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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烈阳的万丈白光褪去,白衣青年挥舞折扇,脚踏虚空缓步而下。
光照所及之处,六仪天道剑尽数消散,归于虚无。
看那青年浅笑的面部,似乎这让风千树狼狈不堪的招式,于他而言不过弹指既破。
萧间落在那白衣青年身上的神识,就如被黑洞搅碎一般。唯一可知的是,此人修为远超自身。
六劫地仙?
他皱起眉头,即便魔族几位六劫境,自认也有过一面之缘。为何此人却散发出自己从未感受过的气息?
杀人如麻的森冷阴气。
冥界阴帅。
萧间眯起双眼,仅凭此人这腰系绫罗、面如冠玉,外人见之怕只当是游山玩水的公子,有谁能料到他竟是冥界的日游神。
即便在十大阴帅中,位次也是相当靠前的存在。
日游神拨弄搭在身前几缕颜色各异的长发,手中折扇一拍,
“莫非仙盟无人了?这么一个小子都不够填饱肚子。”
他掩面轻笑,言语中不无嘲讽。
威震人间的剑子萧间,在他口中就不过是一个小子。
萧间沉默不语,在他看来,这日游神的气息不会弱于任何一位仙盟的六劫地仙。
只得试试。
萧间神情肃穆,长剑自掌心幻化出,一剑横斩而过,剑气呈开天之势朝三人扩散而去。
“早些结束。”
日游神朝前一指点去,顿时白光大盛,虚空崩塌,自半空截断萧间那道剑气。
风千树抬起双臂阴翳一笑,一时末府内狂风怒号。
他低喝一声,目光自下方扫过。在察觉到众弟子所在之处后,他掌心凝结庞大气势,顿时一阵铺天盖地的飓风化作撕裂一切的风壁,浩浩荡荡席朝夏安等人所在之处席卷而去。
见风千树对众弟子出手,萧间只得抽身先行阻拦风壁。
方行出数十丈,头顶一轮烈阳便放出万丈光芒将他笼罩其中,在这光照下他竟是寸步难行。
趁萧间被困,那刀客爆喝一声,斩马刀挥出山崩地裂之劲狠狠斩在萧间肩头。
萧间只觉肩骨破裂,身形不自控直朝地面砸去。自风壁过境之后,方才砸落在定未阁前。
身后重楼飞阁,萧间并不陌生。虽从外察觉不到其内气息,但想必众弟子已躲于其中。
定未阁能抗地仙攻势不假,但此刻法阵尚未催动,若日游神这等六劫地仙全力出手,不知能抵御多久。
萧间站起身来,抬头仰望独立于长空之上的三位地仙。
若仅是风千树及刀客这一神无一炼虚,自己尚有一战之力。若加上本就修为远超自己的日游神,一对三胜算全无。
该如何对敌了?
“削死上生,长生在世。玉皇心印,鬼神皆避。匡维三界,统摄万灵。元始总印,万神奉行。”
萧间口中默念道德宗混元保生咒。
被那刀客斩断的左肩,此刻在逐渐复原。
不消片刻,方才严重的伤势便已完好如初,这般治愈之术比之无常往生也不遑多让。
可萧间身为剑宗不世出的天才,又怎会道德宗咒法了?
待左肩伤势痊愈,他一步迈出,下一瞬身形已出现在双砀山之上。
这末成楼曾用无数天外陨石垒成的高山,如今便将化作萧间的剑炉。
他要以此山炼剑。
虽修为已至天人合一,但萧间仍在找寻内心的道。
不曾手持金铁之剑,已无数年有余。
多年苦修,多年四处游历,他便一直在逼近那无剑之境。
近些年来,萧间同境对敌已无需身负长剑,只因他抬手即是剑气纵横。
可时至今日,他仍未迈入所谓无剑之境。只习得其表,而不知其里。
眼看如今将修有所成,他却不得不选择放弃,转而手握长剑。
唯有丢弃那未成熟的无剑之境,方能同六劫地仙有一拼之力。
他俯下身,右手按于巨石低喝一声,顿时双砀山间地动山摇,坚不可摧的巨石坍塌碎裂。其内蕴含的灵力,将无数碎石汇聚于萧间掌心。
山崩地裂,天塌地陷。
那庇护末府千年之久的双砀山,而今生生化作萧间双手紧握的两把长剑。
他的惊世修为,就足够以山为炉,炼石成剑。
“真是久违了。”
感受着天外陨石的冰凉质感,萧间缓缓舒展身躯。
当长剑入手后,他的气势顿时劲增、狂增!
此时此刻,萧间的修为已突破炼虚前期,越过中期后期,直朝那惊世赅俗的六劫大境而去。
一见此状,刀客脸色阴沉,风千树大惊失色,就连日游神也是颇感惊讶的赞叹一声。
“怎有人单凭握剑就能提升修为?”风千树一脸难以置信。
“并非提升。”
日游神饶有兴致的摸着下巴道,
“是他本已到达这般境界,只是在追寻那触不可及的道,才令自身修为急转而下。”
“人间竟还有这等奇才,当真让我开了眼。”
他大笑几声,身形直朝萧间掠去。
萧间双目一凝,周身凛冽剑气悍然爆发,腾空而起迎向那巡日之神。
二人同时迫出修为,日游神约莫在五行劫同**劫之间,而夏安距六劫境仅一步之遥,双剑挥舞寸步不让。
顷刻间,只听得阵阵轰鸣,二人已过了数十招。每一招都强横无匹、足翻天覆地。
“小子,你这等旷世之才,为一群天赋远不及你的小辈而死,不觉不值当么?”
日游神两袖间似大有乾坤,仅凭随意甩袖便有万丈光芒掠过。
萧间冷哼一声,双剑斩开百丈虚空,剑气凌厉刺骨,化作双龙交汇直朝日游神而去。
“若能以一命唤廿命,何谈不值?”
末府,定未阁内。
地仙之间强绝的灵力对拼,令本该坚不可摧的定未阁摇摇欲坠。
此刻众散修及高宗弟子皆已苏醒,但却只得躲在阁中惶恐不安,瑟瑟发抖。
夏安望着那不住踱步、咬牙切齿的沈望,忍不住开口道,
“地仙间的战斗,我等又插不上手,你不如整顿衣装,也好走的体面些。”
“你这都什么话?!”沈望被气得立于原地,眼神凶狠瞪着夏安。
姜心撑着身子靠在铜像脚下,欲言又止,只得艰难的讪笑。
张栩快步走至夏安身侧坐下。他叹了口气,声音中能听出颤抖,
“夏兄,莫非今日我等真要亡于此处?”
夏安眉头一挑,环顾四周道,
“想活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