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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和云霄研究了一中午傅氏的消息,云霄甚至还去问越长朝,想问问傅氏现在内部是什么个情况。
可惜对方也说不知道。
姜鹤抱着腿窝在沙发里,黑亮的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有些出神。
云霄靠着她的肩膀,忽然感叹:“以前总觉得这些事情是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
云家的氛围很好,基本没有大的家族里发生那种脏事情。
一时之间,还觉得傅闲还挺可怜的。
姜鹤转了转眼珠子,猛的想到,这件事或许问问她哥,说不定还能知道点内部情况。
等她刚拿起手机,就收到了傅闲给她的回复。
【x】:好。
姜鹤:?
云霄看见姜鹤拿着手机愣住,也凑头过来看了一眼。
她忍不住开了口:“傅家现在都乱成这样了,他……还这么淡定?”
看来以前对这个哥的看法真的太表面了。
姜鹤沉默两秒,才说:“成大事者。”
云霄:“果然是我等学不来的。”
傅家的事反正觉得想不通,姜鹤把这事抛在脑后,认真在网上找着吃饭的地方。
云霄也在一旁给她出主意:“这是你们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吃饭吗?”
姜鹤偏头看她,忍不住笑:“哪会不正儿八经了?”
她想到那会儿在云城,又补了一句:“不过,这是正儿八经的,两人单独吃饭。”
云霄又说:“那你今晚可得好好打扮打扮。”
她手撑在下巴那,望着姜鹤的脸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看得姜鹤隐隐有些发毛。
就……挺惊悚的。
直到下午,云霄将她摁在化妆镜前,她盯着姜鹤白嫩的脸,手上拿起了化妆刷。
“以前我不知道就算了,现在既然你要追傅闲的话,这吃饭之前可得好好打扮打扮。”
虽然姜鹤不化妆的时候也很漂亮,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
但化了妆就不一样了,整个人像是锦上添花似的,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姜鹤闭着眼,随云霄在自己脸上涂涂画画。
她是个手残党,化妆没云霄那么厉害。
就这么过了半小时,云霄终于化完了,她看着镜子里的姜鹤,拍了拍手,表示非常满意。
“你长得不够美艳,所以我给你化个淡妆就好。”
姜鹤看着变化不大,但细看又很大变化的自己,给云霄竖了个大拇指。
“厉害。”
“去吧,祝你今天约会成功。”
姜鹤今天订的地方是在北城的一家私房菜,和之前越长朝生日那天订过的不同,这家的菜系偏清淡,但胜在环境很不错。
而且处于北城外环,周围的环境很是安静。
下午的时候,傅闲就开着车在云霄家楼下等着她。
看到她时,傅闲还下意识的望了眼楼上:“云霄不去吗?”
他今天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姜鹤的错觉,总觉得今天的他,更松快几分。
姜鹤垂下眼,很是淡定:“她长痘了,不想出门。”
傅闲目光停在她身上几秒,见小姑娘不敢正视自己,拖着腔调“喔~”了一声。
他目视前方,慢慢启动了车子。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夜晚的凉风透进车窗,凉凉的,但不是冷的那种。
姜鹤余光小心观察着傅闲,发现对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不同之处,这才悄悄放下心来。
不自觉抓着的手逐渐放松下来。
还好,傅闲没注意到自己化了妆。
不然,总有种小心思被他戳破的感觉。
傅家现如今已经乱成一锅粥,傅闲今天的手机铃声就没停过。
这会儿,车子刚刚驶出北岸华府,傅闲的手机就已经响了两次。
但他只是垂下眼看了一下,并没有接通。
姜鹤舔了舔唇角,偏头去看他,表情看起来很是善解人意:“闲哥今天是不是很忙?不然今晚的饭……”
“在忙也要吃饭。”傅闲倒是不在意,“反正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喔。”姜鹤点点头。
车内放着轻音乐,听着令人身心都放松了几分。
姜鹤坐在副驾驶,把车窗都降了下来。
晚风直接往她的脸上吹,黑发也被风吹得乱糟糟的。
她轻轻眯着眼,但也并没有把车窗往上升,享受着这晚风给她带来的愉悦。
从北岸华府开车到姜鹤订的私人菜馆开了有四十多分钟的路程。
姜鹤早就订好了包厢,两人到地方就直接进了包厢。
她把菜单推到傅闲的面前,俨然一副东道主的模样:“来之前我已经点了一些菜,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你再点一些吧。”
他们订的是小包厢,包厢内有一股淡淡的熏香味,姜鹤的头发还有些乱,但精神饱满,眼底亮亮的。
不像当初刚认识那会,小姑娘总是一副淡淡然的模样,看起来乖巧懂事,但无形之中给自己和别人拉起了一段不可接近的距离。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这点,和姜宴也差不多。
傅闲叫来服务员,加了两道菜。
“你那天和我说的,我想了一下,最近我这里并没有合适你的岗位。”
他把手放在桌面上,余光不经意的扫过小姑娘的表情。
对方明亮的眼神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像在安慰自己:“没事的,我自己去找找也没事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语气都失落极了。
傅闲收回视线,他往后一靠,再把视线移到今晚动作有些不太自然的姜鹤脸上。
她半低着头,黑发把两颊挡住,自己这头只能看到她小巧挺立的鼻子,还有粉嫩有光泽的唇上。
她今天穿得也和平常不太一样。
以往的几次见面,她都喜欢穿白色的连衣裙、雪纺衫之类的。
但今天,显然有在穿衣上好好挑选过,穿了一身嫩黄色的连衣裙,搭配上她的妆容,更显得活泼清纯。
傅闲不是个没有脑子的人。
脑海中隐隐有种猜想。
两人没说话,姜鹤小心捧着水杯,脑海里在飞速转动。
她忘记问!
两人独处的时候说什么话题比较好!
姜鹤泪都快下来了,昨晚怎么忘记问阳芯这么关键的问题。
“以后你都要就在北城吗?”傅闲给她添了茶。
有一点他倒是没想通。
姜宴怎么舍得让她自己呆在北城。
无依无靠的。
“嗯,至少,咳,让我爸妈放弃让我和我不喜欢的人联姻的想法才行。”
姜鹤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心里默默朝爸妈说了声对不起。
“嗯。”傅闲又说:“傅家最近的事有点多,平常可能会照顾不上你,但有事你可以直接给我发消息。”
“毕竟我答应了你哥,要照顾你。”
他看着小姑娘手臂被划伤的地方,那里已经消肿了,但还有一条疤,估计还要几天才能消掉。
姜鹤抬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傅闲。
眼神里夹杂着失落、愤怒。
傅闲他又说这种话!
又说是因为哥哥才照顾自己!
她的前二十几年,哪次在外面不都是众心捧月,而傅闲,是第一个让自己主动接触的男人。
但就这么一个,还一直提醒着自己,是因为哥哥的关系才照顾自己的!
“嗯,谢谢闲哥。”姜鹤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说的话也明显是赌气的:“我哥的话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毕竟我都长大了,没什么需要照顾的。”
“之前是我不懂事,还要让闲哥给我找工作。”
“今天的饭,就当是谢谢闲哥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姜鹤越是生气,头脑越是清晰,她这么说,等于是将自己和傅闲之间的界限又画了起来。
她说完,包厢内都是安安静静的。
傅闲没接话,也从她的话里听出了怒气,两人之间的界限又和最初一样。
莫名的。
还有点不爽。
但他整理情绪很快。
毕竟,现在的状况,也是他自己选的。
服务员将两人点的菜端了上来,看到包厢里氛围明显不好,也不想触客人的眉头,上完菜赶忙退出了包厢。
姜鹤眼下满腹委屈,越想,眼眶越酸,吃饭也不香了。
她搅动着,碗里的汤,低着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虽然她极力掩饰着,但自己压根就控制不住,而且肩膀一耸一耸的,带着小声的抽泣。
傅闲也有点烦。
他也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正烦闷着,就听到对面的人已经小声抽泣着。
听着就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傅闲第一次这么慌,他……怎么还把人弄哭了?
“……”
“姜鹤?”
傅闲没有哄人的经验,而且对方还是娇滴滴的女孩子。
谁知,他这么一叫,姜鹤哭得更凶了,抽泣声更大,且直接环手埋头在趴在桌面上哭。
大有种把天都要哭塌下来的架势。
傅闲心头一慌,闲散的姿态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连忙站了起来。
“你别哭啊。”
“有什么事好好说。”
傅闲都不知道,自己声音都放软了几分。
但回应他的,是姜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泣声。
“……”
“好了,是我的错。”
“如果姜宴没特意嘱咐,我也会照顾你的。”
傅闲被她哭得一个头两个大,太阳穴都疼了。
也是。
像姜鹤的性格,自己老提那种话也不该。
姜鹤趴在那,已经开始摆烂:“不用,我才不用你照顾。”
傅闲:“我的错。”
姜鹤:“闲哥哪里错了,错在我,不应该那么麻烦你。”
傅闲:……
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