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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硕乘胜追击,步步紧逼道:“你口口声声说逆天行事,逆天地法则行事。那么敢问……
我辈修道吐故纳新,结的是内丹,服的是丹药,吸的是灵气,是莫非你结的是结石,吃的是屎,吸的是屁?”
“你、你……粗俗,粗俗!”
“话糙理不糙,你不要妄图回避。你不是要逆天吗?你给我逆个试试?”
见夏侯琨吃瘪,落霞门众人都无比畅快。
“也说这桃花,谁说离了你就一定要春天开花,秋天结果?我说你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
岂不闻‘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又可曾听说‘橘生南则为橘,生北则为枳’?同一物,给它不同的条件,它便有不同的结果。若是给它合适的温度、湿度、养料和日照,即便冬日开花结果也不是难事。
这是顺应自然法则的结果,就连普通凡人都能做到,有何稀奇?亏你还妄称什么‘行逆天之事’,也不知羞耻!”
夏侯琨被杨硕批驳得连连后退,一直到碰上了案几才罢。
杨硕顺手捡起那截枯枝,道:“又如这截桃枝,你不是能逆天吗?再让它散叶开花试试?怎么,做不到?做不到还吹什么牛?逆的哪门子天?”
夏侯琨道:“我做不到,不代表他人也做不到!传说洞虚期修士便有逆天之能,能死而复生。”
“哪呢?你见过?”
“这……”
“在座诸位又有谁亲眼见过?”
众人沉默。
“既然你未见,我未见,大家都未见,凭什么相信你的信口开河?”
“你……”
落霞门众人都憋着笑意,有些人的肩膀已经在轻微的抖动。
中年文士开口道:“这位小友,听你所言颇为新鲜,不知你的家乡位于何处?”
“回前辈的话,是凡者大陆。”
“什么?”中年文士闻言一惊,“你竟然出生在凡者大陆?”
杨硕郑重点头:“正是。”
中年文士暗暗称奇。凡者大陆全都是普通凡人,不仅是因为大陆灵气稀薄,更重要的是那儿的凡人绝大多数都没有灵根。
不只是他,除了知道杨硕底细的几个,众人也都是暗暗吃惊。
一位来自凡者大陆的年轻人,竟然能够站在这里,与清虚派的青年俊杰大谈天道,这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
谢老捋着胡子,笑呵呵的看着众人精彩纷呈的表情。又下意识的用神识往杨硕身上一扫,便呆住了。
短短一年多,这小子竟然……连跳两级,晋升到筑基期第三层!
夏侯琨缓过劲来,上前又道:“我再问你,你是否信命?”
“不知阁下所指的命,是何物?”
“命,乃命运。自人生始,富贵贫贱皆已注定。就如我出身清虚派,你身处落霞门,这便是命!”
喂、喂,说话就说话,还带什么讥讽。清虚派了不起啊?
杨硕心道,却没有直接反驳他的话,而是淡淡的道:“如果是这样的命,那我不信也罢。”
“怎能不信?你初生之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便是命,你无从改变!”
“不错。但至此之后,未来一切皆由我掌控,就算波谲云诡,我也能杀出一条血路。所以,我不信谁能左右我的命运!”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令众人暗自激赏,此子好大的气魄!
“笑话,弱者有何资格言称主导自己的命运?就好比堂上诸位前辈,随便一位都能轻易捏死你,把你的未来掐灭在萌芽之中。”
杨硕嘿嘿一笑:“你说的没错,但我相信,没有哪位前辈会为了你我的口舌之争而置在下于死地。所以,你说的只是一种不存在的假设,毫无意义!”
“就算如此。命由天定,人力岂能轻违?”
“既然皆由天定,那还潜心修炼作什么?坐享其成不就行了?”
“非也,天命已经决定了一切,包括何人会勤勉用功,何人会懒散怠慢。”
“我记得,之前你说过天道无常,既然无常,又何谈注定?”
“你们也说过天道有常,既然有常,又凭什么说不确定?”
杨硕轻轻敲了敲脑袋:“你的理解力真让我伤脑筋。所谓有常,只是说有迹可循,天地运转自有其法则。然而人心难测,一念之差,都能带来不同的结局,这便是变数。”
夏侯琨当即反驳:“所谓人心,也在天地寰宇之内,如何能不遵从你所谓的天地法则?既然遵从,便从伊始已经决定了其走向。”
呃……这位,看来还真的开了窍了。
“话都由你说了。就如一个赌徒,他赌输了,你会说这是命,他赌赢了,你也会说这是命。那究竟输赢哪一个才是他的命?”
“不论输赢,他命中早有注定。”
“你将赌后的结果说成是注定。若是他将赌未赌,又当如何?未来之事,谈何注定?”
“我可以预见。就如我能预见你的修行会永远落在我的后面。”
好嘛,又带人身攻击了。
杨硕淡淡一笑:“哦,是吗?”
“啪!”清脆响亮的一个耳光,结结实实的印在了夏侯琨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好一会儿,更别说是挨巴掌的人了!
夏侯琨捂着吃痛的脸颊怔怔的道:“你……你竟然打我!”
“抱歉,方才小手一抖,没忍住。但不知,这记耳光,阁下可曾预见?”
落霞门众弟子终于要憋不住了,有人“噗哧”一声没忍住,这样便导致一个连锁反应——所有人都放下架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清虚派另外两名弟子中的一位高个子腾的站了起来,喝道:“狂徒安敢无礼?!”
中年文士道:“季尚,退下!”
夏侯琨恼羞成怒,抬手就是一拳,直奔杨硕胸口。其速度之快,换了其他人根本无从闪避,可惜他遇到的是杨硕。
杨硕微一侧身,便轻轻松松躲了过去,就连脚也没有挪动半步。
他架着对方的胳膊道:“喂,这不合适吧!一言不合就开打?”
“你!”夏侯琨气就不打一处来,心说明明是你先动的手吧!
他将银牙一咬,神识蓦然释放,在身前化为一柄无形的利剑,向杨硕刺去。
杨硕瞿然一惊。心里暗骂了一声:我靠!竟然还有这手!精神攻击么?
当下也将神识全力释放,并尽量汇成一股,给侵入自己识海的来犯者一记迎头痛击。
在珠内世界呆了那么久,杨硕早就通过各种手段强化了自己的神识。
比如同时控制许多震天雷,让他们丝毫不差的按次序爆炸。
比如具像化修炼,如瑛姐所说的那般不断凝实和丰富心中那棵小树。好吧,虽然目前只是树苗——不,只是嫩芽。
最后,还要归功于长期吸食灵魂精元。这些时间里,贼众的灵魂已经被他吸食的差不多了,就差公羊殁那个老王八的没有开封。
多日的积累,让杨硕的灵魂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比同一修为层次的修士高出了太多。这样一来,如同粗腿对上了细胳膊,高下立判。
夏侯琨的神识一放,便如同头铁遇到真金,谁更比谁硬。
他闷哼一声,倒退了两步,脸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显然是吃了暗亏。
这吃亏还在其次,无法抹去的是他心里的震惊。
这个修为比自己还低一层的修士,竟然在神识比拼中胜过了他!这是他根本不敢想象的事,要知道,他可有专门修习精神功法的啊!
杨硕道:“不错,你我出身是不同,我是贱民嘛,你是上派的才俊。那又如何?蔫知将来我不是名扬大陆,你不是销声匿迹?”
夏侯琨怒目圆睁:“你……我……我要与你决斗!”
杨硕递了个灿烂的笑脸:“随时奉陪。”
众人皆是一愣,对于方才他们二人的神识交锋,除了一众弟子都被蒙在鼓里,堂上的诸位长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而交锋的结果,也是大出他们意料。方才还替杨硕担心的谢老也不禁面露喜色,看来还是小看了这小子。
谢老笑呵呵望向中年文士,道:“小徒顽劣,望申屠兄不要与他计较。”
申屠心里虽然不快,但还是不动声色的道:“怎么会。”
白掌门笑殷殷的道:“那……不知是否可以移驾斗法场?依在下看,这些孩子不争个高下是不会收手的了。门下弟子不懂礼数,让他们见识一下、长点世面也是好的。”
他当然笑得灿烂,因为扬眉吐气的机会来了啊!
目光向夏侯琨望去,满满的都是同情。
你这小家伙运气也太背了!对上谁不好?竟然对上我们的新人王!
那还不是自己找抽么?
方才神识对决都没讨着好,就你那点身手还能蹦跶到哪去?
白白送个长脸面的机会,咱可是求之不得啊!
申屠喝道:“琨儿,不得胡闹!”
夏侯琨哪知道白掌门这点小心思,忙上前一步,拱手道:“师尊,请允许徒儿与他决斗!”
申屠犹豫了,他可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这是挖坑让自己徒儿跳。这小子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连日的论道,落霞门丢尽了颜面,这是想要连本带利讨回来了?只是不知道这小子究竟哪里邪性,竟让老白和老谢对他如此放心。
当下便道:“只怕不妥,孽徒乃筑基期第四层,而那位小友看起来才刚刚晋级第三层,如此比斗,有失公平。”
谢老笑道:“欸,话可不能这么说。论年纪,恐怕高足还要小上一些,如果这样看,劣徒还占了便宜呢!”
一直没说话的红倚长老嫣然一笑道:“申屠兄,小妹觉得,若只是切磋,倒并不妨事。连日干坐也甚是无趣的紧,不如遂了他们的愿吧,咱也图个热闹!”
申屠心中暗骂:好你们几个,这是合伙给老子下套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