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大帅!”
“大帅怎么办!”
“……”
“聒噪!”
梁纪年心如乱麻:“援兵,最快的援兵要多久能到!”
“大帅,最起码也要十五日以后了!”
“……”
“你、你们先收拾东西,带上夫人,拿上一些金银钱财,然后在这里等我!”
梁纪年步伐虚浮地离开府邸,骑上一匹快马来到附近的一片树林中,直接跪了下来,仰面对着天空恳求起来:“仙人、仙人救我!
“仙人!是梁某人无能,打输了这一仗,辜负了仙人赐宝!
“还请仙人出手相救,再给在下一个机会,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呐!凭什么他们这些狗官整日耀武扬威,我们就要低三下四的活着!他们凭什么瞧不起我,我想报仇,我想杀光所有的举人,仙人助我!
“仙人——”
然而。
无论他如何呐喊,也得不到半分回应。
梁纪年苦笑起来,重重地磕了个响头:“看来仙人是对我失望了,在下告辞!”
回到府邸。
东西已经收拾完毕。
总共有七八名赤眉军,再加上一名女子和一名花甲老人。
只是赤眉军们,看着金银财宝和容貌俏丽的夫人,眼珠子开始来回挪动。
“还愣着做什么?”
梁纪年下令道:“赶紧走,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大帅,没了!”
一名留着络腮胡的赤眉军说道:“我们就算不懂得兵法,也知道接下来九成九是个死字,除非不带累赘……”
“是啊大帅!”
另一人紧跟着说道:“还是说,大帅再用个厉害点的仙法!”
“对对对。”
其余人也附和道:“否则的话,他们就是奔着大帅你来的,你往哪去都跑不了。”
“你们……”
梁纪年暗暗握紧宽大袖子下的拳头,最后硬生生遏制住怒火,做出一副镇静自若的姿态,淡淡道:“用不着仙法!方才我去请了天书,又一次得到仙人的指引,仙人告诉我,出南城门,往眉山方向去,自会有仙人庇佑我等!”
“当真?”
赤眉军几人互相对视,半信半疑:“大帅还能见到仙人?”
“混账!你好大的狗胆!”
梁纪年眯起眼睛:“你们也敢怀疑我?把他给我砍了!”
“这……”
几名赤眉军犹豫着,但看着书生底气十足的模样,又始终不敢违逆,最后真个忽然间一刀,把刚才发出质疑之人捅死。
“大帅!”
他们重新跪下来:“你下令吧,我们护送你和夫人出城!”
梁纪年指挥道:“你们先去挑马过来,只要黑马,今日只有骑黑马能见到仙人,快!”
“是!”
赤眉军纷纷离去。
厅堂内,只剩下女人、老人和他。
“吴伯!”
梁纪年一股脑地把金银财宝全部塞给他们:“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你一定要带着佩雯去西齐,那边的张相会安置好你们!”
“小梁,这、这是打败仗了,没事,你别难过。”
吴管家有些糊涂地问道:“咋了这是,咱们一起走不行吗?”
“是啊夫君。”
高佩雯轻轻握住书生的手:“你、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不行!”
梁纪年表情挣扎着说道:“大盛官兵目标是我,是我这个赤眉统帅,有我在的地方,你们一定跑不掉!只有跟我分开,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年郎!”
高佩雯梨花带雨地哭泣起来,扑进书生的怀中。
“吴伯,拜托你了!”
梁纪年安慰过后,强行将其推开:“如果不是您老人家当初,从你们府里偷偷拿吃的和书给我,我恐怕大字都不会识一个,您的恩情,我来生再报!”
他说着,重重一揖,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小梁,你、你放心吧,我就算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把你娘子护送到西齐去!”
“夫君!”
“砰!”
吴管家从后面一棒子将其打晕,然后又唤来两名丫鬟一起,从后门坐马车离开去了。
“快走!”
梁纪年来到大门前,几名赤眉军果真凑够七匹黑马,他们纷纷上马,直奔着东城门而去,可在逃出二十里之后,一匹白马一骑当先领着千余人包围而来,前后左右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帅,你……”
“姓梁的,你骗我们!”
此时此刻,几名赤眉军才反应过来。
梁纪年哪里是领着他们逃跑,更不存在什么去见仙人,而是纯粹带着他们送死,这样做的目的,只是给他家里的那个娘们儿争取逃跑时间!
“哈哈哈哈哈!”
梁纪年癫狂地笑起来:“没错,你们这些匪寇,死何足惜!”
“操你娘的!”
“老子砍死你!”
“别杀他,拿他的命,换咱们得命!”
“砰!”
络腮胡赤眉军一脚踹出。
梁纪年当场倒飞出去栽倒在地,连着滚了十几圈后才停下来,嘴里不断咳着鲜血。
“娘的!”
赤眉军纷纷上马,冲上去将其死死按住,然后一起冲着大盛官兵跪倒在地。
“大人饶命!”
“我们都是良民,被逼无奈才加入赤眉军!”
“对对对,我们绝对没有造反的意思。”
“我们将功折过!”
“此人就是眉山梁纪年,赤眉军的统帅,我们把他献给大人!”
“……”
“天书呢?!”
“扒出来!”
赤眉军又粗暴地搜身,最后从里面找出几张金黄色的册子,看起来就像是把黄金千锤万打锻造成薄薄的纸张一样。
“此乃天书!”
“一并献给大盛!”
“只求绕我们一条性命!”
“……”
“咻咻咻咻咻——”
话音未落。
只见骑着白马的盛朝将军没有半句废话,手里的大弓弓弦响如霹雳,一支接着一支的箭矢接踵而来,精准无误地射穿他们的心脏,七个人眨眼之间就当场暴死。
“吁!”
陈三石勒马而停,居高临下地看着书生,平静地问道:“你就是梁纪年?”
“是我……”
梁纪年用沾满泥浆的袖子擦着下巴上的血液,抬起头来:“你就是陈三石?陈兄!你我二人无冤无仇,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