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张安世这几日都乖乖地呆在家里,继续炼制他的药材。
这所谓的神药,其实不过是唐朝的时候有裁缝练出来的玩意罢了。
无非是让浆糊变质,生了绿毛,而这绿毛涂抹在人的手上,便可做到消炎的作用。
这应该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青霉素。
不过唐朝的裁缝们虽然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却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对于这‘绿毛’一无所知,于是慢慢的,这种消炎的方法也就悄然失传了。
张安世对‘绿毛青霉素’进行了改良,在产生了原始的青霉素绿毛之后,再将它们放入培养液里继续培养,此后进行提取,如此一来,药效也就更强了。
张家那边派了人来报了平安,让张安世长长松了口气,以至于张安世甚至有了是不是该开一家药店来挣钱的念头。
只是这个念头也就一闪即逝,因为这玩意不能大规模的提取,产量低的吓人,我张安世堂堂太子妻弟,我干点啥不好?
正在他老老实实呆在自家庭院的天井闭目眼神的时候。
此时有宦官来了,这宦官叫邓健,是东宫的人,当然……张安世没了父母,而姐姐在东宫又不能随时照顾这个兄弟,所以这张家的仆从几乎都是东宫指定,这东宫的宦官既是为张家管家,同时又帮着张安世掌管家业。
邓健笑嘻嘻地道:“少爷,奴婢刚从东宫回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叫奴婢来问,今日吃了吗?”
“吃了,吃了。”
“吃了什么?”
“你怎的这么多事。”
邓健依旧保持着职业的笑:“少爷不要动怒嘛,这不是……殿下和娘娘心里惦记着您嘛?殿下说了,这几日你别乱跑。”
张安世不解道:“为啥?”
邓健:“宫里传出消息,陛下前几日勃然大怒,收拾了不少似少爷这样的子弟,陛下性情如火,少爷要小心。”
“噢。知道。”
“尤其是那个朱勇和张軏,少爷可要少和他们来往,他们不是好人。”
却就在这时,一个森森的声音道:“谁说俺不是好人!”
邓健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见一个少年一瘸一拐地进来。
邓健是认得朱勇的,立即缄默不言,退了开去。
一见朱勇来了,张安世大为惊喜:“怎么进来也不打招呼。”
朱勇道:“大哥的家就是我家,门房安敢拦我,我打断他的狗腿,我直接就冲进来啦。”
张安世打量朱勇,见他一瘸一拐的样子,不免关切地道:“二弟的伤……”
朱勇呸的吐了一口吐沫:“俺爹打的。”
张安世感同身受地看着张勇道:“成国公他老人家下手也太狠了,虎毒还不食子啊。”
朱勇便立马点头道:“俺爹要是有大哥这样懂事就好了,他一大把年纪,还是老糊涂虫一般不晓事。”
张安世:“你心里知道就好了,这些话别往外说。”
“为啥?”
张安世深沉地凝视了朱勇一眼:“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朱勇晃了晃脑袋,随即道:“不过俺虽然挨了打,却也没吃亏,大哥,俺把俺爹的银子偷来了。”
张安世一听,顿时觉得自己的后襟发凉:“什……什么……”
朱勇咧嘴笑,果然他背着一个包袱,将包袱取下来,顿时,银票和散碎的金银便抖落了出来。”
张安世:“……”
朱勇道:“以后我们不缺银子啦。”他边环顾四周,接着道:“大哥这地方,倒是局促的很,不似俺那成国公府,占地又大,装饰也新,大哥,我带你吃香喝辣。”
张安世低头看了看朱勇那‘瘸’着的腿,再看看这一包袱的金银:“二弟,你请回吧。”
朱勇纠结着眉心道:“这不是大哥说要银子吗?”
“这……”
张安世想死,这是猪队友啊。
沉思良久,张安世咬咬牙道:“好吧,这银子……我们先算一算吧,我也搜一搜我们张家有多少银子,咱们做一笔买卖之后,等挣了钱,你要偷偷将银子还回去。”
邓健在远躬身站着,他对朱勇颇有防范之心,因而一直竖着耳朵听,听到这里的时候,邓健的脸抽了抽。
…………
一个时辰之后。
“殿下,不好啦,不好啦。”邓健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了东宫。
朱高炽正逗着儿子朱瞻基玩闹,一见邓健气喘吁吁地过来,便大腹便便地起身,背着手,朝一旁的宦官使一个眼色,宦官忙将朱瞻基抱走。
“怎么,安世出了什么事,他又不按时进食吗?”
邓健焦急地道:“成国公朱能之子朱勇,今日又去见安世公子……”
说着,邓健声音越来越轻,绘声绘色地将方才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禀告:“殿下啊,那银子,十之**是窃来的,来路不正,安世公子昏了头,上了他的道,还说要将自己的银子也掏出来,一起做买卖……朱勇此人,獐头鼠目,一看就包藏祸心,他是要害安世公子啊。”
朱高炽皱起了眉,背着手来回踱步,口里边道:“成国公难道就不管教他的孩子吗?真是岂有此理,安世没了银子事小,大不了……东宫想办法补贴他一些。可若是又做了什么事,父皇若是再听到什么,可不会轻饶,不要忘了张軏的前车之鉴啊!”
邓健道:“是啊,是啊,奴婢也是这样想的,咱们安世公子,都是被张軏、朱勇这些人教坏了。”
朱高炽深吸一口气,道:“也罢,这件事事涉成国公,你不可声张,本宫自会想办法补救。”
…………
转眼到了深秋,南京城里添了几分凉意,落叶纷纷,一片片枯叶被风扫下,落入泥泞。
而今日城东的长盈仓,今日却来了不少人。
这是京官们领俸禄的日子。
如往常一样,长盈仓中门大开,户部一个主事亲自在此坐镇。
许多人鱼贯而入。
不过来者一大半都是青衣小帽之人,他们是代自己家的老爷来领俸的。
也有不少头戴翅帽,穿着青衣的底层官员来此,京官众多,境遇各有不同,位高权重的,可能并不将这些俸禄放在眼里。
而也有一些品级低的官员,家产丰厚,对于朝廷的俸禄不屑于顾。
自然…也未必人人都是如此,比如有一堆三五成群而来的人,虽都穿着官服,不过脸色却略显寒酸,他们往往年轻,品级不高,出身寒门,好不容易做了官,却并无权柄,在这南京城,就指着这些俸禄过日子。
如今这些人匆匆而来,带着期待,为首一个还与人说笑:“世贤兄……待会儿领了俸,难得又撞到了沐休,不妨我们去喝两杯。”
“伯言……这……非是要扫你兴致,只是贱内脾气大,哎……”
众人就都笑了。
那被人称作伯言的人显得尴尬,他姓张,字伯言,张伯言摇摇头,随即跨入了长盈仓正堂。
紧接着,他取出了自己的名帖,交一旁的文吏,文吏取了算盘,啪啪几下,折算一番后,随即便取了几张宝钞出来,交这张伯言。
张伯言一看,脸色凝重起来,他扫了一眼手里的宝钞,随即道:“此月月俸怎么又将钱粮折算成了宝钞?”
文吏笑吟吟的回应道:“张编修,朝廷不是已禁了银钱吗?所以从现在起,钱粮统统折算成宝钞了,你看,你为七品,依太祖高皇帝定下来的规矩,年俸为米二百石,折算成宝钞为六十贯。年俸六十贯,这按月折算下来,可不就是五贯宝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