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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建议过路千宁想个办法解决这事儿,难道是忍不住动手了?
路千宁拢了拢长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说,“除了她说我要打死花云然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我确实动手了。”
闻言,警察动了动唇,到底也没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记录着她的话。
周北竞站在她身侧,眉头皱着,看她面色坦然薄唇抿成一团。
“我要提起法律诉讼,让她坐牢。”花御封趁机说,深沉的目光落在周北竞脸上。
见周北竞面色紧绷,他有几分得意,证据确凿。
路千宁自己也认了,他倒是要看看周北竞就算想帮,又能怎么帮!
赵小甜走到路千宁身后,轻轻扯了扯她衣袖,“你搞什么呢?”
顾南也一脸迷惑的看着这一幕,难道所谓的搞砸了他的生日会,就是把自己送局子了?
“抱歉,要让花先生失望了,我做不了牢。”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份诊断报告,递给警察,“我可以走了吗?”
警察看了眼那份诊断报告,嘴角抽搐两下,点头道,“可以。”
所有人拔长了脖子想看她手里的诊断报告是什么,她却不给机会,迅速收起来。
转身抓着周北竞一根手指头,低声说了句‘走’,然后就穿过人群离开。
身后回过神来的柳芳菲嚷嚷起来,“凭什么放她走?”
赵小甜和顾南都追着路千宁和周北竞跑出去,始终在外面旁观的盛央央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目光深沉。
会所门口,路千宁被赵小甜和顾南拦下了,周北竞一只手揽着她大半个身子,替她挡住那两人快把她拆了的架势。
“不是,你别拦着,让我看看她到底给警察看了什么法宝!”
“你那纸上写的什么?”
两个人拔长了脖子想知道。
路千宁闷着头不说话,她是不太好意思,这种事儿……第一次干,自我感觉有点儿丢人——
周北竞唇角的笑容不可抑制的上扬,但语气严肃,“先别闹,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时间还早,那我们去你家。”顾南转手拉着赵小甜上车,没等他们上车呢,先往路千宁他们的住处去了。
路千宁抿着唇看他们的车消失在视线中,收回视线抬头看着周北竞,认真的说,“要不,今晚咱不回去了。”
周北竞从口袋掏出车钥匙,开了车门让她上去,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怕什么?多馊的主意只要能解决问题就是好主意。”
她也不知周北竞看见了那张诊断报告没有,这会儿那诊断报告在她口袋里像火烙一样让她觉得发热。
发动引擎,汽车缓缓驶离原地,后视镜里会所门口盛央央的身影显得很小,并没有被两人发现。
良久,路千宁率先开口小声说,“你看到了对不对?”
看他唇角一直有若隐若现的弧度,她猜个七八分他是知道了什么。
周北竞微微颔首,目不转睛的说,“假证?”
“证是真的。”路千宁声音很低。
她从口袋里掏出诊断报告,指了指上面的神经科医生的签字和医院盖章证明。
猛的一个急刹车,空旷的马路上大G停在正中央,周北竞错愕的侧目看着她。
“但我不是神经病。”她解释了一遍,“神经病想证明自己没病不太容易,但正常人想拿一张神经病的诊断报告并不难。”
医生问了她几个问题,她偏捡着不正常的回答,还表现的神神叨叨的,都没用半个小时,她就拿到了这张报告。
她走之前……医生还不放心的叮嘱她早点儿过去住院治疗呢。
‘滴滴滴’后面来车不断摁喇叭。
周北竞回过神来,嗤笑着重新发动引擎,橘色的灯光打进来照在他身上,将他几乎失控的表情照的一清二楚。
“路千宁,你怎么想的?”
他低低的笑声回荡在车厢里,这出乎了路千宁的预料。
她以为这诊断报告一拿出来,他会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有神经病。
唯独没想过,他笑成这样,笑的她愈发无地自容。
“你别笑了,不然你让我怎么样?她是一神经病,诚心要搞我,我工作都快不能正常进行下去了,我不想点儿歪的,以后怎么赚钱养你?”
她是认真的,这办法损也好,馊也罢,反正能治住花云然和柳芳菲。
反正她打人也不犯法了,以后她们不怕挨揍继续来。
周北竞煞有其事的点头,面色如常的跟她表达了下他觉得这张证办的很不错。
但他暗道,花云然依旧有的是时间跟她耗着,互不犯罪……互相死缠,依旧会影响到路千宁。
汽车从别墅门口停下,顾南和赵小甜已经迫不及待在门口等着。
迅速过来打开副驾驶的门,迎着路千宁下车,一边往别墅里走一边七嘴八舌的问。
路千宁回头瞥了眼周北竞,他下车后从口袋里掏了根烟,缓步跟在后面。
但一直没进去,也不知跟谁打起电话。
路千宁从冰箱拿了饮料给赵小甜和顾南,那两人一脸八卦的坐在沙发上,如出一辙的盯着路千宁。
然后在他们的注视下,她把那张诊断报告拿出来了。
赵小甜和顾南凑过来,视线落在末尾的诊断结果:神经疾病几个字时,对视了眼,然后就开始哈哈大笑。
路千宁不自在的拢了拢头发,别开目光,她不太理解为什么他们第一时间不怀疑她有神经病。
而是笑呢?
方才周北竞是这样,他们也是这样。
她目光落在落地窗外,周北竞身子靠在院子的一棵树上,白色的衬衫在夜晚尤为显眼。
左手指尖夹着的烟堆积了一截烟灰,右手扣着手机在耳边,眉眼严肃的打着电话。
耳边依旧是那两人大笑的声音,她蹙了下眉扭过头来说,“再笑我就打人了,我打人不犯法。”
霎时间,顾南和赵小甜收敛了笑声,但脸上的笑意依旧没止住。
“千宁,你这招真的绝,但你理解一下,我们也是真的想笑。”赵小甜的嘴角快咧到耳根了。
顾南拍了拍大腿说,“今晚我这生日过的精彩,太有意义了,这个时候要是能来点儿宵夜喝点儿酒就太完美了。”
他边说边拿手机,想点外卖。
“回家去喝。”周北竞走进来,在玄关换了鞋又从门口的柜子里拿出药箱。
走到路千宁身边坐下,将药箱打开拿出碘伏和棉棒,“手伸出来。”
路千宁迟疑片刻,才伸出手,手背上一道浅浅的伤痕,血已经凝固了。
是被花云然的刀子伤到的,不疼,她还以为没有人发现。
他轻轻将伤口干涸的血渍擦干净,又拿出一个异形的创可贴贴上。
“你受伤了?”赵小甜才发现,一脸担心。
旁边的顾南瞥了眼,赶忙说,“真得快点儿处理,再晚一步伤口都愈合了,瞧给我们周总担心的——”
他话音没落地,周北竞手里的棉棒朝他丢过去,准确无误的砸在他脑门上。
“热闹凑完了就赶紧回去,明天晚上再闹,千宁明天还有工作。”
顾南把棉签捡起来丢进垃圾桶,虽然是拿新棉签丢的他,但他还是忍不住从心里骂周北竞一句‘重色轻友’。
“你给谁打电话去了?”他放弃了点外卖,站起来给赵小甜使了个眼色。 赵小甜很上道,冲路千宁眨眨眼睛低声说,“哦呦,手受伤了可千万不能做剧烈运动哦!”
路千宁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目光落到周北竞身上。
他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头也不抬的说,“处理了点儿工作。”
说完站起来往玄关处走,“走吧,刚好送你们出去。”
这迫不及待的态度,顾南和赵小甜识趣的跟上,然后刚出了家门,身后的门就被关上了。
“没义气。”顾南嘟囔了句,走到院子里把车门打开,瞥见赵小甜没上车,朝一个方向走去,说了句,“上车,我带你过去。”
赵小甜头也没回的说,“我走路就行,顾少那腿没什么劲儿,少蹬两脚油门吧。”
一句话惹的顾南炸毛,绕过车头疾步匆匆追上她,弯腰把人扛起来就往车边走。
“卧槽,顾南,你.他.妈除了扛我还能不能干点儿别的!”赵小甜一阵头晕目眩,两条腿被顾南的胳膊紧紧箍着。
“能,干.你!”顾南开了车门把她丢进去,迅速落锁绕回驾驶位上车,发动引擎走人。
并且是朝着离开湖玺御墅的方向,没打算让赵小甜回家的意思。
“你要带我去哪儿?”赵小甜拍了拍车门,“我要下车!”
“老子今天过生日最大,说什么你都得照办。”顾南扯了扯衣领,挑眉瞥了眼赵小甜,“去酒店。”
赵小甜沉默了几秒说,“顾南,你现在有未婚妻,你什么时候把你跟柳芳菲那事儿搞定了再来找我。”
“那……你把我未婚妻弄没了,你跟我吗?”顾南顿了下,理直气壮里带着些许的心虚。
他话音刚落地,赵小甜就炸毛了,“你让我当三儿呀?我先跟了你,你再去跟柳芳菲分手!传出去是我拆散的你跟柳芳菲,我成什么人了?”
顾南梗了梗喉咙,脱口而出道,“那路千宁跟周北竞不是好好的?”
赵小甜一噎,骂骂咧咧道,“周北竞那不一样,他又不爱他老婆!”
“让你说的好像老子爱柳芳菲似的!要不是你跑了,我至于被逼着跟她订婚吗?你欠我的,今天晚上必须还回来!”他加足马力,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