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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大仇得报,死又何妨?”
南宫碧凡。
为南宫世家当代天资卓绝之人,天品木灵根,本该继承寻仙楼道统,求仙问道。
按照如今封印松动的情况来看,只要再等几年,完全有机会进入修仙界,成就一方仙业。
谁曾想哪年。
南宫碧凡遇到了一名年轻的外来修士,于是便坠入爱河。
那名修士取得信任,骗走寻仙楼的至宝,然后消失不见。
南宫碧凡成了家族,成了寻仙楼的叛徒。
两年之后,无处可去的南宫碧凡才知道,年轻修士实际上是老皇帝易容而来,但当时她已然生下曹芝,便找到皇宫去,希望能够归还宝物。
哪曾想,反而遭到皇帝幽禁,甚至还用她为饵,险些把寻仙楼的人一网打尽。
多重打击之下,没过两年,南宫碧凡就郁郁而终。
“准备动手吧。”
督师府。
后山洞府。
“老爷。”
尚且未到卯时,天色还是灰蒙蒙的状态。
司琴便小心翼翼地喊道。
“苏灿苏大人找你,说是有要紧的事情。”
“我知道了。”
陈三石缓缓睁开眼,收起灵珠离开洞府。
来到府邸大门,就看到夏琮等候多时,一见到人,就急匆匆上前汇报道:“师父,出大事了,凉州城外有村民闹事,要造反。”
“造反?”
陈三石问道:“因为灵禾?”
北凉的土地。
一般都是一年两种,秋收之后还有和秋耕,秋天也会种植小麦,绝对不会让土地荒废那么长的时间,这也关乎到来年能不能有余粮,能不能吃饱饭,这两年因为灵禾的事情,没少起乱子。
“是……”
苏灿讲述道:“按照朝廷的律令,今年秋收之后秋种,每亩田需要再多种半成灵禾,可是百姓们死活不愿意配合,连朝廷发放的种子都扔了。
“于是凉州衙门的知州吴大人,就亲自去劝告百姓,过程中手下打死了清平村的村长,结果被村民拦住,一夜都没能回来,只有捕快回来报信,说村民准备杀朝廷命官造反。
“盏茶之前,大戟营的潘将军,领着两千兵马平叛……”
“等等。”
听到这里,陈三石将其打断,而后一言不发,就骑着白马直奔城外。
知州这个级别的文官身边,应该有炼脏乃至化劲境界的贴身护卫才对,他怎么会被村民拦住?!
……
清平村。
一间破瓦房外,堵满密密麻麻的百姓,他们拿着锄头、镰刀,群情激愤。
领头的汉子高亢道:“吴有德!你丧尽天良!”
“铲除灵禾!”
“给我们村长一个交代!”
“不然的话,你就别想离开这里!”
“……”
“……”
瓦房内。
在嘈杂的叫喊声中,一袭青色官袍,上面绣着白鹇的知州吴有德,泰然自若地喝着茶水,仿佛外面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大人真是妙计。”
护卫赞叹不已地说道:“这叫做谋士以身入局!”
“本官也是被逼无奈啊。”
吴有德摇着头,叹息道:“这些草民要是不按照朝廷的律令去做,最后是要责罚到本官头上来的。”
“大人放心。”
护卫说道:“我已经通知大戟营的潘将军,等他过来以后,用‘平叛’为借口,直接杀一批人,剩下自然也就老实了。”
自从朝廷颁布律令以来,凉州的百姓就死活不肯配合,而且颇有“法不责众”的意思,仗着人多就肆无忌惮。
尤其是清平村的村长,吃着皇粮,结果带头闹事,甚是棘手。
偏偏凉州督师府又规矩甚多,还不允许随便抓人。
吴有德就只好设计了这么一出大戏。
他先是让手下“失手”,一鞭子把村长打死,激起群愤,故意让他们把自己这个朝廷命官堵在这里,如此以来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从单纯的不配合种灵禾,变成“造反”,就有正当理由杀人,见了血,事情自然也就好继续办下去。
吴有德放下杯子,皱着眉头问道:“外面那个领头的叫什么来着?”
“齐大柱。”
护卫提醒道。
“对,就从他开始。”吴有德说道:“等会让潘将军,先把这个出头鸟宰了,我不信,剩下的人还不知道老实。”
……
“大柱哥!”
屋外,村民们说道:“不然咱们闯进去,把那个知州绑了吧!”
“是啊是啊。”
“他杀人在先!”
“我们把他绑去督师府,如何?!”
“这件事情,督师府肯定会管的!”
“对对对!顺便把灵禾的事情说出来,保不准就取消了。”
“……”
天生身强体壮的齐大柱握着拳头,一咬牙:“成!”
他正要去踹门。
大地忽地震动起来,紧接着便是阵阵雷鸣般的马蹄声。
只听得村民惊呼起来。
“官兵来了!”
“有官兵来了!”
“……”
只见。
一队人披着重甲,手里拿着大戟的重骑兵,裹挟着漫天灰尘,正是大戟营的将士。
他们涌入村子之后,立即把闹事的村民包围起来。
明明刚刚看起来还气势汹汹的村民,对比之下,顿时显得极其渺小。
“大家别慌,待我上前说个清楚!”
齐大柱倒也不惧,他先前一步:“这位将军,你来的正好,昨日知州吴有德来到我们村子里,二话不说,就把我们的村长活活打死,是不是应该给一个说法?”
“说法?”
只见大戟营主将潘落,冷冷一笑,而后陡然厉声呵斥道:“一群刁民!”
“朝廷养兵马请仙师,护佑万民!如果不是朝廷,你们早就死绝了!怎地只不过是让你们多种些灵禾,你们就要死要活?!
“吴大人好心前来相劝,结果你们非但不领情,反而袭击吴大人,扣押朝廷命官,你们村子,难不成是想要造反?!”
造反!
村民们都是一愣。
想不到,直接就被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
“大家别怕!”
齐大柱的声音中带着悲愤:“这位将军,什么叫做‘只不过是种灵禾’?!”
“你知不知道,我们本来就吃不饱饭,一亩田再多种半成毒草,我们就连来年的种子都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