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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皎立刻刹车,‘哒哒’快速跑到房门前,轻轻敲门,“外公?”
她想到外公平时的身体状况,内心焦急。
生怕他出了什么事或是身体不舒服而在房间晕过去。
等了几秒没听到回应,温玉皎又敲了敲门,“外公你在里面吗?我能进去吗?”
沉默无声。
刚才她听到的闷哼就像是自己的错觉。
温玉皎咬了咬嘴唇,犹豫了几秒,还是直接按下门把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温苍梧的卧室与她的一样,推门进入后是一间小客厅。
需要再往里面走才是卧室。
温玉皎一边匆匆往卧室走,一边喊,“外公你在吗?”
她快到达卧室时,一旁小阳台的窗帘后伸出一只肌肤苍白,青筋盘横的手臂。
修长的手握住温玉皎的手腕,将她扯到窗帘后,就像科幻电影中的怪物,抓住并将猎物拉入无边的黑暗中。
温玉皎吓得低呼了一声,心脏剧烈跳动。
接着她整个人撞进微凉,充斥着药香与松木香的怀中。
温苍梧手按在她脊背上,宽大的手掌几乎覆盖了她整个背部,被人轻松掌控的感觉让温玉皎轻易地炸了毛。
男人像是感知到她的情绪,手在她背上轻轻抚摸,从上至下,无比温柔且沉稳。
温玉皎像被人安抚的炸毛小猫,毛发与心情一点点放松,信赖地抬起小巧的下巴,“您怎么不说话?差点就吓死我了。”
温苍梧垂着眼帘,眼眸半阖,让人瞧不清眼中的情绪。
他躺在躺椅上,修长的身体放松,明媚却不灼热的落日余晖洒满全身,疏离淡漠的气质被阳光驱散,只剩下慵懒。
他一直没有说话,温玉皎感到十分奇怪。
她跨坐在温苍梧身上,双手撑着他看似瘦弱,实则满是肌肉的胸膛。
身体上移,努力凑到他面前,去查看他的情况。
温苍梧放任她在自己身上乱动,没有阻止,只不过抚着她脊背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温玉皎都没有发觉,自己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澄澈好奇的双眸中,瞳孔倒映出男人的身影。
看了好一会儿,温玉皎发现他半阖着眼睛,并不是因为打瞌睡。
温苍梧往日沉如深海的双眸失去焦距,额头上青筋暴起可怕的弧度。
他好像很疼。
疼得没法聚焦视线,也没法开口说话。
一个人,一直忍耐着。
“……是头疼吗?”温玉皎还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的温苍梧,顿时变得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很快她想起第一次和外公见面的场景。
温玉皎定神,伸出手,温热柔软的指尖轻轻按在他太阳穴的位置上,“我帮您按一按。”
明明十分担忧难过,她的手指却很稳,替他按揉着各处穴位。
一阵风吹过,卷着楼下花园中花卉的馨香与阳光泥土特有的味道,吹到三楼,来到阳台,拂过躺椅。
风将温苍梧的白发吹散,几缕发丝贴在他面颊上,几乎分不清白发与他的皮肤,谁更白。
浓密的黑色睫毛轻颤几下,眉间含着的疲倦和忍痛,让他看起来像一幅年代久远,脆弱的美人画卷,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成纸尘。
他半阖着的眼帘在温玉皎按摩下,缓缓闭合。
温玉皎没有停下,全力以赴地想要帮助他。
就算只有一点缓解也好,只要能让他不再那么痛苦。
温玉皎就会继续按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玉皎觉得手腕和手指都开始刺刺地酸疼。
“辛苦了。”
磁性低沉的清冽男音响起,带着渴了许久的沙哑,不难听,反而磨得耳膜微痒。
温玉皎视线向前,发现温苍梧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眸光晦暗。
他搂着她的细腰,姿势由躺变为半靠着椅背,单膝曲起,两人面对面坐着。
温苍梧将她的手拉到面前,手指覆在薄皮娇嫩的手腕上按揉,替她缓解酸痛。
温玉皎猛地回神,“外公头不疼了吗?”
“房间里有没有放什么药能缓解疼痛,我去拿过来给您吃。”
温苍梧嗯了一声,平静清淡地说,“没有药,不必麻烦。”
温玉皎柳眉皱成一团,“怎么会没有药,如果没有药……每次头疼都要硬扛吗?”
温苍梧没有再回答,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今天去了哪里?”
“今天和四舅去了一趟京大。”温玉皎下意识回答,接着摇了摇头,坚持问,“为什么不吃药呢?至少应该吃颗止痛药啊,否则一直这么疼,身体迟早会垮的。”
明明被质问,温苍梧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还自然地松开她的右手,拉起她的左手继续按揉。
温玉皎心里着急,却无可奈何。
外公不愿意说,她是一定问不出来的。
她想到这里,泄气地垂下脑袋。
温苍梧将她的手按摩了一遍,才伸手勾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抬起,“生气了?”
温玉皎抿嘴,不吭声,只用圆润的双眼和他对视。
温苍梧的手指从她下巴上移开,食指在她唇上空停了一秒,上移,最后在她鼻尖上点了点。
温玉皎瞳孔猛地放大,脸颊肉眼可见地一点点变粉,变红。
“不是不吃药。”
“……啊?”温玉皎眼神有些躲闪。
温苍梧平静且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勾连描绘,手指移动到她小巧可爱的鹿耳上,
他一字一句开口,嗓音如同加入冰块的汽水,透彻冰凉,“是那些药对我没用。”
他修长的手指勾住落到她耳边的发丝,将发丝掖回耳后的同时,指腹不免触碰到她耳廓。
温苍梧就这么自然而然地顺势描绘了一下她耳廓的形状,惹得温玉皎耳朵像被烈火灼烧,又红又烫又痒。
他将发丝掖好就收回手。
温玉皎捂住自己的耳朵,思绪像一团乱糟糟的毛团,找不到线头,只会呆呆重复,“没用?”
她将这两个字在心里重复了几遍,这才猛地回神,“为什么会没用,如果没用的话……”
止痛药对他没有用处,那他每一次头疼,都得自己撑过去。
要只是几次还好。
如果头疼的频率很频繁的话……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