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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不合规矩——”他挣扎道。
“规矩也是人定的,我们两府联姻,晋王世子诚意十足,我们便不可落于人后,仅因些小事就叫盟友不快。”
在云渠看来,穆庭那些关乎大婚流程的更改实在是些微不足道的小要求,诚然不符合时代规矩,也叫祝太傅这个礼部尚书难做,但穆庭已经摆出了自己的诚意,她便不愿在这些小事上与他较真,祝太傅作为她的人,当然要与她共进退。
“如今形势紧张,我们不可出分毫差池,尤其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与盟友生了嫌隙,如此太过得不偿失,父亲能力卓绝,如何不能妥善处理好?你要我仅因这等小事就去与晋王世子开口,岂非折损了我的颜面?日后我又要如何在他面前立足?”
说罢,她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安抚:“我知父亲难做,也受了委屈,但也望你理解我的难处,如今大局为重,你便莫要再闹脾气了,好生上衙做事才最要紧。”
“……”
祝太傅神色冷静,眼中却透着一股恍惚与迷茫。
隔壁淮南王府郡主当初闹着不嫁人时,淮南王似乎就是这样安抚郡主的。
言语间处处颜面为重,开口规矩闭口利益,这也没什么不对,毕竟都是这样的,可为什么到了他们家……就掉了个个儿呢?
好像他才是那个耍小性子的闺女,而云渠是那个冷静无情以利为先的大家长一样。
但他也看出来云渠不愿意为他出头了,便只能忍下被压迫的委屈。
“对了,听说项大人近来政绩颇佳?”云渠问道。
这也就是句废话了,项才峥如何,云渠门儿清,祝太傅点头:“他虽不大理会官场应酬,但胜在能力不错,前些日子意外为户部郁尚书解决了一桩麻烦事,很得他赏识。”
云渠沉吟几瞬后,对他道:“郁尚书长袖善舞,极得人心,父亲若向他示好,该再提携项大人一番才是。”
“可项才峥升任不过半年,若再升……三品着实惹眼了些。”
“秋闱将至,项大人若可参与主持筹办,便是功绩,待秋闱结束,再有郁尚书的面子在,吏部也不会过多为难。”顿了顿,她含蓄暗示,“何侍郎与父亲屡屡作对,若能退位让贤便再好不过。”
闻言,祝太傅深思过后,还是点了头。
……不点头也没法子了。
说完项才峥,云渠又问起了旁的几个人,再度嘱咐祝太傅多多提携他们,能快则快。
祝太傅不明缘由,但还是应了。
打发走了祝太傅,云渠捋了捋自己目前的势力分布与人手,这才练功沐浴睡下。
近几日风头最盛的应当就是太子了,甚至连承恩公被寻了把柄参上朝一事,都被按在了太子头上——毕竟承恩公一向还算低调,轻易也不与人起冲突,想也是有人要搞太子,从而顺势折了承恩公。
正元帝虽有心放过他,但朝野内外都看着,便只能压下此事,先叫大理寺查办,尽力保住承恩公的命。
云渠出门时听了一耳朵,坊间俱是对承恩公的骂声。
“外戚本就招人注意,承恩公做出这等事来……”卫妙言小声道,“百姓自然愤懑不已。”
“的确。”云渠点点头,但没再聊承恩公,只招呼她吃点心,顺势问道,“你近日如何,家中可有人再欺负你?”
闻言,卫妙言立即笑眯了眼:“多谢云渠姐姐妙计为我,在为父亲献计两次后,他便对我欣赏不已,如今便是大哥都没有我在父亲跟前得脸。”
“那就好。”云渠笑了笑。
自先前救下卫妙言后,她与她便时不时往来,还根据卫峰的近况给了卫妙言几个建议,叫她助卫峰解决困境——有穆庭开后门,她解决得不要太容易,卫妙言因此获卫峰看重也正常。
但她们往来多是书信,见面不多,今日也是凑巧遇到,便索性亲口问问。
卫妙言似乎是真将她当成了知己,一口一个姐姐,乖巧又温柔,直叫云渠都心软了。
“听闻今日画舫上有诗会,许多公子姑娘们都来了,我应人邀请前去,五妹妹可有兴致同游?”云渠含笑提议。
“云渠姐姐若去,我便去。”
云渠笑盈盈点头,画舫已离得不远,两人便索性下了马车,步行去了,还未到就瞧见不远处灯火通明,人声喧闹,往来间尽是衣着锦绣之人。
“热闹有趣,这地方倒是来对了。”云渠心下满意。
“县主喜欢就好。”看到她来,郁小公子一阵小跑过来,额间还带着薄汗,听到她满意,心下也松快了不少,“未想县主竟当真应了我的邀请,前来画舫。”他神色似有触动,眼中也含了欣喜。
“今日闲来无事,便来瞧瞧,不过我一同邀请了卫五姑娘来。”云渠道。
郁小公子自然不介意,忙道:“无妨,人多才热闹些。”他对卫妙言客气点头。
卫妙言回以一礼。
三人寒暄过后,便准备进画舫。
云渠不经意间看了某处一眼,不消多时,喧闹的人声中便掺杂了一道高昂而恐慌的求救声——
“救命啊——”
不少人都被这声音吸引去了注意力,下一瞬就看到阴暗巷子里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衣衫破损的女子,她神色慌张而满含恐惧,一边跑一边不断向后张望。
而在她刚跑出来两步,就被后方扔来的棍子绊住脚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几个身材壮实的练家子便迅速跑了出来,拽着她的手臂头发就往巷子深处拖去。
那女子发出惨叫,有人不确定地说道:“这声音好像有些耳熟?”
“管她耳不耳熟,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贼人猖狂至此,还不拿下?”郁小公子瞥见云渠微蹙的眉头,立即就叫自己的侍卫去救人了,连带着自己都提剑追了上去。
没过多久,姑娘连带着贼人就都被带了回来,一个不落。
“多谢郁公子。”云渠的感激是真的。
她是存着些利用的心思,但也没想到郁小公子还真这么上道。
那女子气息奄奄地倒在地上,有个姑娘拨开她的头发一瞧,惊讶开口:“这不是襄阳侯府的二少夫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