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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坤之还有几分宿醉的迷糊,他捏了捏眉心,不清不楚的说了句,“她打掉了一个我的孩子,赔我一个不是很正常吗?没有什么为不为什么。”
“行,那你俩慢慢生,房钱还没交,身上带钱了吗?”路千宁想走,担心他没钱又一个电话把她折腾回来。
“带了。”霍坤之说完,坐起来又问了句,“怎么?她又找你诉苦了,这个协议可不是我逼着她签的,是她主动找的我。”
路千宁收回了想走的脚步,“我不想知道你们是谁找的谁,我只想弄明白了你同意签订这个协议的原因。”
赔一个那种扯淡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若不是轩轩出事,叶歆凝不可能提出这么荒唐的协议。
而二话不说就答应的霍坤之就更荒唐了。
“又没犯法。”霍坤之漫不经心的说,“她离婚了,我也离了。”
“我是犯什么病了在这儿跟你讨论这个问题。”路千宁翻了个白眼,抓了桌子上的包转身就往外走。
霍坤之坐起来,双手插入发梢,不自觉想起那天叶歆凝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场景。
时间已经很晚,他刚刚应酬结束,停好车就看到家门口站着一抹身影,被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将她的衣服打湿。
显然,叶歆凝站了很久,外面的深色系大衣看不出什么,进了屋以后,他才发现她里面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紧贴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
她冻的瑟瑟发抖,接过他递来的毛巾后,粗鲁的擦了两下头发,直接开口,“哥,我和汪嘉艺离婚了。”
“然后呢?”他脚步一顿,复又恢复了动作,在沙发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的看着她。
叶歆凝又说,“我打算离开北原了,来跟你告别。”
霍坤之的眉头瞬间拧起来,“怎么?又要找个地方去嫁人,当阔太太被养着?”
“跟你没关系,这次我会离婚都是因为你,我希望你以后离我远远地!再也不要见面!”叶歆凝那充满了抗拒的目光中夹杂着他看不懂的复杂。
他又因这句话怒气上头,没渗透她眼神中意思,揪着她的衣领质问,“如果当初你能把那个孩子生下来,现在一拍两散是多好的结局?”
叶歆凝吃痛,眉头拧成一团,“那你真的想让我只赔你一个孩子,你就可以跟我一拍两散了!?”
静谧的夜晚,光线昏暗的玄关,他离她那么近,却看不清楚她眼底的情绪是什么意思。
他紧紧皱着眉,觉得哪里怪怪的。
“怎么?你又改变主意了?不要孩子还纠缠不清,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叶歆凝不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不断的刺激着他的大脑。
他被激怒,俯身狠狠的吻住叶歆凝的唇瓣,那女人嘴硬唇却很软,他似乎听到了她小声的呜咽。
她在克制着什么情绪那般,直到他弄疼了她,她才出声,跟第一次那样哭着求饶。
“哥,疼!”
安静的室内,彼此粗重的喘息声,她的哭声都分外清晰的回荡在他耳畔,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曾经跟她有过的几晚像放电影似的在他脑海里不断重复,他的火一下子被勾的压都压不住。
那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她。
那天至今,她来找了他好几次,从第一次故意的激将法达成口头协议后,第二次她带来了一份白纸黑字的协议。
他签了,她也会主动很多。
直至昨晚,凌晨,他在她床上下来,扭头就看到她起来穿衣服。
这几天叶歆凝都这样,办完事儿就穿衣服走人,搞得好像床笫间她的娇声入迷都是演戏一样。
所以霍坤之像是被刺激到,在叶歆凝走了以后直接去了酒吧买醉至今——
他指腹轻轻摩擦着下巴,愈发觉得不对劲,在兜里掏了烟坐在床沿一根接一根的抽,但就是捋不出头绪。
——
路千宁在酒店出来,拢了拢长发叹了口气,只觉得糟心。
买了几份午餐回到公司,心不在焉的吃着。
“怎么?去了趟医院心让人家嘎了?”周北竞看她把碗里的米粒翻的惨不忍睹,几乎没怎么吃。
她放下筷子单手搓着头,十分认真的问,“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我现在的心里有点儿藏不住事儿。”
天知道她今天差点儿就在霍坤之面前抖搂了叶歆凝这么做的原因。
因为她把霍坤之眼底的不屑和轻蔑看的特别清楚,在霍坤之眼里叶歆凝就是一个唯利是图,没有尊严的女人。
她把叶歆凝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末了又问,“我看得出霍坤之对叶歆凝是有感情的,只是他不承认,或许这层窗户纸杵破了,他们彼此都会好过一些。”
“你对自己的目光这么充满信心吗?”周北竞把筷子放下,抱臂看着她问,“那你看得出我每天晚上憋成什么样子吗?”
路千宁:“……”
周北竞复又开口,“按照以前霍家不稳定的状况看,霍坤之就算再喜欢也不会娶叶歆凝这样没背景家世的女人,现在霍氏稳定下来,他会怎么选择没有人知道,你如果想赌一把就告诉他。”
“这么大的事情,我哪里敢赌?”路千宁顿时就打消了告诉霍坤之的念头,“他们的事儿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省的我办了坏事儿犯大错。”
“有这个心思放在我身上不行?”周北竞又重新拿起筷子,面色如常但语气的抱怨再清晰不过,“你给我一分关心我还你九分热情。”
路千宁扯了扯唇角,“谢谢,你的一份热情我都受不住,省省吧,都年纪不小了,把心思用在孩子身上。”
“没有热情哪里来的孩子?”周北竞侧目看了看已经自己捧着碗吃的喷香的跑跑,“这个已经不用费心思了,你再给我弄个费心思的出来。”
话题是怎么跑到生孩子上来的?路千宁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她埋头把乱糟糟的米饭往嘴里扒,“真香。”
周北竞鹰隼般的眸睨了她一眼,掀了掀唇角置之不理。
路千宁打算把偷懒进行到底,第二天开始在家里赖着不去公司,美名其曰带着跑跑多陪陪外婆。
最近周北竞在处理汪远的一个大项目,没时间管她,就由着她了。
但她只偷了一个星期的懒,张文博就打电话来说公司出事儿了,刚好周北竞外出谈项目,赶回来也得下午,让她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