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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司棋怔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张开的嘴巴就没合上过。
“是、是……”
是了好半天,她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正在此时,里头的人仿佛察觉到她们的注视,抬眸看来。
看清对方正脸后,司棋险些倒吸一口凉气。
她见过的美人不少,甚至每日面对的云渠就堪称举世无双的美人,而曾见过的金如筠、沈凝等亦然。
屋里那位女子,五官精致异常,眉眼间含着盈盈笑意,的确十分貌美,但比之真正的大美人,她容貌却不算得最上乘,更不必说她瞧着似乎年过三十,总有岁月的痕迹存在。
最吸引人的其实是她那一身清冷而孤傲的气质,仿佛天生便不食人间烟火,但当她抬眸看人时,眸中带着的那三分悲悯与纯善却中和了这般气质,仿佛高岭之花下了凡尘,染上了最动人的烟火气。
邓姨娘与其容貌空似七分,却始终没有后者周身那般气质,使得她泯然众人,只算得个普通美人。
云渠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雅间的门很快便大敞开来,一个丫鬟出来行礼道:“我家夫人有请姑娘一叙。”
云渠轻轻点头,抬步进去。
司棋紧随其后,路过那丫鬟时却目露犹疑——对方对大胤的礼节似乎了解并不到位,行礼也带着几分生疏。
雅间的门关上。
那女子主动开口,声音温雅而带着三分岁月沉淀的柔和:“本该上门拜访长辈与故人,只是听闻贵府近日事忙,便准备推后几日,未想竟在这里遇到了祝姑娘。”她抬手示意云渠落座,目光落在她脸上时,眼中陡然划过一抹极深的愧疚。
云渠问道:“您认得出我?”
“京城第一美人,单瞧相貌就可辨得出。”说罢,她轻轻一笑,“你与你父亲眉眼也极相似。”
云渠微微颔首,屈膝开口:“云渠见过姑母。”
不必多说,这就是白锦了。
祝太傅那位红颜薄命的白月光。
“快起来。”白锦亲手扶起她,拉着她落座,“未想能在这里遇到你,见面礼还留在客栈,望你莫嫌弃。”她摘下腰间玉佩,递给云渠,动作却有几分忐忑之意。
云渠平静接过,温声道谢。
屋内沉寂片刻后,她才缓缓开口:“听闻姑母多年前……香消玉殒,不知其间可有内情?”
白锦能出现在这里并准备上门拜访,想来是无意再隐瞒自己假死之事。
云渠也很想知道,原书中连只言片语都没有出现过的人,为何会出现在京城,还预备现身于祝太傅眼前。
“凉州知府以势压人,我不愿为妾,便在双亲的帮助下假死脱身。”
与云渠猜测的大差不差。
不等她问,白锦便继续道:“假死后,有我舅舅的帮助,我顺利逃离了凉州地界,一路向南,准备暂避风头,那时我与你父亲两情相悦,我曾留下信件,叫家人转交与你父亲……请他等我,若避过风头后凉州知府依然猖狂在职,我们也能远去他乡,只要在一起,没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说到这里,她目光复杂得难以解读,“我万分相信他会等我,却没料到我父母很担心走漏风声,继而反害了我们,竟未曾交给他,叫他……误会至此。”
等她知道的时候,祝太傅已经远去京城赴考,她不能出现在他面前,更不能冒着风险传信告诉他。
她再喜欢当初的他,在父母舅舅冒着生命之危、竭尽全力为她找出生路的前提下,她不能如此自私,只为叫情郎安心便将亲人安危置之不顾。
她总想着还有机会告诉他,可随着他高中的消息传来的,还有镇北侯嫡女下嫁的婚讯。
她再没了机会和立场说出口。
云渠不想内情竟如此曲折,顿了半晌后才问道:“只是两年后凉州知府就被斩首,你已经可以正大光明回来,为何依旧隐姓埋名?”
“那时你父亲已与你母亲成婚,我这个已死之人,何苦贸然出现,去打扰他们本该有的宁静。”白锦语气平静,眼神却难辨明暗,“那时他刚高中就与你母亲成婚,其后不过三月,凉州知府便倒了台……本就是我对不住你母亲,又怎能再伤她心?我托父母打听过,他们夫妻举案齐眉,你母亲更已有身孕,若我不出现,他们便可相敬如宾走到白头……如此,便权当我死了也好。”
云渠点点头,蓦然想起现代的一句话: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
白锦显然深谙这点。
她的思维受时代局限,不会觉得告诉已经嫁人有孕的祝母祝太傅娶她目的不纯是为她好,她只会认为与其自己出现,闹得已成事实的夫妻不和,不如就此隐姓埋名,成全他们夫妻相得。
云渠并不赞同她这种想法,但也没说什么,只疑惑问道:“既如此,姑母为何如今又来京城?”
说话间,她脑中闪过什么,顷刻间有了猜测。
“邓姨娘斩首示众,官府告示上的画像传来了我这里。”
果然。
又是蝴蝶翅膀动了。
想来是原书中祝太傅从未被爆出劣迹,外界又传他与祝母感情甚笃,甚至邓姨娘扶正也是在祝母“病逝”后,实属人生正常轨迹变化,白锦并未多疑。
而现在,祝太傅名声扫地,宠妾灭妻,宠的那个“妾”还是与白锦七分相似的邓姨娘,她便坐不住了。
那她此番来京,是为与旧爱破镜重圆,还是旁的什么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