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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父皇,那刺客像是专追着祝大姑娘去的。”三皇子贴心给着线索,“刺客对儿臣们与其他姑娘们无意,只一意刺杀祝大姑娘,不知姑娘可得罪过谁?”他偏头问云渠。
云渠垂眸道:“回皇上、殿下,臣女从未与人交恶。”
“你怎得睁眼说瞎话?”临安郡主忽道,“你姐妹二人恩怨满京皆知,竟还妄想蒙蔽御前,包庇你妹妹?”
“臣女不敢,本只是些姐妹间的私事,臣女妹妹善良软弱,也必与刺客无甚关联。”
祝念安也忙道:“姐姐说得是,且那刺客还有两人冲向臣女与郡主,若臣女当真与刺客有关,怎会连自己都不放过?”
“自是为洗清嫌疑,贼喊捉贼。”临安郡主冷嗤一声,“刺客与太子哥哥都过了十几招才输,偏对上你满是破绽,处处都是假动作,如若不然,不等太子哥哥赶到,你便早已身首异处!”
她这话也叫众人回想起了方才一些细节。
太子所在的凉亭离祝念安还有段距离,便是运了轻功也并非眨眼即到,可就在那段时间里,手无缚鸡之力,身边仅有一个丫鬟护着的祝念安却毫发无损……
察觉到众人看向自己时微妙的目光,祝念安心下一慌,抬起泪眼反指临安郡主:“若说毫发无损,郡主不一样是?方才你与我同在一处,今日不也是你下的帖子邀我们赏景?”
临安郡主被问住,一时哑言。
众人的目光也在她们之间转来转去。
要说杀云渠的动机,这俩都十分充足。
而正元帝眼见是争风吃醋,瞬间没了兴致,只叫穆庭尽快去查。
“启禀皇上,臣女还有话说。”云渠忽地开口。
正元帝一顿:“哦?”
云渠垂下眼眸,眼眶渐渐红了:“臣女与太子殿下少有婚约,这些年无不牵挂殿下,将其当心上人待,奈何太子殿下心有所属,无意长辈之约,臣女亦不愿拆散有情人,故自请退婚,成全殿下与妹妹!”
她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诚然有三皇子虎视眈眈,可以太子的盛宠,登位的可能性极大,云渠能在距太子妃之位一步之遥时退婚,实在令人惊讶。
在他们看来,太子心有所属又如何?
男人哪个没些心尖宠,只要占牢正室地位,任谁也越不过去!
更何况还是未来的一国之后,这等利益在前,求真心反倒愚蠢。
而太子惊讶过后,看她的目光则多了几分厌恶:“以退为进对本宫无用,你若安分,本宫会娶你,不必使这等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争宠!”
祝念安也哽咽劝道:“姐姐,我只愿陪在殿下身边,绝不会与你争什么,你尽管放心便是,莫在人前说这种话了,你若有气,私下里罚我,我必毫无怨言。”
“听到了么?”太子不耐开口,“念安比你懂事,你也莫要妄想仗着身份欺负她,若被本宫知晓——”
“臣女真心退婚,并非以退为进,并非有意争宠。”云渠打断他,“今日危急关头,太子殿下毫不犹豫以身犯险去救二妹妹,足以证明你二人是何等情深意重,臣女虽爱慕殿下,却仍有气节在身,宁孤寂余生,绝不求枕边无心人。”
她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即便眼眶微红,但目光坦荡而清明,足以证明她所言非虚,而非什么以退为进。
太子怔了一瞬,随即眉头微皱。
“大皇兄不如允了吧。”三皇子插嘴道,“方才你分明离祝大姑娘更近,却反引着咱们兄弟往祝二姑娘处去,可见你心之所向啊。”
“就是,连救祝大姑娘还是弟弟我三催四请,才肯放开毫发无损的二姑娘,磨磨蹭蹭去救人呢。”四皇子暗暗嘀咕着,却叫有心人都听了个真切。
正元帝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太子。
“瞧大皇兄那磨蹭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盼着祝大姑娘就此身死,如此既可成全你与心上人成就好事,又不耽误你拿捏镇北侯的人脉资源呢。”三皇子为了挑拨,索性全摆在明面上,将太子脸皮扒得半点不剩。
“穆衡!!”
太子眼神阴沉至极。
正元帝也斥三皇子道:“胡言乱语!再敢开口,自己滚出去领二十板子!”
二皇子翻了个白眼:“可三皇弟说得没错啊。”
“……”
——太子做人可真失败啊。
这是在场众人的一致想法。
往日里没事还没显出什么来,今日可叫众人看了个真切。
正元帝则气极,当下就要叫人将二皇子拉出去打。
后者脑袋瓜子罕见地机灵了一回,忙高声道:“大皇兄忙着安慰佳人时,可是儿臣为他冒死救人,救未来的皇嫂啊!!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皇若要责罚,儿臣不服!”
他逆境下的嗓子与祝子丰有得一比,直吼得外头人都听了个明白。
太子额角青筋直跳,眼神阴鸷无比。
正元帝又是震怒又是糟心地看了他一眼,但到底对云渠道:“钦天监已在为你二人测算婚期,闲杂余事不必挂心。”
太子也冷冷看向云渠,眼神威胁不言而喻:“不必闹了,本宫会娶你。”
云渠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开口:“我虽姓祝,却仍存陆氏铮铮铁骨,从来行事坦荡,不屑与人争宠,亦不屑求无心人怜悯爱惜,恩赐正室之位,君既无情,我便休。”
她话落,一直没开口的镇北侯便紧随其后道:“皇上有意照拂我陆氏血脉,故而赐婚,老臣亦感激不尽,可太子殿下为君,君意臣会,自当为君解忧,故愿退此婚约,以成全太子殿下平安喜乐。”
镇北侯开口,太子不得不重视起来,忍气开口:“本宫并非——”
“求皇上允准!”镇北侯径直跪下,行了大礼。
他们祖孙俩连番话下来,众人也看明白了几分,更理解他们。
众目睽睽之下,太子哪怕明哲保身谁都不救,也好过弃被孤身围攻的云渠,反救无甚大碍的祝念安。
性命攸关之际,被弃者未免心寒更甚。
当初这婚约本就是为补偿为国战死而无后代可庇荫的镇北侯世子所赐,纵然时过十五年,也不该忘其付出。
太子与祝念安之间的种种行为早已将云渠脸打得又响又疼,想是后者本就忍得辛苦,加之今日这一遭,这才彻底爆发。
镇北侯也是个出了名的直脾气,更对仅剩的孙辈疼爱不已,岂能忍受云渠被如此折辱?
世家女自有傲骨所在,若被如此对待都忍气吞声,反倒叫人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