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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祝太傅被带走了。
后头的马车里,祝母脸色微白:“那是大理寺少卿?邓姨娘……老爷保她了?”
云渠摇了摇头:“母亲不必担心,大理寺一向公正,不会冤枉好人,父亲没做,便无事。”
“可若不是他,谁还敢在天子脚下偷梁换柱?”祝母眉头紧蹙。
“天子脚下,皇权显贵哪个不能?”
祝母还想说什么,左侧一辆马车却缓缓驶来,途径她们身边时,帘子被一双莹白如玉的手挑开,露出其后的姣好容颜:“夫人安,方才似闻大理寺查案,不知太傅可否安好?”
祝母勉强平静回道:“多谢三姑娘挂怀,我家老爷尚安。”
云渠瞧了一眼那姑娘,在记忆中中找出了这位的身份。
淮南王府的庶出三姑娘,赵嫣的表妹,因生母早逝之故,养在淮南王世子妃膝下。
而正在此时,这位三姑娘身后便露出了淮南王世子妃那张含着无尽好奇的脸。
“太傅都被大理寺少卿带走了,想来可安不了!”话落,她想了想又道,“他没了也好,祝夫人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因她过于直白的话,祝母胸膛起伏略快了一瞬:“我家老爷只是例行被请去协同查案。必然无事,不劳世子妃挂怀。”
“夫人此言差矣,这大理寺谁进可都得脱层皮呢。”淮南王世子妃眼中浮起一丝看好戏的神色,“他可要遭老罪喽……”
话落,她道了告辞便叫马夫驾车离开了。
云渠温声安抚祝母:“淮南王世子妃性子素来直率,想是见不得父亲从前之举,为母亲抱不平,言语便直白了些,并无针对之意。”
“我知道。”祝母叹了口气,“她便是这般性子,我只是……唉,只是今夜叫她瞧了去,只恐此事明日就要传个满京皆知了……”
淮南王世子妃是个大嘴巴。
这是满京公认的事实。
她总有自己奇奇怪怪的消息渠道,且为人极其八卦,哪有热闹哪就有她,年过四十依旧不改其志。
偏生她嫁了满京辈分最大的淮南王府,淮南王是连正元帝都要客气称句叔祖父的存在,堪称宗室老祖宗,连带着淮南王世子妃身份都水涨船高,以至于她大嘴巴之名满京皆知,直接间接传过不少府邸的八卦,却碍于淮南王府,无人敢明面上置喙半句。
云渠柔声说着实话:“即便没有淮南王世子妃,父亲被请去大理寺一事明日依旧会人尽皆知。”
祝母的担心意义实在不大。
闻言,后者叹气更深。
迎着周围一些好奇探究的视线,云渠平静地叫车夫继续回府。
马车在二门处停下,她扶着祝母下车后,正见后头魂不守舍又脸色惨白的祝念安下车,伤脚落在脚凳上时竟未站稳,整个人直接跌下马车。
幸好周围丫鬟嬷嬷都在,堪堪扶住了她,不至于一伤未愈再添新伤。
祝归荑忙问道:“二姐姐无事吧?”
祝念安眼神怔怔,不发一言,似乎没有听到。
祝归荑也再未开口,下车后就来了祝母身边默默站着。
此时,远处气喘吁吁而鼻子脸颊通红的祝子丰终于姗姗来迟。
他被祝太傅赶下了马车,后头女眷的马车又不能坐,大冷天的晚上只能策马回府,全身上下唯一能看的脸被吹了一路,也吹没了五分姿色。
“母亲,父亲出事了!”他急道。
“我知道。”
“您……不急么?”
“老爷持身清正,不会有事。”
“可那是邓姨娘啊!”傻如祝子丰都知道这事祝太傅嫌疑大得离谱,“您别回正院了,快些去侯府,叫外祖父想想法子吧!”他满脸急色。
云渠蹙眉开口:“数九寒天,母亲身子本就不好,撑不住这样劳累。”
“那便要无视父亲灾祸么?母亲风寒已愈,为何不能为父亲奔走一趟?!”
云渠懒得与他顶着寒风废话,一个手刀劈过去,祝子丰立即倒在了身后侍卫身上,被后者扛了回去。
见祝母真要回正院,祝念安总算回神,忙喊道:“母亲——”
祝母一顿。
祝念安上前一步,直接跪在了她面前,眼泪不受控制潸然而下:“求您救救父亲,救救姨娘,姨娘是有错,但她毕竟是我的生母啊……父亲也是不得已,求您救救他们吧……”
云渠低头看她一眼:“妹妹觉得邓姨娘当真是父亲保下的么?”
祝念安微不可查地一顿,抬头满脸是泪:“父亲与姨娘多年感情,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姨娘去死——”话未说完,她也被一个手刀劈得晕了过去。
云渠收回手,对司棋道:“近日事多,大哥与二妹妹伤势未愈,便无需出门了。”
司棋意会:“是。”
云渠扶着祝母道:“母亲,我们回吧。”
祝母得她提前提醒,对此事放心了许多,闻言便点了点头,回头叫祝归荑早些回去后便离开了。
祝归荑抬头看了眼她们的背影,垂眸福身。
回了正院,安嬷嬷立刻端上来一碗药汤:“夫人,这是大姑娘离开前叫下头熬的,可驱寒亦可安神,您趁热喝些?”
“好。”
见祝母接过喝了小半碗,云渠终于放下心来,与她聊了几句就告退离开。
喝了药汤,她今夜应当不会为祝太傅担心了,总能睡个好觉。
翌日,果然祝太傅或协同顺天府尹合谋保下死囚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
御史台已经磨刀霍霍,写满了弹劾奏折了。
司棋打听后回来禀报:“外头都道是咱们老爷色迷心窍,骂声连片,昨夜继老爷之后,顺天府尹许正也被请去了大理寺,直接摘了乌纱帽下狱,想来是出不去了,不过关于昨夜审讯过后的结果,大理寺守得极严,并未透露。”
“无妨。”云渠道,“你盯着外头的消息,多加把火叫父亲污名更甚即可。”
“可此事分明与老爷无关……”司棋有些疑惑。
“正因与他无关,现在外头骂得有多狠,事后反弹就有多烈。”
司棋恍然,立即下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