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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千宁拎着一盒补品走进来。
叶歆凝合上电脑站起来说,“轩轩这几天进仓了,你买这些他也吃不到的。”
“给你买的。”路千宁把东西递给她,打量着她苍白的脸色说,“身体是自己的,累坏了谁也代替不了你照顾轩轩。”
当即,叶歆凝的喉咙一哽,垂眸去看她手中的补品时,眼底氤氲起一层雾气。
路千宁把东西放下,看到她还在忙录制课件的事情,问道,“我记得汪嘉艺说过,给了你二十万,你没必要这么拼,教育机构的工作我可以先为你保留,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再回去就行。”
依照叶歆凝的工资,虽然是不少,可是化疗花的钱太多了,并且后期还要移植手术的费用。
她赚不出来的。
所以路千宁已经做好了给她一笔钱的打算,不然她熬坏了身体把自己熬倒了,钱也依旧不够。
还不如留着一个好身体,将来慢慢还。
叶歆凝皱了皱眉说,“这二十万……我不打算要,所以还没动。”
汪嘉艺对她算是不错的,在结婚期间给轩轩花了不少钱。
这二十万也是看着她可怜,程暖给的,汪嘉艺根本没有钱。
她就算再需要……也实在没有脸去动这二十万。
“这里有张卡,你拿去用,回头轩轩好了,你能赚钱了,再还就是了。”路千宁拿出来一张副卡,这里面是张月亮每个月固定打给她的教育机构的盈利。
哪怕她说了多少次不要,张月亮也依旧往这里打,自己只留属于自己的工资。
她不清楚具体有多少,但足够给轩轩治病了。
“这我不能要。”叶歆凝赶忙去推。
路千宁不为所动,“我给的钱你不要,汪嘉艺给的你也不好意思要,那你打算怎么办?就算生了这个孩子可以移植骨髓了,这期间轩轩的治疗费用呢?后期的移植费用呢?你觉得你能赚出来?”
叶歆凝顿时没了下文。
“这钱是月亮的,她一个人打理教育机构很辛苦,你用多少回头去找她报账,将来多帮她分担一些工作很快就能还清的。”路千宁把卡塞她手里。
算是用这笔钱,给张月亮找到了一个得力的助手。
叶歆凝很聪明,又是名牌大学毕业,信任可靠,以后张月亮能轻松不少。
“虽然‘谢谢’这两个字很没用,可我还是得说,如果没有遇见你,我都想象不到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叶歆凝疲倦不堪的靠在墙上,身体渐渐滑落。
路千宁让她打起精神来,千万不能累垮了,然后就离开了。
但她没想到,一出病房门就遇见了行色匆匆的蒋驰书。
“囡囡?”蒋驰书看到她顿住,旋即面容有几分松缓,“你怎么在这儿?难道是你外婆身体不好吗?”
“没有,她很好,是我一个朋友。”路千宁赶忙摇头,冲蒋驰书颔首一笑,“您怎么在这里?”
蒋驰书笑容又浅了几分,叹了口气说,“我妻子身体有些不舒服,在医院里调养,不过没什么大碍,老毛病。”
话虽这么说,路千宁依旧能在他脸上看到些许担忧。
“对了,我听说最近汪远好像惹了一些麻烦,什么官司?”蒋驰书忽然提起这事儿,“但我这几天忙着跑医院,没顾上仔细打听呢,怎么回事儿?”
路千宁沉吟片刻道,“是秦明成冒充汪远,承包了魏家的工地,拿了钱走了,农民工找上门要钱了。”
她说这话时,打量着蒋驰书的脸色,蒋驰书认真的听着,末了恍然大悟,再度开口,“农民工的钱最好是不要亏欠,如果你们找不到什么证据证明秦明成携款潜逃,只能认栽把这笔钱拿了,不然汪远的名誉受到影响,没好处的。”
“是,您说的道理我懂,我已经拿到秦明成冒充汪远的证据了,并且打算走法律程序,魏家……没有袒护他。”路千宁试探的点了下魏家。
当即,蒋驰书皱起眉头,“魏家不袒护他,当初为什么要帮他?你小心这里面有诈。”
显然,蒋驰书对秦明成是拿了蒋家的人情去找的魏家这事儿,一概不知。
路千宁微微颔首,一笑说,“谢谢蒋叔叔提醒。”
“不用客气,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我能帮的都会帮你……”话刚说完,蒋驰书的手机就响了。
路千宁点点头,赶忙站到一旁,“那您赶快去忙。”
“好,改天我们再谈。”蒋驰书又急匆匆的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路千宁沉思了几秒,缓步往外走,刚出医院就给周北竞打了电话。
“我觉得我可能在蒋家人面前,暴露了。”
既然不是蒋驰书,那就是蒋家其他人。
蒋家其他人没有理由给她找麻烦的,唯一有理由的就是蒋夫人。
因为知道了她是蒋驰书的女儿,蒋夫人……这是在宣誓主权?
周北竞低沉的嗓音传来,“我已经猜到了,所以在向法院递交秦明成携款潜逃的证据时,我又多提了一句怀疑秦明成背后有人,到时候法院会调查清楚。”
“你猜到了怎么不说?”路千宁轻哼了一声,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拢了拢长发,撇了下嘴说,“你的心眼这么多呢,我都有些害怕你哪天再把我给卖了。”
“嗤——”周北竞没好气的说,“我卖也没有人敢买!”
她路千宁的身上已经刻了他的专属标记,谁敢找死动他的人?
路千宁耳根一热,装听不懂的打趣了句,“没人敢但肯定有人在心里想。”
周北竞染着几分浅笑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在静谧的车厢里分外清晰,“少贫嘴,我今晚加班,这周末可以休息,想去哪儿玩?”
来了北原后,事情一堆,大好的辽阔草原都没有欣赏过。
他这么一提,路千宁来了兴趣,轻轻咬着唇瓣认真的想了会儿说,“去骑马,怎么样?我看网上说北原还有小马驹,可以让跑跑也玩一玩!”
骑马?那端沉默了几秒,周北竞反问了句,“看来,你还没有骑够。”
突如其来的暗示,路千宁蓦的耳根就红了,亏着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啪’一声挂了电话,车窗忽然被人敲了几下,她侧目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