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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难道,你就不怕惹来更大的麻烦吗,比如池家?”柳运反问。
伍天行却不以为然。
“本座了解他,以他的贪婪,断不可能让与他人知晓,所以一切尽在本座掌握之中。只可惜,结果并不尽如人意。不过,本座却有了更大的发现。原来这断崖岭深处,竟是东岭灵脉所在,这还真是一个意外之惊喜。”
“看来,你也是冲着这灵源来的。”柳运缓缓说道,并没有一丝惊讶。
又看向柳宏,道:“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们串通好的?”
柳宏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二哥,你要理解我的苦衷。没有伍宗主出手帮忙,单凭我,恐怕无法救你脱困。”
“救我?”柳运呵呵一笑,嘲弄道,“这只是你一厢情愿吧!他想要的,恐怕不仅仅是这区区三成灵源。”
柳宏一怔,忽然间明白了什么。瞬即看向伍天行,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到答案。
如果柳运说的是真的,那么柳家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而他,也将成为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伍天行沉默。
兜帽下的他微微仰了仰头,露出半边似笑非笑的面孔。
他道:“柳兄应该知道,此间灵源,足够数人在短时间内晋级至元婴后期巅峰。”
“那又如何?”柳运不为所动,淡淡说道。
伍天行道:“所谓一人飞升,仙及鸡犬,两家族人也将同享这份荣耀,何乐而不为?届时,伍柳两家合力,在灵气最为浓郁的中原之地谋得一山半水,根本不是难事。总好过世世代代龟缩一隅,不得寸进!”
伍天行的话很有诱惑力,换作他人,恐怕早就一起坐下来合谋大事了。
然而柳运却是个例外,否则也不可能固守此阵20年而不动心。
只听他道:“此间灵源与锁幽大阵乃是一体。灵源若被夺去,大阵亦不能维持,你可曾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柳兄居然不明白!”伍天行反问,语气十分的不屑。
话说到这份上,柳宏自然也听明白了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了。想到自始至终都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不由得羞愤交加。
“难道,你想毁去整个东岭的灵脉?”
“所谓灵脉,归根结底也只是修炼资源罢了。若能善加利用,有何不妥?”
“这不过是你的一己之私,难道在你眼里,整个东岭的数十万条人命都不如你晋级重要吗?”
“不错,一旦阴冥出世,势必为祸世人,如此带来的后果恐怕难以预估。”柳运附和。
伍天行听罢哈哈一笑:“你是说那些凡夫俗子吗?他们不过是些蝼蚁。”
“既如此,你为何要等到今日才出手?这似乎并不符合你的作派。”柳运再问。
伍天行勾了勾嘴角,像是在自嘲。
“天玄子不愧是玄派翘楚,于阵法之道也如此精通。这锁幽大阵根本不是寻常手段可以破去的,即便是从内部破坏。所以,本座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而今,这个机会终于等来了!”
说着,他张开双臂,仰首望天,喃喃自语:“贪狼当道,天地不调,气运不稷,阴阳颠倒。破阵,就在今日!”
“伍天行,你当我不存在吗?”柳宏喝道。
“你觉得,现在的你,还有资格说这句话吗?”伍天行道,言语中讥讽意味十足。对方修为本就不如他,而今更是构不成任何威胁。
柳宏忽然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眉色跟着一懔,失声道:“离魂断肠散?”
伍天行的嘴角微微上翘:“不错。”
“你好卑鄙!”柳宏咬牙切齿。
“卑鄙?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老弟居然还执迷不悟!用你们柳氏一族的族运,换取我伍家的万年兴盛,这笔账怎么算都是值得。多年之后人们提起伍家,试问,又有何人敢有半句非议?”
柳宏满目喷火,偏偏又不敢大动真气,只能怒目而视,悔不当初。
对方说的话几乎无可反驳,这终究是个用实力说话的世界,一切手段都不过是工具。身居高位,人们只会敬畏或逢迎,又有几人敢说半个不是。一旦遭难,落井下石者有的是。
“果然是你!”
柳宏说的果然,指的自然是兄嫂夏夫人被下毒一事。
伍天行却不以为然。
“本座不过是在帮你。有夏师妹那层障碍,你又怎能轻易坐上这家主之位?”
“你……”
“本座也不妨再告诉你。亲手下毒,却又将罪名栽脏给柳梦娇的,正是你那宝贝女儿。”
“玉兰……”柳宏简直不敢置信。他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既熟悉又陌生。
一家之主,且统领着整个伍柳宗,居然用如此卑鄙下作的手段,甚至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蛊惑了自己的女儿。而他从始至终,都只是被人利用和算计的一颗棋子。
斗篷之下,伍天行的嘴角咧出一个夸张的弧度。显然,他早就知道柳宏不可能真的站在自己这边,所以早就预留了后手。
“噗——!”柳宏一口鲜血喷出,不知道是因为怒极,还是因为中毒。
他立刻感觉到了不妙,连忙手掐道指,稳固神魂。
离魂断肠散虽不能对元婴期修士造成致命的伤害,但也能在短时间里对元神造成极大的冲击。
更何况,此刻所有人都受到了修为禁制的影响,实力足足跌去了一个大境界。所以,此药对柳宏的影响可谓极大,若任凭药力在体内游走,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还打算藏到什么时候?”伍天行忽然出声道。
柳宏闻言一惊,神魂受损,使他居然没有感知到他人在后面偷听。目光朝身后望去,便看到了一男一女两道人影走了出来,正是杨硕与柳倾涵。
“涵儿,是你!”柳运面露吃惊之色。他也早就发现了有人藏在暗处,但怎么也没有想到是他们。如此想来,冰炎洞里的动静也是他们弄出来的。
“二叔,三叔。”柳倾涵朝二人施了一礼,表情十分的平静。
“看来,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们也有所了解了。”柳运道。
柳倾涵点了点头,道:“只是大概。有关父亲大人的事,希望二叔能据实相告。”
柳运摇了摇头:“孩子,你不该来这里。这里的情况不是你们能够应付的!”
“求二叔成全!”柳倾涵十分坚决。和自身的安危相比,她更想知道的是父亲的下落,这是她的心结,一直萦绕在心头很多年。
“罢了罢了!你不如朝身后看看。”柳运轻轻一叹,道。
二人听罢一齐转身。
在他们身后,一尊近百丈高的石柱巍峨耸立,直抵天穹,与其他八尊遥遥对应,组成了锁幽大阵的九根阵柱。
只是,唯独这一尊石柱显得颇为不一样,它像一个站着的人,或者说,它就是一个人。
柳倾涵的瞳孔猛地一缩,眸中露出了惊惧之色,随后又是无尽的悲怆。
那坚毅的面孔,挺拔的身躯,不是其父柳正又是何人?
“爹……”泪水在柳倾涵的眼眶里打转。她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整个人都瘫在了那里。
虽然早已知道父亲的死讯,但也只是得自他人口中,亲眼见到父亲的遗骸又是另一回事。
她没想到,父亲柳正为了东岭的灵脉乃至东岭的万千百姓,居然化身成阵柱,守护这一方水土。
“本座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绕过核心大阵,跑到更深处去的?”伍天行出声道,同样十分的不理解。
就算他修为再怎么高深,又岂能料到当年纵横星灵界的混天魔王东方昊曾经到过这里,并给世人留下了一个玩笑。
柳倾涵高昂着头颅,目光冰冷。从她的眼中可以看到一丝的恨意。
若没有伍天行的推波助澜,当年恐怕根本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可以说,父亲柳正就是间接被对方害死的。对于这样一个人,哪怕他是一宗之主,也配不上她的尊敬。
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黄毛丫头,连你也敢无视本座!”伍天行为之愠怒。他没有等到柳倾涵的回答,等到的只有对方如寒潭古井一般冰冷的目光,身为一宗之主的他如何能忍。
强横的气息顿时从他的身上漫延开来。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杨硕便感觉到一股庞大的杀气迎面扑来,那气势,足以令修为较低者胆裂而亡。
那一瞬间,他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只是下意识地挡在了柳倾涵的身前。
“住手!”柳运大喝。
“轰!!”
两人一齐被轰飞了出去,砸向了身后的巨大人像。
巨大人像发出一道淡紫色的光芒,减缓了二人后冲之势。所以这一撞,就如同撞在了一堵软墙上一般,并没有受到二次伤害。冥冥之中,仿佛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保护他们一般。
可即便如此,两人毕竟也是挨了元婴期修士一击,所以仍给打得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