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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牛大汉又去隆田,将桂花摘来,全部都拿水桶泡着,只需要等半个小时,桂花的苦涩就能全部去除。
小茹抱着刚子在旁边张望,憨宝也从草场下来,刚刚吃过午饭,趴在厨房的门口。
牛大汉从橱柜里再拿出一个小桶子,将布袋里的糯米全部倾倒下去。
小茹看得奇怪:“大汉,你这个是糯米吗?”
“是啊。”牛大汉拿着水瓢,按照比例将糯米浸泡。
小茹走过来细看:“你哪来的糯米啊?”
家里面可只有白米。
牛大汉道:“找爱国老叔借的。”
糯米浸泡下去,清澈的井水只是过了几分钟就变得浑浊,一粒粒糯米像是去掉淤泥,全部都洁白得像白玉似的,每一粒都非常饱满。
牛大汉拿手抓着,两只大手捧着糯米互相揉搓。
见他开始忙活,小茹也没空帮忙,只顾抱着刚子在旁边坐下。
牛大汉将糯米洗好以后,这才去土灶前,提着大斧头,挑选几个块头很大的干柴,用斧头稍微劈开就全部给塞进土灶。
蒸煮糯米要花费很多时间,尤其是这半桶糯米还没有浸泡多久。
按理来说,糯米都需要浸泡一个晚上,第二天才好蒸煮。
不过牛大汉没打算煮那么多,只是一小桶,即便不浸泡,耐着性子先用文火发胀也能起到浸泡的功效,继而在用武火猛蒸。
小茹看他开始烧火,连忙说:“昨天地王叔给了我一筐地瓜,放在房里,你要不要吃啊?”
听说有地瓜,牛大汉的眼睛都亮了:“好啊,你快拿过来。”
秋末时节,天气转凉,吃个烤地瓜还是不错。
土灶里的火焰烧得旺盛。
小茹拿着两个地瓜过来。
牛大汉接过,用铁钳夹着,并没有放进灶火里面,而是搁置在火焰的周围;灶火里的温度太高,蒸煮糯米要花费挺长时间,放在边缘处也足够将地瓜烤熟。
大黄狗走过来嗅嗅鼻子,对于烤地瓜的香味格外敏感。
灶火旁边有很多灰烬,全都是烧火遗留下来的草木灰,将地瓜埋在里面,焖熟之后会更好吃些。
牛大汉埋着,确定无误才掀开锅盖,拿着水瓢,往大铁锅里面倒入一大半井水,装满糯米的桶子也被放在上面,最上面用浸湿的白布遮掩着,再用木板盖住,这样就能保证里面的水蒸气不会泄露,等待时间成熟就出锅。
制作桂花米藕有很多道工序,浸花浸糯米还只是准备工作,糯米蒸煮好以后,必须要拿器具擂烂捏碎。
小茹见他朝着山下走去,连忙询问:“大汉,不做了吗?”
“做,糯米蒸熟还要一段时间,至少一两个小时呢。”牛大汉道:“我忘记这里没有石舀,我去扛个小点的石舀过来。”
他在二狗子的家里见过一次,那个石舀不大,大概五十多斤,原本是一整块石头,为了擂碎糯米,石块的正中央被挖出来一个大洞,这种石舀很适合擂制各种食物。
到得二狗子的家里,果然在废弃的厨房门口看见一个,旁边的拖拉机已经开始生锈,大黄狗跟在后面。
也不知道经过多少年的闲置,这个石舀里面都爬满青苔,一些蜘蛛网也密布而开,更外围甚至有些水渍遗留下的绿色痕迹,大概是放在屋檐下长年淋雨。
牛大汉用扫帚将石舀清扫干净,随即又去找了两个木棍,一个木棍扛在右肩膀上,另一个扛在左肩膀上,做好这种护垫,石舀才被扛着放在肩膀上面,步履沉重地朝家里走去。
石头都是笨重的花岗岩,非常粗糙,五十多斤,光是两只手肯定搬不了多久。
牛大汉掌握力度,用脚将憨宝推开说:“你站远点,等会砸下来砸死你。”
憨宝这才躲在一边。
牛大汉走到家里,将石舀放在屋门前面,又拿井水刷洗得干干净净,看得见当初的纹理,这才拿菜籽油涂刷一遍,防止糯米黏住。
小刚子见到这么大一个玩意,挥舞着小手就想摸摸;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咿呀咿呀叫个不停。
小茹无奈,只得抱着他走过来说:“你要干嘛呢?”
刚子弯下腰肢,对着石舀虚空抓着。
牛大汉收起油壶,笑眯眯说:“这个叫石舀,打糍粑就是用这个东西,石舀。”
刚子似乎听懂了一样,拍着手高兴笑着。
牛大汉去厨房里看糯米的情况。
经过大半天的蒸煮,糯米总算都被蒸煮熟透。
牛大汉掀开盖子,拿手抓了一把,捏成一个米团,放在嘴边咬了一口,还是很好吃啊,整个嘴巴也沾满米粒,幼稚的样子看得小茹也呵呵发笑。
牛大汉又抓着一把出来,捏成米团,递给小茹说:“试试吗?”
小茹怕烫,只顾吹着,根本不腾出手来,吹几下便咬上一口。
牛大汉索性喂她:“怎么样?熟透没?”
“嗯,熟啦。”小茹又吹拂着吃上一点。
刚子看得‘哇哇’叫着,仿佛有好东西不给他吃;他的年纪实在太小,糯米带着粘性,并不适合。
牛大汉和小茹都没喂他。
小茹吃了一个米团还想吃第二个米团,并且说:“要不晚上不吃饭了吧?我们就吃这个。”
牛大汉笑着也不拒绝。
糯米很饱腹,光是两个米团,小茹就吃不下去,只能吃下一个半;牛大汉则能吃上三个。
这一锅子糯米蒸煮好以后,接着就能做桂花米藕。
牛大汉从桶子里见莲藕拿来,放在砧板上一个个切开,随即拿着糯米包裹进去,试了试感觉,还算不错。
这个时候还差一件事情。
他将桂花舀起,放在铁锅里,用清水煮过,透出花香,这才揉捏进米团里,和糯米交融在一起,全部塞入藕片的空隙里,这个半成品才算成功。
小茹看得咽下口水:“样子蛮好看。”
莲藕的孔径很细,塞入糯米之后正好能够弥补油锅乱窜,外加桂花都露在外面,煞是好看。
牛大汉笑着,将土灶里添加很多柴火,倒掉铁锅里的清水,加入茶油开始煎炸。
当得藕片进去,啪啦声响,桂花的清香才算真正解放。
小茹都问得精神振奋说:“这么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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