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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千宁抬起手,指尖顺着他眉宇轻轻下滑,划过挺拔的鼻梁,削薄的唇。
“他们说你坠海了,我根本不信,你好端端的不会那么冲动,干那种傻事儿,你还有我和跑跑呢,你一定不会丢下我们的。”
她唇瓣轻启,娓娓道来满腔想对他说的话,“可是他们告诉我,你被任强注射了实验的药物,所以你才这样做,是吗?你去海城之前说的那些话,其实是在跟我告别吗?你怎么就不能实话实说呢?”
她泪顺着眼尾往下落,打湿了乌黑的长发,抱着他的胳膊哭得像个孩子。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和委屈顷刻间爆发。
“我若实话实说,你会让我去吗?”周北竞指腹擦拭着她眼尾晶莹剔透的泪花。
她摇头,泪掉得更凶了,“我只想让你回来……”
周北竞紧咬着下颚,恨不得将她揉碎了抱在怀里。
“不哭,我回来了。”他轻声哄着她,一时间也顾不上她这会儿喝得到底有多多,明天会不会想起他今晚来过。
弯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你没回来……你不认识我,你把我忘了,你还要娶别的女人。”
她侧身,抱着他的手,呢喃着,终于扛不住酒精带来的醉意,开始昏昏沉沉的。
周北竞纹丝不动,任由她抱着胳膊渐渐变得安静。
他看到了她后背上成片红色的斑点,有些已经破皮的地方看起来分外狰狞。
他起初到这儿时,也会过敏,每天都擦药膏还会难受的不得了。
也不知她是怎样忍下来的。
他将床头的药膏拿过来,掀起她的衣服,将后背上轻轻涂抹了一层。
房间里还开着窗户,冷潮的气息不断吹进来,吹得她发丝乱糟糟的。
周北竞给她擦完药膏,起身关了窗户,给她盖好被子,往外走……
走到门口,终归还是没忍住,又折回来,在她床沿坐下。
他没敢碰她,就坐在那儿看着她,她脸都小了一圈,唇上没多少血色。
睡觉的时候还皱着眉头,并不安稳,哪怕是喝了酒。
他心疼的在滴血,只是这么看着她心就一阵阵抽痛。
她不知拿他怎么办。
他也不知拿她怎么办!
——
天色渐渐大亮,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室内,打在路千宁脸上。
她卷翘的睫毛颤抖两下,熟悉的气息在鼻翼间弥漫,双手紧紧抱着带有温度的‘东西’。
她豁然睁开眼睛起身,吓得坐在旁边支支吾吾的小奶包一个激灵。
“你干什么?”姜丞岸看她把跑跑吓了一跳,迅速把跑跑抱起来,“把她吓坏了。”
路千宁的呼吸有些急促,那种周北竞就在身边的感觉太真实了,真实的不像梦一样。
她侧目,探究的目光看着姜丞岸。
后者梗了梗脖子说,“你今天怎么睡这么熟,我担心你出事就上来看看,跑跑见了你不走了,我这才多玩儿了会儿。”
说着他抱着跑跑转身就走,“吃早饭了,快下来吧。”
他人影在门口消失不见。
路千宁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迟疑了好一会儿翻身下床,将地上的酒瓶收起来。
却看到地上有一个浅浅的脚印,只能看到前半部分。
不确定对方的脚究竟多大,但肯定不是她的。
姜丞岸不可能到离她床这么近的位置来。
她目光微动,又瞥见床头的药膏盖子没扣。
她像是想起什么,摸了摸后背,没有往日干巴巴的刺痒感。
跟之前胳膊上的斑点第一次上药的感觉差不多。
她收拾完东西转身下楼,在姜丞岸手里抱过跑跑。
坐在餐桌前,一言不发地吃东西,这阵仗把顾南和姜丞岸看傻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心虚的一逼,总不能是发现了什么?
但路千宁极为平静地吃着东西。
姜丞岸撞了顾南一下,顾南这才开口,“距离周北竞和陶舟结婚没几天了……”
“我知道。”路千宁打断他,“你们不用总是提醒我。”
“这不是怕你看见难受吗?”顾南坐下,语重心长的说,“自己喜欢的人要娶别人了,你不难受谁难受?所以我觉得你——”
“我不难受。”路千宁放下筷子,再度把他的话打断,“我想好了,你们说的有道理,他要娶就让他娶好了,逼着他回来,也不能逼着他不娶,我干什么痛苦折磨我自己?”
霎时间,餐厅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顾南看了看姜丞岸,嘴角抽搐两下小声问,“你真的想开了?”
路千宁点头,“嗯,想开了,甚至都有些后悔投资这地方了,不过都已经开始动工了,没办法,明天林清越过来,等他确定完这个项目让股东们答应投资了,我就回去。”
姜丞岸一拍桌子,“说的太对了,我就说路千宁你这么个明白人,你肯定不能钻牛角尖,回去哥哥给你介绍好男人,我这个干爸一定给跑跑找个合格的后爹。”
“不是,你别乱说。”顾南戳了戳姜丞岸。
“我哪儿乱说了?”姜丞岸把他推开,还想说什么时,就被顾南连拉带拽的弄跑了。
两人出了院子,姜丞岸吵吵着,“你推我干什么?咱们的计划这不就成功了吗?”
顾南往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子,“你想什么呢?你最起码要等周北竞死了在给她介绍,不然就她现在这身价,要结婚了不得闹的沸沸扬扬,到时候周北竞能忍……”
路千宁说想开就想开了,下午的时候顾南和姜丞岸把这个消息带给周北竞。
两个人兴高采烈的议论,估摸着是昨天醉了那一场,让路千宁清醒了。
又或者,路千宁死心了,周北竞就是个残废了,不要也罢。
周北竞远没有想象中的高兴,他眸光沉了几分,继续摸索着手上的小木头,又在给跑跑做玩偶。
几个人在院子里说话,陶舟和陶父在屋里看着。
“爸,咱们这儿是不是结婚前三天就要大摆宴席?”陶舟问。
陶父点点头,“是,明天就该有人来了,院子里这些东西都要清理干净。”
陶舟将声音压的更低,小声说,“算下来路千宁的项目要是成了,也是咱们村的功臣,要不……明天你找人去请请她,让她也来凑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