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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说……”
“不错,那个人,老身给您带回来了!”
“您确定是他?”
“卜象不会错,此子便是那位贵人。”
女子轻轻颔首,目露精芒:“很好。婆婆受累了!”
又忽的眉目一凝,问道:“婆婆,您的本命蛊……”
蓝婆婆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没了。”
“没了?!”
于是,蓝婆婆便将在天一派的所见所闻大致说了一说。
那女子听了大为惊异,称这就难怪了,随后又面露欣慰。
“看来,此子的确是能够逆转乾坤之人。如此甚好,巫山断不可落入他人手中!”
…………
另一边,杨硕被拓跋桑蕖带着,一路在寨中穿行。
许多寨民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桑蕖小姐、桑蕖阿娅的叫个不停。那一张张纯真朴实的笑脸,让人感觉到宾至如归。
在一颗绿萌如盖的大橡树下,一群小孩将拓跋桑蕖围了起来。
“桑蕖姐姐,你这次出去带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回来吗?”一个吸溜着鼻涕的小胖孩仰着大脑袋问道。
拓跋桑蕖在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嗔道:“你这小家伙,除了吃还有别的吗?”
一群孩子都笑了起来,那小胖孩摸了摸脑袋,很不好意思。
拓跋桑蕖于是拿出一个储物袋,将事先准备好的吃食、玩具一个个都拿了出来,美得他们跟什么似的。
小孩们得了玩具,一个个兴冲冲的玩去了。
几名年轻女子也闻声走了过来。她们围着拓跋桑蕖打转,脸上洋溢着兴奋。
那一个个披红戴绿,盛装打扮,都美得像盛开的鲜花儿一样。
杨硕看她们姐妹重逢,热乎的话儿一堆,倒也不好硬凑上去。于是在一旁候着。
远远的,就见拓跋桑蕖将那些从聚宝斋还有别的地方买来的首饰拿了出来,一件件分给她们。
当然,这些首饰大多是杨硕付的灵石,所以那妮子分起来竟一点儿也不心疼。当下又是好一番热闹。
看她们面如桃花、笑如银铃,映衬着这绿树竹楼,实在是一幅不可多得的美景。
女孩们叽叽喳喳聊着话,时不时的把目光瞟向这边,有几分放肆,也有几分女孩子该有的羞涩。
有个胆大的女孩甚至走了过来,问:小阿哥,你真的不是桑蕖姐姐的相好吗?惹得女孩子们一通哄笑。
杨硕正自尴尬,之前那名带人迎接他们入寨的勇士便走了过来。
他恭敬地向杨硕含胸一礼,道:“在下阿朵打,不知道客人怎么称呼?”
杨硕还以一揖,道:“在下杨硕,幸会幸会。”
两人相视一笑,算是礼貌。
据阿朵打说,寨中极少有外人进入,所以大家看你好奇也不奇怪。
杨硕道,此处民风纯朴,风景如画,来此一遭也算是一次有趣的经历。
阿朵打也不绕弯子,说杨小兄弟能被蓝婆婆破格带进来,想必是很有一番本领,改日定要见识见识。
听他这意思,是我想与你结交,但你也得亮出你的本事,让我觉得你值得结交。
杨硕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拓跋桑蕖,心里也猜出了点什么。
看他性子倒也直爽,于是也不扭捏,说那是一定的。
开玩笑,在女人面前认怂,那还是男人吗?
不管打不打得过,这气势就不能输。
两人说着话,拓跋桑蕖却闻出了点火药味,打发完了好姐妹后便走了过来。
她连忙给两人引见。说这是杨硕,我在外面结识的朋友,这是阿朵打,我们从小玩到大的,也是我们清江寨第一勇士。
两人对视不语,气氛有些不尴不尬。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第一勇士?桑蕖小姐这话可不能说得太满!”
来人一身蓝衣花扣,红布包头,腰挎一柄弯月尖刀,身后带着两名寨中勇士,很是威风。
相比其他人对拓跋桑蕖的尊敬,他的态度就显得过于傲慢。
“朗克萨……”阿朵打对他怒目而视,但却没有争辩什么。
朗克萨施施然走到拓跋桑蕖的面前,道:“桑蕖小姐,你怎么把外人带进寨子里了,难道你不知道本寨的规矩吗?”
拓跋桑蕖琼鼻一扬,不满地道:“喂!朗克萨,你什么意思?本姑娘想带就带,你管得着吗?”
那朗克萨想是早已习惯了拓跋桑蕖的刁蛮个性,对她的回答不以为意,反倒是缓步走了过来,绕着杨硕转了一圈。
杨硕心说,这人有病吧!
于是挺胸昂头,漠然视之。
见来人长得稍微有那么点英俊,朗克萨流露出的敌意更加浓烈。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机,似笑非笑地向拓跋桑蕖道:“桑蕖小姐,你该不会是看上这小子了吧?”
拓跋桑蕖一听就火了。
她干脆一挽杨硕的胳膊,小嘴儿一撅,堵气道:“本姑娘就看上他了,怎么着?难道你连这个也要管?”
“你……”朗克萨伸手指了指,愣是一句话给呛得说不上来。
于是愤愤地瞪了杨硕一眼,“我们走着瞧!”说完甩头就走。
杨硕无语,心说我招谁惹谁了我?莫名其妙就多了两个对手。
这老话还真是没有说错:红颜祸水。何况是像拓跋桑蕖这样的绝世红颜,那引出的何止是一般的水,那是捅破了一片海啊!
朗克萨走后,一个叫做托娅的清秀姑娘走了过来,说阿姐,族长让你带客人去见她。
拓跋桑蕖说知道了,你先去通禀一声,我们随后就到。
路上,杨硕问起刚才的事。
拓跋桑蕖说不用理他。那朗克萨仗着他阿爸克蝥萨是大巫祝,平时就眼高过顶,目中无人。就他还想着娶我过门,做他的春秋大梦,我就是嫁鸡嫁狗也不会嫁他。
至于阿朵打,他是个实诚性子,谁也不服。但只要你用实力证明给他看,他就会对你死心塌地。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一间规模很大的吊脚木屋前。杨硕看了看上面挂着的那对羊角,乌光闪耀,很是不凡。
拓跋桑蕖就得意的道,看到没,那是我阿爹当年的收获,据说它来自一只修炼了上千年的羊精,当时动用了全寨子的力量都没拿下来,却被阿爹一举斩杀了,厉害吧?
杨硕心说中是不是真的啊,于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拓跋桑蕖便不好意思的补充道,当然,当时蓝婆婆他们不在。
“尊贵的客人,里面请!”
一进木屋,杨硕便感受到了足够的尊敬。有婢女领着他们进入正堂。
里面虽还算宽敞,但比之落霞门的各峰大殿却有不如。
几根巨大的圆木支起房梁,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方鼎,上面幽幽燃着蓝色的火焰。
两边则是觥、簋等一应礼器,外围则是两排交椅。
总体而言,陈设风格更近务实也更有人情味。
正堂之上,一名年轻妇人目光灼灼的望来。但看她,螓首蛾眉,慈眉善目,身上衣妆很是华贵,头上那一对银牛角头饰尤其显眼。
杨硕心想这族长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个好看的女人?不应该是她爹吗?
“阿娘!”拓跋桑蕖亲热的跑上前去,粘在那妇人的身旁。
她娘也是有一段时间没看到她了,是以母慈女孝,亲热了好一会。
一旁的蓝婆婆让下人奉上灵酒。
由两名婢女抬着一根硕大的牛角来,从一旁的酒觥中取来温热的美酒,双手奉了上来。
拓跋桑蕖示意一口喝光,说这是寨子里的规矩,一般人还享受不到呢!
杨硕看着那满满一壶牛角酒,心叫喵哩个咪。这满满一大壶,我喝得完吗?
于是深吸了一口,说酒香纯冽,待我慢慢品尝。
提玛族长微笑颔首,说小友可以随意,不必拘礼。
双方寒暄了一番后,对方便随口问了一些事情,也就是出身,师承什么的。
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杨硕俱实以告。
当得知他来自凡者大陆的时候,这位雍容华贵的提玛族长还是吃了一惊。说本巫从闻听说,有来自凡者大陆的修真者能够达到小阿哥这样的成就,足见小阿哥聪慧过人。
对此,杨硕微笑莞尔。
又趁机问起是否有噬骨毒的解法。
提玛族长一听十分惊讶,便追问是怎么一回事。
蓝婆婆这才将天一派掌门下毒的事说了一说。
提玛族长微一沉吟,说此毒厉害无比,恐怕要费一番功夫。看来天意如此,要小阿哥在此地多留些时日,好叫她寻齐材料,配制解毒药。
杨硕一礼谢过。
拓跋桑蕖又问:“我哥呢,怎么没见到他人?”
提玛族长道:“你哥他新进晋级,正由劼木巫王带着外出历练呢!按理说,这时候也该回来了!”
拓跋桑蕖便道:“阿娘你知不知道,原来我哥早就和小阿哥认识呢!你说巧不巧?”
“这,大概就是世人常说的缘分吧!”阿娘点头笑道。
一看自家的女儿扭扭捏捏,霞飞双靥,她便知道,这妮子恐怕是想歪了。于是无奈摇头。
就在这时,悬挂在大堂顶上的几挂葫芦当中的一个动了一下,紧接着一群蚊蚋般的小虫便从里面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