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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缈摸了摸鼻子,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大概可能也许,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说完,急忙朝卓公公说道:“你去帮我找根针来,缝被子那种,嗯,还有烧烤签。”
卓公公“哎”了一声,赶紧去了。
长公主奇道:“要针本宫大概能够理解,要烧烤签做什么?”
姜缈一本正经地回道:“自然是烤蛊虫啦,谁对我好我给谁吃。”
长公主立刻退避三舍,一脸嫌弃道:“从今往后,本宫就是你的敌人。”
姜缈阴恻恻地一笑,“往后是往后,本大仙是个感恩的人,你对我的恩情犹如滔滔江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根本吃不完。”
长公主眼珠子一转,“宅子没了。”
姜缈七寸被捏,顿时嚣张地气势瞬间歇火。
憋屈地迸出一个语气助词,“我艹!”
长公主得意地“哼”了一声,“有本事你反过来说。”
姜缈目瞪口呆,结巴道:“姐、姐妹儿,介、介儿是政要区,不是无人区……”
长公主菊花一紧,眼珠子都不敢动了,缓缓转头看向张口结舌的太后、皇帝和墨北书。
太后和皇帝也就罢了,总归是一家人,可墨北书是晚辈啊,丢脸丢大了。
顿时尴尬地笑道:“呵呵,呵呵,从小母后都不让我跟好人玩儿,搞得我只有缈缈你一个朋友,这不,终于学坏了。”
太后下意识朝周围看看,顺手捡起茶碗盖子就朝她扔去。
墨北书眼疾手快地夺过凶器,连声劝说道:“您消消气儿,等她生完孩子再打。”
长公主眉开眼笑道:“还是北书好,这孩子打小就会和稀泥。”
墨北书:“……”
卓公公匆匆跑了回来,初夏的天儿,胖公公跑得气喘吁吁浑身是汗。
将针和烧烤签捧到姜缈面前。
“您先用着,一会儿有人用调料跟木炭来。”
姜缈接过针跟烧烤签,笑眯眯地夸道:“还得是你想得周到。”
太后顿时坐如针毡,拍了拍脑门儿道:“哀家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儿,你们先吃着,不是,你们先忙着……”
说完,便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步伐相当矫健。
卓公公一脸茫然,还有什么事儿比皇上的事儿还重要?
姜缈瞅着皇帝,“要不,你自产自销?”
皇帝断然拒绝,负手而立仰头慷慨道:“毋宁死!”
“毒性这么强的东西你居然不吃,真是贪生怕死,行叭,去那边躺着。”姜缈也不勉强,指着旁边的软榻道。
皇帝松了口气,刚躺下又紧张起来,缓缓呼吸数次让自己平静下来。
姜缈指尖搓出一小簇火焰,将针反复炙烤。
墨北书犹犹豫豫地走了过去,长公主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在干嘛?”
“全麻。”姜缈随口胡说八道,话音刚落,快若闪电般狠狠一针戳在皇帝人中穴上。
“啊!”皇帝痛得叫出声来,条件反射地坐起身来,“不是说全麻吗?”
说话时,人中上的针不停颤动,有点滑稽。
姜缈“哈哈”一笑,搓着手道:“你别紧张,我也是第一次给人全麻。”
皇帝迟疑道:“要不,朕还是不活了吧……”
现在反悔好歹还能活到下次蛊毒发作,若是不反悔可能下了不床。
姜缈看着他鼓励道:“先活着吧,其他的我再想想办法。”
“真的?”皇帝忐忑地问道。
姜缈笃定地点头保证道:“我一般不骗人,除非有必要,比如我缺钱的时候,比如现在。”
皇帝动了动嘴唇,正要说话,突然感到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姜缈收回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嘀咕道:“这货绝逼是敦煌来的,壁画这么多。”
随后扯下皇帝人中上的针,转头看向墨北书,“磨叽啥呢,割腕啊!”
墨北书一肚子官司,神色复杂不已。
却还是默默摸出匕首,往手腕上割了下去。
上前一步轻车熟路地将血挤到皇帝眼睑下。
预想中像上次一样,鲜血顺着皇帝脸颊往下滑的场景没有出现。
反而如姜缈的鲜血一样,凝在皇帝的眼睑下微微颤动,像一颗明艳的红宝石。
墨北书张了张嘴,茫然地看向姜缈,声音嘶哑道:“为何会这样?”
长公主不明所以,也跟着问道:“对啊,为何会这样,这血怎么不流下来?”
姜缈诧异地盯着她问道:“池戈跟我说,他听到你说墨北书是你皇兄的儿子,你还不明白吗?”
长公主一脸懵逼,“我明白什么?我没说过呀。”
姜缈:“……”
姜缈:当时我的震惊这么大。
摆了摆手,“算了,这事儿回头再说,你家户口本上又要多口人了。”
刚说着,长公主便看见皇兄的眼睑下有什么在起伏。
顿时好奇地凑了过去,好看清楚一点。
姜缈好心地把C位让给她。
下一瞬,一、二、三、四、五……数不清,根本数不清。
密密麻麻的黑点从皇帝的皮肤下破土而出,眨眼间便露出蛆虫一样的身子,扭动着疯狂朝那血珠子爬去。
“yue~~~”
殿内同时响起三道呕吐声。
墨北书、长公主、卓公公三人都就近薅起身边的容器猛地吐了起来。
姜缈猛地在身后吼道:“快,加大药剂快加大药剂。”
墨北书竟听懂了,左手抱着一个铜香炉继续吐,将右手递了过去。
姜缈在他指尖上轻轻扎了一下,又挤出两滴血来,无情地把他推开,“够了。”
墨北书看了看手腕上还未凝结的血口子,郁闷地望着姜缈。
趁止吐的当口,说道:“明明扎手指就行了,你还让我割腕?”
姜缈一边穿蛊虫,一边回道:“人的成长呢,百之其一靠自己领悟,百之其一靠别人提点,还有百之九十八靠千刀万剐,你这才哪儿到哪儿?”
墨北书摸了摸心口,谢谢,这里已经在挨千刀万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