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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永璋来的时候,舒春华刚煮好一碗面,端到灶房的桌上准备开吃。
她睡了一下午,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了一些。
不太想吃狗蛋儿和三娃子买回来的馒头,于是就烧水煮一碗醋汤面。
方永璋直接闯到了灶房里来,闻着灶房里散发的酸酸辣辣的味儿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他忙着跑了一天,差点儿没累成狗,结果他没吃上,这个女人倒是先吃上了!
不开心!
“我也要吃!”他大马金刀地坐到了舒春华对面,没好气地道。
舒春华提醒他:“衙内,这是素面,衙内恐怕吃不惯!”
方永璋可不是个好商量的人,脾气上来了一点儿都不好说话,舒春华的话音刚落,他就把她的碗筷抢了过来,‘呼噜噜’地吃了起来。
刚吃一口,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没想到这平平无奇的一碗素面居然这般好吃!
舒春华:……
县令家的公子这般不讲究的吗?
她只好起身再去煮面,方永璋含糊地道:“多煮一点啊!”
行吧!
这人饿得这么厉害,他身边的人估摸着也饿着,舒春华就把馒头分给他们,又给他们一人舀了一碗面汤。
几人连忙道谢。
舒春华看了一眼吃得十分优雅,但真其实吃得挺快的方永璋,就去开橱柜拿了两个鸡蛋,打了两个荷包蛋进锅里。
等荷包蛋煮得差不多了才放挂面,煮面的时候调制面碗,等面快好了再放一把青菜尖儿烫一下,和面一起捞进面碗里,撒上细细碎碎的葱花和芫荽,齐活儿!
方永璋一边儿吃,一边儿打量着在灶头忙碌的舒春华。
不知怎么的,他烦躁的心在看着这个女人麻溜干活儿的时候就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舒春华端着面转身之际,他慌忙收回目光。
等卧着两个荷包蛋的面碗放到了他的面前,再看女人面前的碗里居然没有蛋!
方永璋不禁皱了眉头。
想着舒春华的出身,以及她把聘礼都全给卖了,心下了然。
对她来说,鸡蛋是精贵的东西,舍不得吃是自然。
可舍不得吃也大手笔的给他煮了两颗,方永璋这心里忽然就很不是滋味儿。
要说他从小就金尊玉贵地长大,他爹穷,可他娘有钱,怎么都舍不得亏待他,别说鸡蛋,就是燕窝他也日日都是吃的。
但,却从未有过一次,因为鸡蛋而……而有种自己被珍视的感觉。
(周氏:!!!!!)
方永璋将一颗荷包蛋夹到舒春华的碗里:“鸡蛋本衙内吃腻了,勉为其难吃一颗吧!”
舒春华:……
她晚上不想吃鸡蛋啊!
看了一眼继续埋头认真吃面的方永璋,她没有拂了他的好意,轻声道:“谢谢!”
方永璋抬头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舒春华:“你是不是傻?面是你煮的,荷包蛋也是你煮的,跟我道哪门子的谢!”
“以后不许这么傻,不然小心本衙内不要你!”
舒春华笑眼弯弯:“好!”
方永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乖顺?
白日里什么都算计到的人真的是她么?
还是说,白日里的她其实是被逼到那个份儿上的?
想到这里,方永璋不禁埋怨起舒满仓两口子来,怎么当人父母的?
儿子被偷偷卖掉自己不知道,还得闺女上下奔波!
而且,闺女别人换亲他们也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她掉自己这个火坑。
“怎么了?不合衙内的胃口?”见真方永璋的脸色居然越来越差,舒春华忙问。
眼前这位爷可是在帮她办事儿呢,舒春华十分关心他的情绪,就怕他抽风耽误事儿。
方永璋能说啥?
啥也不能说,只好再瞪了她一眼:“醋放多了,酸!”
说完,就跟眼前的面对上命了,吃得颇为狰狞,仿若这面是他的仇人一样。
舒春华莞尔,她不再理睬他,也开始埋头吃面。
方永璋暗戳戳地打量了几眼,很是意外这个村姑吃饭的仪态比他娘还优雅好看。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明明是一个村姑,明明穿的是荆钗布裙,但通身的气质却像是高门大户里走出来的贵女。
这种割裂感在她身上太过明显,简直矛盾极了。
吃完面,舒春华给方永璋倒了一杯用薄荷泡的水漱口。
然后两人移步堂屋,舒春华给他倒了一杯金银花泡的水:“家中没有茶叶,金银花是院子里原就有的,摘来泡水献丑,还望衙内莫要嫌弃。”
方永璋抬杠:“我若嫌弃呢?”
舒春华:“那就只能请衙内喝白开水了!”
方永璋噎住了。
舒春华喝了一口金银花茶,开口问道:“衙内这么晚前来是有何事?”
方永璋:“本衙内就是来问问你,为何要变卖聘礼换成棉花和棉布!”
“不许糊弄本衙内!”
“这里头必有缘故,本衙内可不相信你是被骗的!”
舒春华:“还请衙内体谅,缘由民女是不能说的,不过衙内要是有兴趣,可以跟着买些。
但衙内要想清楚,亏了民女可不负责!”
方永璋:(# ̄~ ̄#)
牙痒痒!
想咬她一口!
“咳咳~你弟弟还得在别院多住几日,你先前跟我说的事儿不能着急,估摸着也得好几日才能办成。
你不要来催促本衙内,在家等着消息就行了!
还有,明日就让你爹娘回来,莫要在别院待着,要叫外头的人以为,你们也不知道舒小山在何处!”
“你爹还得每日都去衙门跑一趟,做做样子!”
舒春华颔首应下:“都听衙内的!”
方永璋这才舒服了一点。
“我走了!”他起身告辞,舒春华跟在他身后送他出门,然后叮嘱他:“衙内要是买棉布和棉花,还请暗地里悄悄进行,最好去外地购买。”
“若是引来跟风,将来必亏无疑!”
方永璋摆摆手:“知道了!本衙内又不傻!”
他回到家刚进门,就被方县令的人给请去了书房,方县令问他:“舒大姑娘怎么说的?”
方永璋一个字不漏地跟方县令说了,完了就不满地嘀咕:“她就是在故弄玄虚!”
哼!
他才不会相信呢!
方县令没有搭理这个不靠谱的儿子,他陷入了沉思。
见老爹不搭理自己了,方永璋转头就走,回屋就开始清点私房银子,忽然发现,这银子要到用的时候,居然没多少!
他手头的现银居然连一千两都没有!
惊悚!
于是方永璋就开始扒拉库房里的东西,扒拉了一些值钱的出来,让心腹小厮第二天拿去当掉。
舒春华那个村姑都敢破釜沉舟,他有什么不敢的!
况且他还不是破釜沉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