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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上太平静了,回应苏卿的,只有冷冷凉风。
她全身泛凉,止不住地发抖。
她甚至不敢去看地上的血迹。
“找着没有?”黄山在问。
下河的人,没有一个找到的。
有人说:“山猫叔,掉河里这么久了,那孩子肯定没救了。”
“胡说。”苏卿听到了,厉声吼了回去:“我儿子不会有事,都给我继续找。”
苏卿手里有信物,那就是他们的东家,哪敢不听令。
几十人在河里找,随着时间的流逝,汪洋也慌了,人要是死了,他肯定也得坐牢。
汪洋瞄了眼苏卿,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河面上,他动了歪心思,悄悄地往后挪,企图逃走。
汪洋已经退出了人群,翠花婶发现了,大喊一声:“汪洋要跑了。”
翠花婶去追,抓住汪洋的衣服,不让走。
汪洋仓皇之下,一刀捅了翠花婶。
所有人都缓过神来,站在河边的楼萦瞥见要逃跑的汪洋,瞥见地上的石子,捡起石子,对准汪洋的腿扔过去,她用了巧劲,石子打中汪洋的腿,疼得汪洋立即跪了下去。
趁汪洋受伤之际,其他人迅速将人抓住。
而这时,河面上也突然惊起一片动静,像是有什么大家伙在水里游。
众人吓得连忙往岸上去,有人吓得拿石头要砸,苏卿大喊了一声:“不许砸。”
苏卿盯着水面上的动静,其他人也屏息凝神。
河面上鼓起巨大水浪,直直朝苏卿而去,突然,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冒出来,一只水貂从水里窜出来,摇头晃脑地冲苏卿吱吱叫,像是在说话一样。
特别的通灵性。
有人说:“没想到这河里还真有水貂。”
苏卿愣了一下,盯着水貂,水貂冲苏卿点点头,像是在暗示什么,然后掉头又钻入水里,往外面游了。
“楼萦,快,跟上它。”
苏卿水性不错,可她现在怀着孩子,加上不熟悉这片水域,只能让楼萦跟着水貂。
“好。”楼萦跟着水貂游向芦苇荡更深处。
大家都先上岸等着,注视着水貂与楼萦离开的方向。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楼萦折回来了,她的背上背着的正是夏宝。
“小宝。”苏卿几乎喜极而泣。
“妈咪。”夏宝声音虚弱,趴在楼萦的背上回应苏卿。
楼萦一上岸,苏卿赶紧把自己的衣服脱给夏宝:“有没有伤着哪里?”
苏卿检查了一下,发现夏宝身上有血,但是没有伤口。
“妈咪,别担心,我没事啦,这些血都是别人的。”夏宝为了躲避汪洋的追击,跳入河中,游了很久,已经很虚弱了,哪怕如此,还是懂事地对苏卿扯出一抹笑,安慰苏卿。
黄山从人群里挤了过来:“小宝,告诉山猫爷爷,到底怎么回事,兵兵是谁杀的?”
夏宝看见了被制止住的汪洋,手一指:“是他,山猫爷爷,我亲眼看着他把人推下河里,也看见他从那个房间里出来,对了,里面还有位叔叔也被打伤了。”
闻言,黄山神情凝重:“马上去档案室看看。”
“我先带小宝回去。”苏卿又看了眼汪洋:“想害我儿子,绝不会这么算了,送警局。”
这就是苏卿的态度。
汪洋脸色煞白:“苏小姐,我错了,我以为那孩子是去偷东西,这才去追,至于兵兵,是他自己掉下去的,我没有杀人,我不是故意的。”
汪洋已经语无伦次了。
黄山吩咐道:“先带回去,我立马来审。”
人肯定是要送警局,大家可是看着汪洋捅了翠花婶。
在送汪洋进去之前,还得审问出一些东西来。
苏卿把汪洋的处理权交给了黄山。
其它的都不重要。
夏宝现在精疲力尽,很是虚弱,她必须保证夏宝没事。
苏卿与楼萦几人先带夏宝回去,换干净衣服,喂姜汤驱寒。
夏宝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体力,苏卿才知道今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夏宝从黄山那回来,看见汪洋鬼鬼祟祟地进了档案室,因为苏卿白天说的那句捉贼捉赃,夏宝就跟着过去,试图发现点什么。
那个叫兵兵的孩子是夜里出来撒尿,也看见了汪洋,出于好奇,这才靠近。
夏宝跟着进了档案室,发现汪洋打晕了负责看守档案室的人,惊慌之中跑了出来,汪洋追出来撞见了兵兵,惊慌之中推了兵兵,又去追夏宝。
夏宝机灵,他会水性,跳入河里,借着芦苇荡的掩护,逃过一劫。
夏宝游远了,没有了力气才在一处湿地上歇息,等待救援。
水貂通人性,一直陪着夏宝,救援的人来了,夏宝远远地看得见灯光,却没力气再游回来,水貂扎进水里,带着楼萦去找到了夏宝。
苏卿听得心惊胆战,心有余悸。
后来,经过黄山的审讯,确认了秘方是汪洋偷的,至于要拿去卖给谁,就怎么都不肯说了。
黄山把人送去了警局。
苏卿从楼萦那知道,天狼现在内乱,现在分部都出现了奸细,那总部,也一定有。
这就有点像陆氏集团当时的情况。
要整顿不容易。
后半夜,苏卿看着夏宝熟睡的样子,心里才彻底安定下来。
手机响了,是陆容渊发来的信息。
“卿卿,睡了吗?”
简单而温馨的几个字,苏卿顿觉踏实。
苏卿直接回了电话过去,陆容渊很快接通:“卿卿,天凉了,记得多加衣服,小心着凉。”
苏卿一怔:“陆容渊,这怎么不像是你会说的话,谁教你的?”
认识了陆容渊这么久,苏卿知道陆容渊心思细腻,但是像这种婆婆妈妈的话,从来没有说过。
“我家卿卿真聪明。”陆容渊听到苏卿的声音,十分想念了:“雅媛说我这个人粗心,要多关心关心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秦小姐还挺细心的。”苏卿阴阳怪气地说:“陆容渊,我没在,你有没有觉得特别地寂寞,空虚。”
陆容渊笑了:“挺空虚寂寞冷的,如果有个人帮我暖暖被窝的话,或许就好了。”
“陆容渊。”苏卿一字一顿:“那你去找别的女人暖被窝吧。”
莫名其妙的怒火,陆容渊一头雾水,还没等他说话,苏卿就把电话挂了。
他立马再打过去,直接不接了。
苏卿从来没有这样无理取闹过,陆容渊并不觉得生气,反而勾唇笑了。
他家夫人终于吃醋了。
“夏冬,准备直升飞机。”
陆容渊挂了电话后,立即吩咐。
“老大,是不是有什么紧急的事?”
这都凌晨了,如果不是紧急的事,陆容渊从来不会出动直升飞机。
陆容渊想起苏卿说的那句“寂寞空虚冷”,嘴角含笑,说了句:“今晚有点冷,去天狼的分部取暖去。”
他家夫人吃醋生气了,他哪里还能无动于衷。
让自己女人憋着一肚子气过夜,那绝对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
夏冬茫然:“老大,咱们暗夜也有暖气啊。”
一旁的夏秋白了他一眼:“真蠢,老大这是去找苏小姐,这都不懂,果真是个单身狗。”
夏冬怼回去:“你还不是跟我一样是个单身狗。”
“你才狗。”
“你才是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