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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失言,余临海立即话锋一转,
“你先好好想想怎么赔老夫吧!”
他哼了一声,转头朝楼下走去。
“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看到不少人正围上来,余临海微恼。
在这鱼面楼内,他的话便是绝对。
其他人自不敢有所不从,很快阁楼下层恢复先前的嘈杂。
夏安挠着头看向屋内的一片狼藉,心中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他靠在墙边,刚被血漫过的地面,此时已焦黑一片。
无论如何,无常阴阳诀的第三式是修习成功了。
他将剩余草药丸服下,体内气血恢复个七八成。尽管他有能力转化自身生机,但自踏入定阴鬼仙后,所需生机已远超从前。
看来,以后需将些天材地宝炼为丹药,方便随身携带。
夏安握紧右手,调出自己的修行面板,
【夏安(鬼仙)】
【命格:七杀朝斗】
【境界:定阴鬼仙(25/200)】
【功法:无常阴阳诀】
【进度:三层/九层】
【特性:招亡魂,生死人,炼灵血】
服下由人仙内丹炼成的寒月丹后,自己修为也隐有所升。
夏安双手相扣,盘膝坐在地上。
短短几息时间,他已沉心静气,如老僧入定般与阁楼融为一体。
听不到人声嘈杂,只能感受灵气的缓缓流动。紊乱的灵气被梳理过后,如潮水般涌入他体内。
这状态不知保持多久。当他再次轻吐浊气时,窗外已是漆黑一片。
月上西楼、秋风轻拂。
他作为鬼仙,本就习惯昼伏夜出。加之体内神气充盈,待在客房更显百无聊赖。
夏安站在窗前朝外望,月光映照下,宽敞的街巷空无一人。
东临城素有宵禁的规矩。每到亥时之后,为稳城中秩序,便禁止修士随意走动。
灵气扑面而来,风中还裹挟着铁锈的气味。
血腥味。
夏安眉头微蹙,有地仙压阵,此处怎会出现血腥味?若连自己都能嗅到,那地仙自会感知,如今怎毫无反应?
深夜的东临城,宁静的像座死城。
夏安转身,快步朝楼下走去。
这鱼面楼墙上嵌有无数夜明石,以修为催动,顷刻便会让楼中亮如白昼。
白日还嘈杂的人群,入夜却无比寂静,静到夏安能听到自己脚踩木板,发出的吱呀声。
“嗡—”
他将指尖灵力注入墙壁,顿时整座鱼面楼光芒大盛。
循着光亮,夏安看到数人正横七竖八躺在下方。
他从二层一跃而下,下层那些修为不浅的人仙竟纷纷生机断绝、惨死当场。
这一楼状况惨烈,如发生激烈打斗。桌椅被破坏的只剩木屑,白日还在行赌事、做交易的人仙,身上赫然都带着触目惊心的创口。
有些人甚至下半身子都被扯掉,像遭遇妖兽一般。
余临海半靠在玉台前,低垂着头。待夏安走近时,才注意到他的胸腔出现一个巨大血洞,整个人双目无神静坐于地。
夏安只觉脊背一阵发凉,他也顾不上早先余临海说过的话,召出方寸尺便握在手中。
能悄无声息间解决大量人仙,此人至少也该有地仙修为。
又或者,这等事情并非一人所为。
为何发生如此事态,镇守东临城的地仙都未现身?
夏安屏神静气,缓步靠近阁楼外。他拿不准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还是自己又陷入心魔的世界。
“咚咚,咚咚!”
不远处似乎传来无数铁器敲击地面的声音。
这声音由远及近,似在地面掀起一阵波浪。令整个东临城都开始剧烈震动,无数楼阁摇摇欲坠。
“咚咚!咚咚!”
随着声音逐渐接近,夏安只觉得骇人死气扑面而来。就在这死气掠过的地方,城中修士无一生还。
只有他尚且立于原地,被这声音震慑神魂。
乌云将皎月遮掩,夜明石的光芒逐渐黯淡,昏暗的城中似连一丝光都无法透入。
东临城深处死寂的黑暗中,无数重装披甲的士兵,正整齐列队朝城门方向缓步前行。
庞大的队伍见首不见尾。夏安定睛望去,只见那无数士兵身影虚幻如阴鬼般。他们每前行数步,便会停顿片刻,用手中刀枪剑戟砸在地上。
阴气弥漫。
为首是一驾马车,那驾车人头戴斗笠遮住五官,扯开嗓子喊,
“阴兵过境,生人回避。”
声音嘶哑而渗人。
夏安没做动作,只是立于阁楼前,静静观察这支庞大的队伍缓缓前行。
不知他们行军的目标通往何处。
阴兵过境,拦路的生人会生机断绝。
“这位朋友,为何挡我等去路?”
那驾车人偏头看向夏安,辨不出他的五官,唯有嘶哑的声响摄人心魂。
紧接着,马车背后无数阴兵的目光尽数落在夏安身上,
“为何挡我等去路?”
他们异口同声的怒吼,这声音便直冲云霄。
夏安深吸口气。自己分明没拦道,是他们故意找茬?还是说只要阴兵现身,此地就留不得修士性命?
“出魂!”
驾车人一甩缰绳,两匹貌若骷髅的黑马拉着马车朝夏安狂奔而来,看来是欲将夏安活活碾死。
但夏安岂会坐以待毙?
他虽察觉到事出反常,但此刻也顾不得东临城内的规矩。身形一闪,化作道白雷袭向马车。
御敌时唯有先敌一手,方能抓住胜算。
好家伙,虽答应了余老不得给他添乱,可若此时不动手,自己岂不是成马下亡魂了?
他本想用面板看破那人修为、功法,但眼前却是一片空洞。
“截月。”
夏安手腕翻转,起手便用出揽月剑诀的招式。
碧波荡漾,月落参横。
一道凌厉剑气从尺身迸发而出,直取驾车之人。
“铮—”
身形与马车交错,却并没有刺中的感觉。夏安这一击居然扑了个空。
“嘻嘻,嘻嘻。”
身后传来狡黠的笑声,夏安回头望去,只见那架马车连同身后无穷无尽的阴兵,此时竟从他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上当了,果然上当了。”
寂静的城中,只有这道辨不清男女的声音在夏安耳畔回荡。
“你大爷......”
夏安瞳孔一缩,他这才意识自己刚鼓出修为,正是着了那人的道。
他的脑海传出一阵刺痛,并非心魔,而是方才有人在意图控制自己的意识。
方寸尺劈开地面,形成一道狭长的裂痕。一名年轻修士正坐在地上满脸惊恐,这尺劲要是偏一寸,就会令他身子断为两截。
“疯,疯了!”
那修士慌忙爬起,不敢多看夏安一眼便抱头鼠窜,
“有人在东临城发疯啊!”
“诶等等……”
他话音未落,一道足以刺穿一切的剑意便破空而来,将夏安生生轰出十丈开外。
凌厉的目光化作难逃的枷锁,死死锁住夏安身影。
他一直撞断城内一颗巨树方才停了下来,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那守城的地仙,已察觉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