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慕白回到白色大殿内,成烈紧跟其后,在门关上的一刹那,文弱静美的慕白突然就发起了飙。
将天君的圣谕一把摔在地上,慕白用脚大力一下一下踩着,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老匹夫!老混蛋!你是什么东西!?……自以为是!想拿捏小爷?你……你白日做梦!你等着啊,终有一日,小爷,小爷会让你……养虎为患,悔不当初,吃不了……兜着走……”
望着慕白发脾气,一派孩子气的样子,昌瑜嘴角越翘越高,最后都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
在众人的印象中,慕白一直是个皎皎公子,言行得体,文雅端正,也内向孤冷,很是不爱说话。
但自己亲手养大的慕白,到底是什么样子?唯有成烈最清楚。
慕白的优点很多,但爱耍小性、死缠烂打、胡搅蛮缠等,是一样也不必别的人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给别人留下文气端雅的印象,大抵是因为慕白心高气傲,最怕啰嗦麻烦,才不愿与人有过多交集。
当然,慕白先天不足,一直就病怏怏的,身上也没多少力气,除了学习功课,及照顾鹿小舞外,他对什么人和事都是兴趣缺缺。
慕白听见嗤笑声,转头瞪向看热闹的成烈,嘟起失了血色的双唇,不满地抱怨,“大哥!我都快被气死啦,你没心没肺,还笑的出来?”。
见成烈宠溺地望着自己,没有说话,慕白又抬脚,大力踹了两脚地上的圣旨,“哼!爹不是好东西,儿子更烂,敢逼小爷?真真……都该死”。
一场被昌瑜逼迫的谈判,慕白一下成了新魔王,而自己则变成一个奴才,在众人眼中,兄弟俩的身份已是云泥之别。
成烈此刻看到了,自己养大的弟弟一如过去一样,在慕白的心目中,谈判没改变任何,对昌瑜妥协,应只是他的权宜之计。
两万年生离死别,自己经历多少心酸委屈,能再见到慕白原本娇憨的样子,成烈既感动又欣喜,他嘴角的笑意更胜,也一扫心中的阴霾,不由也起了玩心。
“是!魔王!奴才,也想……杀了他”
慕白先是一愣,以为大哥生自己气了,当看见他眼里的戏谑时,知道他在和自己开玩笑。
蹬蹬走到成烈面前,慕白揪住他的一只耳朵,正如自己小时候,大哥敢反驳自己意见,自己就是这样揪他耳朵,然后一阵的乱拧,并大声数落着,直到大哥喊求饶,并答应自己为止。
“嚯!胆肥了?敢惹乎本弟弟了?我为何……这般委屈自己?受这份罪?你不懂吗?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为了魔族……”
成烈捂着自己的耳朵,装作很疼的样子,龇牙咧嘴地痛呼,“嗷!疼疼疼,慕白,放手,真的疼!我懂,懂懂懂……”。
给演到的成烈,翻了一个大白眼,慕白放下了手,在亲密无间地嬉闹中,他想让大哥明白,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和心意。
成烈也确实明白了!
担心自己会僭越,心中那最后的一丝丝怀疑,随着兄弟俩的嬉笑,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在魔族生死存亡时刻,兄弟俩决不能心生芥蒂,只有同心勠力,才能拯救即将坍塌的魔族。
“去休息一下,走起!”
慕白刚松开手,成烈一脸笑意,一手拦住慕白的腰,携他向殿首跑去,到了殿首台阶前,将慕白放下,一拉他的衣袖,兄弟俩一起坐在座前的台阶上。
过去,兄弟俩也常坐在台阶上,一起边吃东西,一边漫无边际地聊天,那是兄弟俩都喜欢的时刻。
抱着成烈的一只手臂,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慕白想一只皮球,一下泻了不少气,人一下变得蔫蔫的,却是一脸正色。
“大哥,事已至此,下一步……”
成烈伸手,将挡在慕白眼前的一缕头发,轻柔地别到他耳后,直接抢了话,“慕白,你不必说,大哥懂!既然定下了……就得照办,大哥……可以的!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在人前……你也都得端出……主子的样子,你不可以……以小失大”。
慕白一脸的沮丧,“好……吧!大哥,我既不懂,也不想管,你知道,小舞现在,唉!……”
拍拍慕白的手背,成烈温声安慰,“慕白,别着急!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转头望进成烈的眸子里,幽幽开口,“大哥,你有什么谋划?就继续执行吧,若你不方便出面,就让龙腾和阴索,以我的名义传令”。
“这?!……”
慕白一手祭出魔王印和兵符,举到成烈面前,“这魔王印……和兵符,你继续拿着,用印、调兵……大哥做就是,不必知会我”。
“不可!”
成烈推拒不收,久久凝望着,慕白清亮无邪的眸子,眼中渐渐涌出泪花。
成烈明白了,昌瑜要贬自己去边地,慕白坚决不同意,而是硬留自己在身边侍候,他的主要目的,是让自己继续管控魔族军政,让自己成为无冕之王。
连魔王印、兵符都敢放自己手里,可见慕白对自己丝毫没戒心,也压根就不想做魔王。
不用想都能猜到,等魔族清除内患,实力足够震慑天族,不再被天族牵着鼻子走时,慕白也定会为自己正名,十有**,他会禅位给自己,去过他想要的逍遥日子。
成烈心绪翻滚,一滴泪滑下眼角,他用头摩挲了两下,慕白靠在自己肩头的头,声音哽咽道:“慕白,你可知道,父王,也曾想着……让你继位,大哥,也是这么想,真的!”。
将魔王印和兵符放在身边的台阶上,慕白很是疲惫地回答,“我知道,但是,大哥,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逼我了。小舞,为了我,受了太多的苦,我欠她的……实在太多了!我最想做的……就是治好她的病,和她相守一生”。
透过龙腾等一日三次的禀告,成烈很清楚,慕白复活这十几日来,白天跟着小舞乱走一通,晚上则不顾尊贵身份,坐在小舞休息的寝殿外,不停地给她讲过去的事,巫医、药师更是请来了一批又一批,就是想挽醒小舞记忆。
慕白几乎从未歇息过。
成烈心疼的要命,怕刚复活不久的慕白,经不起这般折磨,让好不容易修整好的身子,再度陷入被疾病煎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