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凑数的那些年之一二事 第46章 乙峭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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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峭再次出去历练前，为常念送来了非常多的岩石，而常念还特意在之前烧焦的地方，找了一个纵向的山洞，将那些岩石全都堆放在里面。

看着被填满了一大半的山洞，常念感觉自己应该可以在这片烧焦的山上，躲个几年完全没有问题。

常念见这几次送岩石、送猎物、灵草、灵果，都只有乙峭，乙峭还特意跟常念解释说，“聿莶被族长关了思过洞，还没放出来。”

常念：呵呵~我不信聿莶会放心让将来会成为族长的乙峭，独自在外面给我打杀猎物、采集灵草、灵果，搬岩石。

不过对于乙峭的解释，常念只是淡淡一笑作为回应，没有多说什么，心想：现在我也不是很得意它，它爱来不来吧，关系不大。

作为对乙峭的回报，常念把之前雨季结束时，在溟湖岸边捡到的各种鱼肉，装了一大半给乙峭，之前做的肉干也装了大半，剩下的栗子，分了一半装进小灵宝中。

常念：“这些鱼肉是溟湖里的，你在外面饿了的时候，可以填肚子，出行在外，照顾好自己。”

乙峭接过小灵宝一探，诧异道：“怎么这么多？你那儿还有吗？”

常念：“放心吧，我还有。”

乙峭听到常念说她还有，才乐呵呵的收下小灵宝，道：“谢谢念念，我一定会好好吃的。”

常念笑着摸了摸它的头，道：“嗯，你能自己吃就自己吃吧。”

乙峭：“啊？聿莶惹你生气了吗？”

它记得以前常念给的肉和栗子、灵果干，都是给自己和聿莶的，可现在常念的话中好像有不给聿莶吃的意思。

乙峭对此很是不解，心想：。。。聿莶最近都没跟自己出来，不可能它惹到念念，自己却不知道呀。

常念撇嘴，道：“我就是感觉我这次做的味道不是很好。”

乙峭闻言，从小灵宝中取出来一块肉干，拿到鼻尖闻了闻，道：“不会啊，我闻着还是跟以前的肉干一样香。”

常念嘟嘴摇头，耷拉着眼皮，一副沮丧的模样说道：“我自己吃的时候，真的感觉味道不怎么好；可能跟天气有关系，这次的肉始终都不够干也不够硬，嚼久了没有以前那么香，所以我不太想让聿莶吃，省的它说些我不爱听的话，心里不舒服，你就帮我吃吧。”

乙峭见她这样说，又回想起聿莶和念念说话时，仿佛下一刻就要打起来的架势，道：“好，我自己吃，不给它说你的机会。”

常念得到乙峭的承诺，这才笑眯眯的说道：“我就知道乙峭最好啦~谢谢你。”

乙峭它们出去后，常念就基本上不再下山，溟湖边也只有在每年雨季结束时会去捡鱼；

一个人在山上，常念还是按照以前在部落中的作息规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常关照小树苗的生长情况，并在自制的竹片上，详细的刻画下它们的成长规律；

原本那些刻画在岩壁上的，也被常念重新刻到竹片上，因为常念觉得自己最后还是要回到部落中，岩壁上的画带不走，但如果在竹片上，就完全可以带走。

灵果树上的灵果成熟时，会抢在果子掉落下来之前，收集起来放在岩洞里，除了直接吃的以外，剩下的全都晒干存放到岩洞深处。

而山上长出来的各种草，最先采摘的是以前乙峭它们送过自己，并且自己也知道能吃的灵草，剩下的就只能小心翼翼地尝试，并且把试出来的结果刻画到竹片上。

而当初被烧焦的土地上，长出来的各种草、树苗，外加常念种的，长势格外凶猛，原以为至少得十多年才能恢复到同周围一样的样貌；

没想到，仅仅不到五年的时间，曾经的焦土彻底没了痕迹，山上的树林比旁边还要茂盛些。

每日清晨醒来，常念总是会先去洞外转转，看看外面越来越茂盛，几乎可以说是遮天蔽日的树林；

找个隐蔽的地方蹲下，常念忍不住在心里琢磨：。。。当初和辛木达成的约定，自己这算是完成了吧？这么密的树林，谁能一样找出平平无奇的它呀？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对于如何找到复活的辛木，或者辛木到底何时能复活，兑现它曾经说的，活过来就带她离开妖域的承诺，常念又迷茫了。

转念又想到躺在石床上五年多的古乃，到现在都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心中就升了几分惆怅。

常念把手里用过的树叶往地上一丢，站起身，说道：“算了，曾经那样不见天日的炼狱，我都能活下来，没道理现在不愁吃不愁喝的，还能让自己过得不如意？”

“等着吧，活着总能等到回去的那一天。”

掩埋好自己刚刚制作的食残，走到旁边，拿出小葫芦倒水，先洗手，接着是捧起清凉的水抹脸，最后走到稍远的地方，扯上一大把能吃的灵草，洗净后拿回到岩洞里。

将灵草直接放入石锅里，然后取来一块肉块撕碎放进去，接着是从兽皮缝的袋子里抓几把草果子放到石锅中，

这草果子还是当初亍装进小筐里，第二年开春后，常念将它直接撒在泥里，自己长大结出的果子，直接吃不会死，只不过煮一下的话，吃起来更好。

仔细看了看锅里装的份量，感觉差不多够吃，才往锅里面加水，然后把干草放到火堆底下埋的火星子上，轻轻地吹气，干草很快就被引燃，放到石锅下，加柴火煮吃的。

吃饱喝足后，再给古乃翻个身，常念就打算去林子里转转，顺道在能看到溟湖边的地方，看看乙峭它们是否回来看望自己了；

因为常念发现最近溟湖边的妖族在逐渐增多，可离冬季还有段时日，她很是好奇这是为何，还去那些妖族附近听了好久，最后在它们的话里听出了大概；

好像就是妖族在和巫族的战斗中落了下风，到处都在抓妖族去战场，几乎让那些大妖看到了的都会被抓走。

自从听到外面越来越乱，常念就有些担忧乙峭它们，于是隔三差五的，她便会特意绕到能看到溟湖边的地方，瞧瞧有没有乙峭它们的身影。

原本以为今日依然看不到乙峭它们的，没想到乙峭的身影，竟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溟湖岸边。

常念：呀！乙峭回来啦~

这份意想不到的惊喜，让常念感到心情瞬间明朗，满满的喜悦涌上心头。

双脚更像是不受控制的朝着山下奔去，但在踏入岸边的前一步，惊喜冲昏的脑子，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她看向溟湖岸边还有很多不认识的妖族，

“啊这，我就这么出去吗？”常念站在原地有些踌躇，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年，但当初辛木交代自己的话，她是一刻也不曾忘记。

“那些妖族看着好像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该如何才能见到乙峭呢？”

就在常念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做才算稳妥时，原本蹲坐在岸边的乙峭，突然站起身缓慢地挪动脚步；

常念差点儿以为它是看到了自己，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它的目光并没有看着自己，而是四处打量着，常念明白它应该是在那些扎堆的妖族里寻找自己。

看清乙峭那漂浮不定的目光，它的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股深深的哀伤，以前小巧明媚的小脸，此时嘴角下垂，憔悴的神情让人不由得心疼。

而它缓慢挪动的步伐沉重而艰难，每一步都显得十分吃力；

在这一刻，常念只觉得之前的那些踌躇瞬间消失，等到她听到自己唤了一声“乙峭”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跨了出来，站到了别的妖都能看到的地方。

突然旁边传来一声无比熟悉又思念的呼唤，乙峭瞬间呆愣住，好像过了许久，又好像是下一瞬，它就转头朝声音来源的方向望了过去。

发现闯入眼中的那个身影，正是自己念了无数遍的，她看向自己的神态、眼神，也如同自己在脑中设想了无数次的那样。

见到常念的那一瞬间，乙峭是想笑的，可常念看到的却是，它在看到自己时，眼眶里就涌出滚烫的泪水,一颗颗眼泪不停地滑落，它的身体颤抖着，仿佛在尽力承受着那无尽的痛苦；看起来是那么的悲伤和无助。

常念再也忍不住直接快步上前，单膝跪地一把将它抱进怀中，感受到怀中灵猴身体的剧烈颤抖，常念以为是自己碰到了它的伤口，想要松开怀抱时，才发现乙峭的双臂紧紧地勒着自己的脖子，非常抗拒自己分离它的动作。

“叽！念念~”它的哭声也顺着这一声呼喊溢出，如同一把锐利的尖刀，深深地扎进常念的心中。

常念重新收紧自己的拥抱，轻轻地回道：“嗯~我在。”

“我，我害死了聿莶，我害了灵猴族~”

“我不该，不该放走?的。”

“我知道错了，能不能让聿莶回来？”

“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乙峭断断续续的哭诉着。

常念不清楚乙峭它们到底遭遇了什么事，见它哭的如此悲切，只得轻轻地拍着它的后背，任由它趴在自己怀里哭。

而溟湖岸边其他的那些妖族，听到乙峭的哭声，纷纷都侧目望了过来。

感受到那些打量、探究的目光，常念抱着乙峭转换一个方向，用后背挡住那些妖族的打量目光。

等到乙峭渐渐停下哭泣时，夕阳渐渐落下，晚霞犹如一抹柔和的光辉，洒在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上。

乙峭拉着常念的胳膊，完全没有松开的趋势，常念只得说道：“快天黑了，你要回去了吗？”

乙峭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我今天可以跟你在一起吗？”

常念听出它话中不想回去的意愿，然后看向远处那些挤在一起的妖族，在心中一番思索后，回道：“行啊，但是我要回去拿点儿吃的，还有兽皮，现在夜深时还是有点儿凉。”

乙峭其实只是随口问问的，没想过常念会真的应承，这会儿得到常念的肯定回复，还有些愣神。

常念时刻记得辛木交代自己的，不能暴露自己是人族，是半傀儡的事，但如果就这么丢下此刻的乙峭，常念于心不忍；

而且她觉得既然自己已经在那些妖族面前现身，如果还遮遮掩掩的，反而会引起别的妖族的好奇。

常念从地上站起身，道：“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

乙峭抬头满眼希夷的望着常念点头，无比的乖巧、温顺，惹得常念伸手揉了揉它的头顶，笑着说道：“别怕，我很快就回来的。”

但等到常念的身影消失，它的眼神一凝，眸子深邃如海，之前身上的那股温顺、乖巧荡然无存，一种无尽的神秘和令妖敬畏的力量从它身上迸发，瞬间让周围的那些妖族感觉喘不上气。

不过，那股力量来的快，去的也快，并且那股力量中没有让它们感受到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的危机感；可即便如此，那些妖族心中对于那只灵猴还是起了忌惮之心。

没一会儿，乙峭的周围再也看不到一只妖族。

等到常念拿着过夜的东西回来时，就发现周围极其的安静。

可这会儿夜幕降临，常念根本瞧不清周围是什么景象，只是问道：“你能在地上过夜吗？要不要找棵树歇息啊？”

乙峭：“如果只是我一只妖，当然是在树上歇息比较好，但是有你在，就不用了。”

常念听着它语气中满满的信任，有点儿心虚，自己可是个除了吃，啥也不会的假妖啊。

常念一边放下手里拿的东西，一边问道：“真的不用吗？要不你再思量一下，我没有凝气，没有修炼，没有修为，也没有战斗过啊，要是真有什么危险，我怕是只会拖累你啊。”

乙峭跳到常念面前，拉着她的胳膊，道：“不用，如果真有危险，我一定会护住念念的。”

常念听到这话，心里还是有被感动到，不过，还没有丧失全部的清醒，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不会真把它这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