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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闲的母亲是圈内公认的名媛,是宋家的一根独苗苗,单名一个悦字,她长得温婉大方,嫁给傅清河之后成了大家艳羡的对象。
那时候的宋家,和傅家的地位齐平,两个年轻人相知相爱不知道能让多少人吃酸柠檬。
但有一天,在傅闲六岁的时候,有个叫林晓的女人直接找到了宋悦,并带着四岁的傅沉,当时宋悦就炸了,出身名门的她第一次嘶声力竭的问傅清河,那个女人和孩子是怎么回事。
那时候的傅家已经蒸蒸日上,宋家的老两口把宋家的家产分了一半给傅清河打理,可以说傅家有今天,也全靠宋家在后面的支持。
可傅清河做了什么荒唐事,在和宋悦结婚的第三年就找了林晓。
那之后宋悦找傅清河大吵一架之后,她要带着傅闲回宋家,但在路上发生重大车祸,宋悦当场去世,给傅闲留下一生的阴影。
而傅清河做了什么,一年没到直接把林晓接进门,宋家的两位老人因伤心过度,在后面的十年里相继去世。
傅闲舔了舔唇角,车内没开灯,只有路灯的光透进车内:“这就是傅家的事。”
姜鹤沉默了好久,她不知道怎么安慰眼下明显情绪不好的傅闲。
傅闲放松的笑了一下:“我没事,已经要柳暗花明了。”
“咱们就等着看吧。”
姜鹤想了一下今天在傅家,傅沉几乎要杀人的眼神,还是有点不放心:“最近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还是在家里呆着吧。”
他说的故事来看,宋阿姨的死,并不寻常。
傅闲看着小姑娘紧张得表情,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我有分寸。”
温暖的掌心就在自己的头顶,这个情况下两人都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也是单纯的,在某个夏天的夜晚,说了一下藏在心底很久很久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姜鹤像是喝了一罐蜜。
傅闲和自己说这些,是在拉近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吧?
不用别人说,她自己能感觉得到,甚至也知道当初傅闲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自己强调是因为姜宴才照顾自己,这些事都有了明朗的原因。
就这样一来,姜鹤忽然觉得自己还真得好好感谢一下傅清河的,不然自己和傅闲的距离也不快那么快缩近。
傅闲的车就停在离傅家不远的临时停车位,姜鹤本来还以为他停在这里是为了在外面喘口气,不想那么早回去。
没想到,没隔多久,廖管家的车就停在了傅闲的车旁边。
傅闲和廖管家都下了车,他给傅闲递了一个厚厚的文件盒,因为傅闲车窗没关的原因,姜鹤能听到两人的说话内容。
廖管家:“这是我这些年根据当初太太出事那几天傅家家里的监控,以及我查到那时候林晓住的地方,以及附近的监控查到了那时候和她接触的人。”
“她这个人做事还是蛮仔细的,汇款给当时的大车司机通过了好几手的人,但是百密一疏,她忘记当时的傅沉,还小。”
“档案都在这里面了,只要把这些拿到当时那个司机面前,相信他会认罪的。”
傅闲的手有点颤抖,最后千言万语,只是拍了拍廖叔的肩头:“廖叔,谢谢你。”
廖叔的头发已经有点苍白,但神态还和当年那样柔和,他说:“没有你母亲,就没有今天的廖叔,可惜她去得早。”
两人没做太多的闲聊,廖管家开着车离开,傅闲拿着那厚厚的一个文件盒,就知道这些年廖叔为了母亲的事情做了多少的努力。
宋悦去世,林晓进门,那段时间的傅闲,就像被笼罩了一层黑雾,还好,是廖叔把他从那团黑雾拉了出来。
那时候也是凑巧,廖管家在傅家工作了二十年,那是他无意间听到林晓说宋悦的死不是意外,这才有了傅闲和廖叔这么多年以来辛辛苦苦找证据的事情。
只是现在,证据就在眼前,傅闲倒有点不敢去面对。
他把那个文件盒拿给姜鹤:“等过了我母亲的忌日,你要不要和我”
他的目光看着前方,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弄清楚这些事,我带你去找证据?弄清楚这些事,我和你去见见你爸妈,咱们取消契约婚姻?
只是还没等他思索好怎么说,姜鹤就已经抱着那些资料,转头对自己笑了笑,那双杏眼里盛了最美的光:“我和你去找那个人。”
傅闲点点头:“好。”
声音却嘶哑得不像话。
宋悦忌日那天,连着晴了很久的天气忽然阴了下来。
一大早,天空就乌云密布,雷声一阵接一阵的,空气中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但雨却迟迟不肯落下来。
今天的姜鹤起了一个大早,找了一套黑色的运动服穿上。
因为要去墓地,没有化妆,只是简单的把头发扎了起来,露出那张白嫩的小脸。
她在镜子前面端详了很久,觉得没什么问题才出了房间。
傅闲早就起床了,简单的三明治和牛奶摆放在桌面上,但却不见人影。
姜鹤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这才在阳台发现了傅闲的身影。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黑衣黑裤,脚下穿着拖鞋,双手撑在阳台边上,嘴边咬着一支烟。
因为没风的原因,他身边笼罩着一层薄雾,随着他吐出来的烟越来越多,他身边笼罩的烟雾也越来越多。
应该是感受到了姜鹤的视线,他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姜鹤指了指桌面的早餐,示意她先吃,自己等会再进来。
那支吸了一半的烟被他随手摁灭在烟灰缸里,他等着身上的烟味被微风吹散这才从阳台进了餐厅。
刚一落座,姜鹤就放下咬了几口的三明治,问他:“阿姨喜欢什么花啊?”
“我已经准备了。”傅闲拿着三明治咬了一口。
虽然咬的很大一口,但在他身上却并不觉得这个行为很粗鲁。
姜鹤摇摇头,坚持道:“好歹是我第一次去见阿姨啊,怎么能空手去呢。”
傅闲看着她,咽下嘴里的东西:“百合。”
姜鹤点点头,随即在最近的花店订了一束香水百合。
吃过早餐,送花的人很快把花松了过来。
傅闲订了一束小雏菊说:“她爱花,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所以我每次去看她的时候都会带不同的花束。”
“不知道是不是她心情不好的原因,每年的今天,天气都不好,明明连着天晴,到这天都会下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咱们出发之后就会开始下雨,到墓地雨连成一条线,视线里都是水。”
傅闲和姜鹤提前打了预防针,所以在出发之前,姜鹤把自己脚上那双球鞋换成了黑色的凉鞋。
两人往城郊墓地去的时候,果真如同傅闲说的那样,雨开始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越往城郊走,雨滴就越来越大颗,临近墓地的时候,雨真的像是连成一条线,狠狠的砸在车窗上。
姜鹤拿着傅闲递给自己的雨伞下了车,怀里还捧着自己给宋阿姨选的那束香水百合。
雨下得很大,傅闲把车停在墓地的停车场,手里也拿着一把黑色的大伞。
黑色的大伞完完全全把姜鹤的小身板笼罩完,只是雨滴砸在地上还是不免让她的脚弄湿了。
还好天气不冷。
上了山,傅闲走在前面,姜鹤一步一步的跟在他的身后,默默的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多了几分悲伤的氛围。
在墓地的最高处,那边有一排的墓碑,傅闲挺直背,捧着花往右拐,大概走了四五米的距离,就在一处墓碑前停了下来。
姜鹤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望向眼前,墓碑上有宋悦的照片,笑得温婉大方,眉眼和傅闲一样,生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
“到了。”傅闲一手撑着伞,轻轻弯腰将手里的花放在墓碑前,轻声说道:“妈,我带你儿媳妇来看你了。”
姜鹤也把那束香水百合紧靠在傅闲的花旁边,她侧脸看了傅闲一眼,又收回视线看着墓碑上照片,轻声,但很有力量的开了口:“妈,我是姜鹤。”
傅闲不知怎的忽然笑了起来,看着她一脸紧张的样子莫名觉得有点滑稽。
他索性蹲下身子,和墓碑上照片里的人保持平视,笑得无奈:“往年我自己来,下那么大的雨也就算了。”
“妈,今年看在我第一次鹤鹤来看您,您好歹给儿子点面子吧?”
“到时候把人淋感冒了,还得照顾人家。”
因为面前是宋悦的原因,傅闲收了那一贯漫不经心的作风,山上的风大,那头碎发被风吹了一会儿,已经有往后倒的倾向,乱,但一点儿也不影响颜值。
姜鹤没想到,明明在家那会的时候闷得都要让人喘不上气来,这里的风却是那么大,她的手背起了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她只能小心搓着自己的手背,以此缓解。
但,雨却逐渐变小,原本快要连成一条线的雨幕,逐渐变成雨珠,最后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
姜鹤不可置信的抬眼看了下远处,脸上闪过一抹不可思议,她蹲在傅闲的身边,看看他:“阿妈妈的心情应该是变好了吧?”
傅闲伸手摸了摸照片,笑得眼底亮亮的:“嗯,应该是看见你来了,她高兴。”
姜鹤往傅闲的身旁又移了两步:“妈,你放心吧,我和闲哥生活过得很好,现在闲哥的工作也步入正轨,您可以好好放心啦。”
说完,她朝傅闲咧嘴笑了一下。
两人在山上呆的不久,下山的时候,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但已经并不影响出行,一路下山路面已经积了很多水,好在姜鹤穿着凉鞋,完全不怕,看见水坑不仅没躲,甚至还直接蹚水过去。
一边还和傅闲嘚瑟:“嘿嘿,你过不来吧?”
傅闲和姜鹤相处那么久了,第一次发现姜鹤还有这童心,索性就看着她玩,但下了一早上的雨,空气中已经带上了几分凉意。
他有些失笑:“小心着凉。”
他可还记得这小姑娘生病那会,跟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姜鹤玩得有些脱了,有些洋洋得意:“那我可不会。”
谁能想,傅闲这一语成戳,刚上车,凉意和暖气的刺激下,姜鹤直接打了好几个喷嚏。
傅闲给她把纸巾递过去:“回去煮点姜茶给你去去寒。”
回去的路上,姜鹤揉了揉鼻间,她看着傅闲。
男人的下颚线是条极其流畅的线条,再往下,脖子很白,喉结突出得很引人注目。
她一直就是个颜狗,以前在家看姜宴看习惯了,再出去之后,就从没见过比姜宴还要帅的人。
直到遇到傅闲,姜鹤蒙尘了很多年的小心脏,才终于有了悸动。
到眼下,两人的关系肉眼可见的有进步。
至少,姜鹤猜,自己在傅闲的心里应该是有一席之地的吧。
姜鹤拿着手机,想弹一下云霄,但一想到对方那感情经历和自己也差不了多少,索性放弃。
这会儿微信消息弹出来一条最新消息,是阳芯。
姜鹤弯了弯唇角,这段时间她完完全全就是一条咸鱼,把阳芯这个“感情导师”都给忘记了。
【阳芯】:鹤鹤姐,你现在在云城还是北城啊?
【鹤】:我在北城呢,你和池屿过来玩吗?
现在已经八月份了,都已经高考完,她想着他们是不是要过来玩。
【阳芯】:我们考上北城大学了,准备明天去北城,打算在那玩几天再去报道。
【鹤】:恭喜你们啊,以后就是我学妹了。
【鹤】:明天几点到车站,我去接你们。
【阳芯】:下午两点。
和阳芯聊完,姜鹤朝傅闲晃了晃手机:“阳芯和池屿考上这边的大学了,明天他们过来,我想带他们一起吃个饭,你要不要一起去?”
傅闲脑海里闪过池屿没头没脑叫姜鹤嫂子的样子,舌根抵了下脸,唇角也弯了起来:“可以。”
第二天一早,姜鹤被闹钟吵醒,但是脑海里昏昏沉沉的,完全提不上劲。
关了闹钟,她翻身继续缩进被窝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
“伸头出来。”
她听见傅闲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被窝里热热的,姜鹤脑袋晕晕的从里面露出一个头。
傅闲低头看着她,小姑娘紧闭着双眼,黑发有些乱糟糟的,白嫩的小脸上浮着两团红意。
他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烫得吓人。
迷迷糊糊中,姜鹤感觉到额头上一阵凉意,因为自己的额头烫得久了,所以这一下像是渴了太久忽然遇到水源,舍不得离开。
当傅闲那只手想要离开的时候,姜鹤还皱着眉往那边靠了一下。
当然,傅闲是非常无情的把手抽走了,俯下身确保自己的声音能被她听见。
“快起来换个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那只带有凉意的手忽然就这么抽走,姜鹤半睁开眼,看到就是傅闲穿着件灰色短袖,皱着眉低头看着自己的模样。
“你发烧了。”傅闲说。
“好。”姜鹤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因为刚醒,而且还发烧了,喉咙间也是火烧火燎的痛,声音都是干干巴巴的。
傅闲伸手把床头放着的水杯端了起来,但看着姜鹤只露了个脑袋在外面,脑海里闪过一道光,忽然想起来什么。
他又把水杯放下:“水就放在旁边,你多少喝一点润润嗓子。”
“换好衣服之后再出来。”
说完,他就离开了姜鹤的房间。
挂在客厅的时钟已经指向十点半,餐厅还放着他今早给姜鹤煮的挂面,不过因为放了太久的原因,现在面里的水分已经干了,卖相并不好看。
傅闲走过去把面碗端走。
昨天回来之后,傅闲就煮了两人份的姜汤,到今天十点多傅闲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这段时间他基本上会摸清楚姜鹤的生活作息。
晚上会早睡,白天也会早起和午睡,只是今天睡到十点都还没动静,自己发给她的消息也像是石沉大海,他这才迫不得己的走进姜鹤的房间。
事实上,小姑娘还真的发烧了。
傅闲靠在沙发上,拿着手机随意划着最近的新闻,发现傅家今天居然还上了头条。
他点进去一看,原来是那些老股东今早和傅沉发生了争执。
傅闲嘴边的弧度轻轻扯了一下,随即就点了关闭页面。
身后传来轻巧的脚步声,傅闲回头看到姜鹤已经收拾好了。
刚刚乱糟糟的头发已经变得乖巧,但脸还是很红,而且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你先喝点牛奶,吃点面包,咱们再去医院。”
这处小区处于市中心的位置,去哪都很方便,这边离得最近的一家医院还是和傅氏有合作的,十分钟之内就能到达。
姜鹤头昏昏沉沉的很,压根就提不起精神,乖乖的坐在沙发上吃了早餐,让傅闲带着自己去医院。
上车后,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今天还说去接阳芯和池屿的。”
人家大老远的来北城,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可不能放他们的鸽子。
“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思管其他人呢?”
傅闲开着车,目不斜视。
今天的北城已经恢复了一贯的热意,太阳烤在地面上像是要把人烤化了,和昨天电闪雷鸣的状态简直就是两个不同地区。
姜鹤心虚的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把脑子烧糊涂的原因,她张嘴就来。
“那么好的老公,我不得拉出去炫耀炫耀。”
话说完,姜鹤这才恨不得当场咬断自己的舌头。
傅闲转头过来,嘴上说着:“你这土味情话未免也太土了点。”
但他唇角的弧度已经说明他的开心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