柔和,一缕缕温和的法力汇聚而去,化作神霞,有涅世青莲身的造化之意,蕴含惊人的生命力。
“嗯……不……不疼了。”
伤势之上,一缕缕的青烟浮现,伴随着嗤嗤声。
婵红衣面色发白,眉头因为痛楚拧在一起,但仍是点点头道。
她还记得,曾经和人争斗后,因为伤势很疼难以忍受的缘故,被师父责罚的事情。
所以哪怕很痛,她也得说不疼。
顾长歌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知晓她为何这么说。
在他看来,被封印在葬魔渊的这段漫长无尽的时间内,婵红衣之所以会分出两个人格来,就和此有很大关系。
不知疼痛,无畏痛楚,只有仇恨,但是却可以抗住漫长无边的孤寂和伤害。
随后,顾长歌带着婵红衣,化作神虹离开此地。
这里血雾飘荡,方圆几十万里内,依旧神霄冲天,残破兵器四散,但已经化作死地废墟。
一路上,婵红衣都处于迷糊和茫然之中,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但很多事情却永远都忘不掉。
“师……师父,你……为什么要把红衣扔在那个地方?”
“你……你都没有来看过我,我好想你。”
“红衣很听话的,你……你能不能别丢下我一个人,那里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