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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能要了路千宁的命。”顾南实事求是。
一时间,两个人都无话可说。
“算了,周北竞想看到的不就是这些吗?回头路千宁结婚咱们给他寄个请柬吧,他就安心了。”姜丞岸说。
安心?顾南只是笑笑不说话,那他么叫闹心。
——
翌日上午,阳光正好,路千宁和林清越一起跟着村中的人勘察村庄。
因为刚将周北竞推上了跟项目接洽人的位置,所以周北竞也跟着。
他走路很慢,穿着黑色的衬衫和牛仔裤,脚底一双运动鞋,目光落在前面几个人身上。
林清越替她拎着包,拿着水,偶尔替她分担抱着跑跑时,她也会替林清越拿着外套。
两个人在一群村民之中,愈发显眼。
周北竞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一层薄茧的手,和黑了几个色调的手腕。
他们,倒是挺般配。
“周先生。”忽然,他视线中多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头顶灌下来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他抬头对视着路千宁淡漠的眸。
“他们说你腿脚不方便,等会儿我们要上山,你就别跟着了。”
周北竞应了一声,在鼻腔里发出的声响,甚至连唇瓣都没有张开。
路千宁想了想又说,“再麻烦周先生让村里的人帮我们准备一些午餐吧,我们可以付钱,不要太辣的东西,林清越吃不了辣的。”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下,撑着身下的石头站直了身体,“好。”
“麻烦再帮我女儿做一些辅食,她九个月了,长了六颗牙齿,粥或者面之类的都可以吃。”路千宁细细地交代着。
周北竞认真地听着,身体又靠回石头上,别开目光看着跑跑和林清越。
良久,她没再说话,他才说了句,“路总对自己的饮食没什么要求吗?”
“没有。”路千宁说,“只要他们两个吃好了,我怎么样都行的。”
“是吗?”周北竞折回目光,又问了句,“之前见路总时,你似乎情绪不太对,是觉得……认识我吗?”
说完,他又蹙着眉低下头了,为了掩饰懊丧,捏了根烟放在嘴里,背过身去,“午餐我会让人提前准备好,路总去忙吧。”
路千宁,“好。”
他没深问,她就当没听见的,转身去了林清越那儿,跟着几个村民上山。
他们的身影纵横交错,隐入山林间。
周北竞的眸色沉了又沉,终归还是掐灭了烟回去,找人做午餐。
路千宁和林清越勘察完山上的情况,已经过了午餐时间,满桌的菜品都凉了。
不想麻烦人家,林清越便自己去生火重新加热了一下。
在那一些碗碟中,路千宁看到了之前跑跑最喜欢吃的细面。
现在跑跑还是那么喜欢吃,加热好以后路千宁喂她,她吃了大半碗。
跑跑吃饱后,林清越就热完了其他的菜,他直接将跑跑在路千宁怀里抱出来,“我看着她,你先吃,等会儿凉了胃会不舒服的。”
“好。”路千宁没矫情,扫了眼陶家角落院子里开着一条缝的窗户,她快速吃了几口后,换双筷子夹了林清越喜欢吃的菜。
“我来喂你,你吃凉了胃也会不舒服。”
林清越笑了笑,将她夹的东西吃了。
她吃一口,喂他一口,偶尔逗弄两句跑跑,画面分外和谐。
那扇窗忽然就关上了,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人为。
吃饱后两人回到住处,林清越做勘察报告表,路千宁带着跑跑睡午觉。
晚上陶家又有人来请路千宁和林清越过去吃席。
路千宁带着跑跑就和林清越去了,该吃吃该喝喝,时不时和林清越低语几句。
因为林清越帮她抱着跑跑,两人难免有肢体接触。
眨眼,距离周北竞和陶舟的婚期就剩下一天了。
陶家人再来请路千宁时,路千宁带上了林清越帮忙带过来的新婚礼物,除此之外还单独准备了一个小盒子。
这次,路千宁和林清越留到最后,其他吃席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陶小姐,周先生,按理说你们两个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我还是想慎重地问两位一句,你们真的要结婚吗?”
陶舟毫不犹豫地说,“当然了,路总说的这是什么话?”
路千宁看向周北竞。
他一只脚踩在椅子腿上,身子靠在椅背上,整体姿态有些僵硬。
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当然。”
“那好。”路千宁将礼物递给陶舟,“这是我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末了,她又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交给了周北竞,“这份交给周先生好一些,相信你用得上。”
盯着那个小盒子看了好一会儿,周北竞才接过来,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眸光轻颤,眉头紧蹙。
“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明天的婚礼我就不参加了,我和林副总要回江城了,真遗憾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
陶舟给说了句,“那路总和林副总不如就晚走两天呢?”
路千宁轻笑了下,“不了,到了该走的时候,该果断一些,我前夫说过,优柔寡断不是什么好事儿,必要的时候就要够狠。”
那是她曾经做周北竞助理时,他亲口跟她说的。
说这话时,她第二次上他的床。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她就有些乱遭遭的,因为第一次收了他的钱,那第二次也收就等同于卖身。
他一边吻着她的唇一边说,“优柔寡断不是什么好事儿,必要的时候就要够狠。”
“前夫?”陶舟看了看周北竞,那不就是他吗?
又担心自己的目光暴露什么,她迅速转移了话题,“那路总回江城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路千宁始终看着周北竞,他坐在那儿垂眸不语,剑眉紧蹙,一句话也不说。
不知是真不在乎,还是——
“有啊,趁着跑跑还小,给她找个合格的父亲,让她不要做没有爸爸的孩子。”
她笑着看向陶舟,“她现在刚要学叫爸爸,等会叫了时有人应,多好。”
院子里一片死寂。
路千宁也不多留,转身示意林清越,“我们走吧,明天下午还要赶飞机呢。”
说完,她拿上包,任由林清越抱着跑跑转身离开。
坐的稳稳的周北竞豁然站起来,身下的椅子‘吱呀’一声被支出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