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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谢闻逸这么说,柳扇向小猫蜷曲的地方靠了靠,无声表示抗拒。
如果可以,柳扇很想养这只猫。
当在雨天,这只小猫踉踉跄跄向自己走来时,柳扇便生起这种心思。
但是,他现在还住在妈妈家,没有选择的权力,只有选择的意愿。
同样待在旁边的许母听见谢闻逸的话,惊喜道,“欸?给我养吗?好啊!”
许母伸手去碰小猫,想要抱起它。
小猫察觉有人抚摸自己,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发现是陌生人后,缓缓炸毛,往柳扇脚边跑。
猫蜷曲贴在柳扇脚踝处,发出细嫩的叫声,身体的颤抖隔着绒毛传递到柳扇肌肤。
柳扇看了眼小猫。
许母失落地收回手,“它不喜欢我。”
“哎呀,妈,你别掺和了。”许问远擦干净头发,仰头喝掉用热水化开的感冒灵,“我改天去宠物店给你抓一只,随便选。”
谢闻逸这摆明了就没想把猫送走。
要是他想送,给许问远的消息不会是带猫用品过来,而是直接叫他把猫拿走。
这人真是!拐弯抹角的。
许问远斜了谢闻逸一眼。
柳扇蹲着,小猫也蹲在柳扇脚边,两两相贴,看着都有些迷茫。
“没事,感情培养几天就有了。”谢闻逸伸手去抓那只橘白猫。
一人一猫都往后缩了缩。
柳扇一把捞起小猫,站起来,“谢闻逸!”
谢闻逸偏头,表示自己在听。
“你又骗我,你根本没想送走这只猫。”柳扇一手捧着猫,一手指着谢闻逸,“你真要送走买什么猫粮,还买这么多,这么齐全。”
柳扇指着谢闻逸的手指向他身后放着的全套猫用品,从猫砂盆到梳子应有尽有。
最起码他了解的谢闻逸不会平白无故多花心思。
这不合理。
闻言,谢闻逸脸上蔓延出笑意,就连眼睛都弯起来,很是愉悦,“这么了解我。”
柳扇:“……”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柳扇想拉回话题,“你也想留着这猫。”
“你想我就想。”谢闻逸依旧看着柳扇。
而柳扇则看向柳母。
柳母收到自己儿子的意思,看了下那猫,“别看我,你要是能自己负责,我没什么意见。”
柳扇看向手上托着的猫。
暖呼呼的,沉甸甸的,手掌贴近小猫的胸膛,以至于连心跳都能透过手感知。
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此刻托举着一个生命。
如果他想要养,就意味着要承担这只小猫生命的重量。
“我……”
柳扇摸了摸小猫头,话还在嘴边,谢闻逸上前一步,也低头逗弄着小猫,“我们可以一起养。”
“喵喵。”小猫发出字正腔圆的喵喵叫。
谢闻逸听了,逗着柳扇,“你听,它叫你爸爸。”
柳扇原本犹豫的神色瞬间垮下来,“谢闻逸,幻听记得去挂号。”
“那是叫我?”谢闻逸继续说。
两人说话声音很小,但屋子就这么大点。
这近乎‘调/情’的话听的在场其他人都有些尴尬。
“那个……先吃饭。”柳母一锤定音,将众人从这尴尬的气氛中拉出来。
柳扇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和谢闻逸的对话有多奇怪。
他脑子里染上羞恼,瞪了谢闻逸一眼,随后把小猫安置进笼子里。
谢闻逸带着笑,像往常一样帮着打理餐桌,好像他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或许谢闻逸刚才从桌面上得到一枚筹码。
这段时间,谢闻逸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默默等候,寻找相处的时机。
又或者是从柳扇手里赢得筹码时机。
他像是追求别人家孩子的追求者,如果往前推十几年,柳母相信,谢闻逸会在自己在家时也悄悄带柳扇跑出去玩。
翻墙上网、或者去电玩城打游戏。
但是自己的孩子最近好像不是很乐意搭理谢闻逸,而她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只能将一切都交给柳扇自己判断。
毕竟柳扇已经是个成年人,不必再事无巨细地跟母亲说,他应当承担起自己生命的责任和重量。
因为来了客人,餐桌被展开,变成更宽阔的圆,柳母很热情,向第一次在她家吃饭的许母介绍菜色。
许母也很捧场,连连道好吃,夸柳母很厉害。
两个长辈自成一片天地,在她们对面,谢闻逸、许问远、柳扇三人则沉默地吃着饭。
“咳。”许问远假装咳了声,他实在受不了这气氛,“我说你们……要不要说些什么。”
为什么让他坐中间啊?
他左边坐着柳扇,右边坐着谢闻逸,对面是完全插不上话的阿姨和自己妈妈。
许问远感觉自己很无助。
柳扇沉默地夹着菜。
谢闻逸主动提起话题,有媒介总是更好交流,“明天我们带小猫去医院检查吧,再过几天过年,就不好找医生了。”
许问远一听,闭上眼睛。
大哥,你的理由好拙劣。
‘一起去’,‘过年’,‘不好找医生’,完全不构成逻辑关系。
果然,柳扇立刻回绝,“我自己可以去。”
许问远感觉右边有点低气压。
“最近的宠物医院有点远,带着猫不好坐车,我送你。”谢闻逸试图找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带猫不好坐车显然是一个好理由。
毕竟柳扇不会开车。
然而,许问远依旧在心里叹气。
谢闻逸的提议不是问题的唯一解决方法,很可能被拒绝。
果然,柳扇又婉拒了,“我可以打车,提前问问能不能带猫。”
许问远听着都心累。
谁教谢闻逸这么谈恋爱的。
哦,没人教啊。
那没事了。
许问远低下头摆弄手机,给谢闻逸发了条消息。
谢闻逸看了手机,瞥了许问远一眼,随后道,“小猫今天淋了雨,明天再抱出去吹风可能会生病,我可以把车开到楼下,少走些路,也避免猫着凉。”
柳扇想了想,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也行。”
谢闻逸笑起来,“好,我来接你。”
气氛顿时松快起来,许问远松了口气。
这个提议的区别在哪呢?
区别就在他能做的是真正能够解决实际问题的唯一方案,是对方真正需要的,是独一无二的,是替柳扇在意的事物考虑的,而不仅仅是‘没有拒绝的理由’这种霸道的提议。
柳扇不需要,和自己能独自解决的,都不是能打动他的。
即使谢闻逸曾给他构建出花团锦簇,但柳扇没忘记自己的本心。
正所谓: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有所不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