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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歌将天鹿玄女放掉，自然是另有打算。
正如她自己所言，一直将她锁在此地，也不是个办法。
从她嘴里询问一些东西和事情，她也能对答如流，毫无破绽。
如今距离上界大举入侵八荒十域，还有半年时间。
所以倒是不如让她以行动证明。
顾长歌所要求的行动，其实也很简单。
天鹿玄女好歹在八荒十域生活了无数岁月，认识的友人肯定不在少数。
那些友人的修为，和她应该也差不多，都是成道者层次。
所以可以让她将那些友人引出，顾长歌借此机会，将其一网打尽。
他修为已经到了准帝境一重天，一般的修士本源，对于他来讲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了。
而今只能依靠成道者，或者再弱一点的准帝境存在，才能寻求突破之机。
“你想要我怎么证明？”
天鹿玄女心绪早已恢复宁静，眸子里有莹莹光华，落在顾长歌脸上，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面容细腻莹白，五官绝丽无伦，青丝如瀑，很是光滑，在闪烁着动人光泽。
说话的时候，她身上有种超然和魔性，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如今却齐齐显化于同一个人身上，并不是冲突别扭，反而很是和谐自然。
她知道顾长歌已经想明白了。
毕竟一直关押着她，也不是办法，而今将她手脚上的玄铁锁链解开，就是给她机会，以证明她值得信任。
“侍寝，还是杀人，你自己选择一个吧。”
顾长歌注意到她着抹淡然自信的神情，闻言略微挑了下眉梢，而后神情自若地道。
听到这话，天鹿玄女嘴角噙着的淡淡笑意，忽然有些凝固，失去了刚才的从容，然后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本以为顾公子心若磐石，不为外物所动，道心明镜通玄，却不想也是如此庸俗之人。”
她摇头叹息一声，莹白玉脸上，一副看错了顾长歌的神情。
“废话怎么这么多？”
“侍寝，还是杀人？”
顾长歌眯了眯980眸子，眼中有危险的意味流露，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天鹿玄女面色微微一正，然后道，“杀人。”
不过到底是杀什么人，她并不清楚，但这个时候她不可能选择侍寝什么的。
如此一来，她和所谓的侍妾，又有多大的区别？
而且顾长歌明显不是那种因为她是侍妾，便会对她留情之人。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缘故。
若是选择侍寝，以顾长歌的谨慎程度，绝对会有所怀疑的。
“那就好。”
顾长歌点了点头，知道她会如此选择的。
身为天鹿玄女，不管是现在，还是之前，都是无比骄傲自信之人。
不可能以自己的身体为资本，从而去获取某种利益。
不过……现在的她，可说不定。
顾长歌想到这里，又仔细地打量了天鹿玄女一眼。
她既然是特殊体质，那她应该清楚被自己所知道的后果。
可是她却没有半点慌乱或者不安，很是镇定自若，仿佛早就预料到了，或者说有底气。
这让顾长歌心中多少对天鹿玄女多留意了几分。
这个女人让他有点摸不清，她是真的性情变成了这样，还仅仅只是伪装，以放松自己的警惕。
“顾公子莫非真打算让我侍寝吗？”
“如果你真想的话，那也并不是不行。”
天鹿玄女注意到顾长歌打量她的目光，眸光莹莹，一点也不扭捏。
反倒是很坦然，拢了下耳边的秀发。
尽情地展现自己的绝美姿容以及傲人身形，有种惑人至极的感觉。
“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请求。”
“你该不是想赖上我吧？”
顾长歌也是认真地打量起她来，紧盯她那种精致绝伦的脸，然后一伸手，忽然揽住她的纤细柳腰。
一阵清香弥漫而来，很是撩人。
天鹿玄女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笑容，似乎料定了顾长歌的反应。
但没想到他忽然将自己揽了过去，面容有些凝固，纤柔的细腰也是一僵。
修道无数年，还是第一次被异性触碰到自己。
她只觉一股温暖之意传来，并且伴有浩大的神光，将她整个人笼罩。
不过，天鹿玄女并未挣脱，反倒是美丽的眸子之中，有光芒发出，灿烂无比，绚烂若烟火。
她静静地看着顾长歌，整个人几乎倒在了他怀中。
她心中有些奇异的感觉，雪白细腻的肌肤上，也升起一阵淡淡烟霞来。
“你的体质果然有问题。”
“还差点上你的当。”
不过下一刻，顾长歌有些遗憾的声音响起。
他微微摇头，放开了她，身影出现在距离天鹿玄女三尺之外。
刚才触碰的瞬间，他已经探查过了，感觉天鹿玄女体内有浩瀚若渊海的一种冷寂气息。
不动若银河，却磅礴似天宇，随时可浩荡爆发。
“顾公子是不敢吗？”
天鹿玄女脸上并没有其余女子那般的羞涩扭捏之意。
眸子内有莹莹光华，嘴角再次浮现淡淡的微笑。
这份气度很是自若淡然，但若是细看，会发现那是自信，更像是淡淡的嘲弄。
“你倒是好手段，若是如此，岂不就如你所愿了？”
顾长歌摇了摇头，语气带着遗憾，道，“真是可惜了，如此绝色佳人，只能看不能吃。”
“本以为顾公子胆量过人，无人可比肩，没想到也是如此怯懦之人。”
“我已经如此主动，你却不敢吃，可真是让我失望。”
天鹿玄女也是摇头道，语气显得同样遗憾。
她知道顾长歌已经知道了她是何种体质。
所以说话间，自然也不需像之前那么遮遮掩掩。
这本来是她自认为可以拯救八荒十域的另一个计划。
但是现在看来，顾长歌既然已经察觉，那应该是不会成功了。
“为了赖上我，天鹿玄女你可还真是煞费苦心。”
顾长歌摇了摇头，面色不为所动。
九玄相思体，这种传闻中的体质，取自相思红鸾，乃是坚贞不渝的象征。
他没想到会在天鹿玄女身上碰到，刚才他还只是有些怀疑。
但是见到天鹿玄女如此神情，令他几乎是笃定了。
这种体质有种最大的特殊性，便是共生共死，近乎无解。
也就是说一旦他破了天鹿玄女的身，那么就相当于两人的生死捆绑在了一起。
天鹿玄女一旦自杀，那他也势必受到极大影响，甚至有性命之虞。
虽说顾长歌手段底牌众多，连轮回印也有两道，相当于几条命在身。
但他却不喜这种性命由他人影响的感觉。
以天鹿玄女的性情来说，她到时候绝对会牺牲自己，从而消灭他，达到拯救天鹿城，拯救八荒十域的目的。
看来在天鹿玄女眼中，他才是决定八荒十域存亡的最大威胁。
要不然也不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离开天鹿城，打算先将他这个威胁，扼杀于摇篮。
“若是顾公子能保证放天鹿城，放八荒十域一条生路，我又何苦如此？”
天鹿玄女叹息一声，随后眸子落在顾长歌脸上。
见他无动于衷的神情，又笑了起来，道，“如今顾公子已然知道我的最大秘密，是不是该信我了？”
不得不说，身为八荒十域身份地位最为尊崇的人之一。
天鹿玄女哪怕是沾染上魔性，也有种圣洁不可亵渎之感。
“九玄相思体的麻烦，对我而言，未必没有解决的办法。”
顾长歌并未回答，而是笑了笑，有些揶揄，“你似乎高兴得有点早了。”
闻言，天鹿玄女嘴角带着一缕淡笑，并不在意道，“那我等顾公子将这个麻烦解决的那天。”
她很有自信和底气，并不在意顾长歌的话，所以才如此出言。
毕竟这无数年来，她也曾研究过多次自己的体质。
对于男子而言，九玄相思体，更是是无与伦比的诱惑。
不过同生共死的麻烦，的确堪称无解。
到了成道者这个层次，她也想不出丝毫的解决办法来。
天鹿玄女她虽然从未出世，但一旦出世，行走世间，势必得到无数修士和势力的崇敬以待。
偏偏顾长歌如此谨慎，甚至有点嫌弃的意味，觉得自己打算赖上他。
这实在是令她无言。
随后，顾长歌给她交代起另一件事情来。
天鹿玄女好歹是一位老牌成道者，修为实力皆不弱。
她所认识的友人，修为境界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去。
“友人？”
听完话之后，天鹿玄女深深地看了顾长歌一眼，陷入了沉默。
她知晓顾长歌的打算。
顾长歌能有今日的修为，和他所隐藏的那个身份，可以说有着很大关系。
此事暴露的风险，无需多讲，恐怕整个上界，也将容不下顾长歌，将面临举世皆敌的局面。
他如今的修为虽强，但若是面对整个上界的力量，恐怕也是难以抗衡。
不过虽然知道这些，但是天鹿玄女并不认为这会成为顾长歌的把柄，他也并不在意她知不知晓此事。
而今顾长歌提出这样的要求，很显然是为了吞噬那些存在的本源修炼。
“我所认识的友人，其实并不多。”
“很多已经坐化陨落，也有很多不知所踪，能让顾公子满意的，恐怕并不好找。”
随后，天鹿玄女在认真地思索，并不像是敷衍的样子。
“难道说一个也找不到？”
顾长歌并不相信她这话，淡淡笑道，“要不以你的身份，将天鹿城的至强者召集出城？我看他们也行。”
“不过，若是仔细找一找的话，还是能找到的。”
闻言，天鹿玄女摇了摇头，接着道，“关于九大山，不知道顾公子了解多少？”
“九大山不是八荒十域所有修士心目中的仙山吗？号称有仙的踪迹，怎么，莫非你所说的合适之人，在九大山？”
顾长歌眯了眯眼睛，神情有些若有所思。
天鹿玄女点点头道，“我想除了九大山之外，恐怕找不到更适合的人了。”
九大山乃是八荒十域九座无比神秘的仙山，不知所踪，地处缥缈，寻常人根本寻不到。
除非是有缘之人，否则其余人修士，哪怕是寻觅一辈子，也别想见到九大山所在。
天鹿玄女忽然提及九大山，倒是让顾长歌来了兴趣。
他并不担心天鹿玄女联合九大山坑杀于他。
在这个时候，这么做可不是明智之举，她若真想得到自己的信任，那么就会想办法展现自己的价值。
上界攻伐八荒十域，迟早会将天鹿城攻破，那个时候九大山现世于否，其实都并不重要，并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天鹿玄女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在这个时候，怎么说话。
而古籍记载，九大山无比神秘超然。
在八荒十域遭遇上界入侵的时候，都会有传人或者弟子下山，手持仙旨止戈。
但是其实对上界而言，此事并无多大影响。
相反从九大山对待上界的态度来看，明显是忌惮大于抗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