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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 9
元月,余嫣然、齐衡纷纷去盛家拜年,温思尔也在盛家私塾里读书,不能免俗,让绯衣备了份礼便也去了。
主厅里,盛家太奶奶、盛纮等盛家主人都坐在厅堂里,不过是男客女眷用一道屏风隔开,余嫣然和盛明兰躲在廊下,温思尔多瞧了眼盛墨兰微微皱眉。
她以前听盛明兰说过盛家的情况,知晓这四小姐是盛纮宠妾之女,但她这样装扮与不藏媚态,多少有些不知礼数了,连带着盛家的名声也落了些。
“姑娘。”绯衣瞧着她表情不好,便上前低声提醒。她回头看看她,奉上礼后,回到男客堂,落座在小公爷下位。公爵大于侯爵,但他未承袭,而她却是真侯爷,如今还有一层官家义女的身份,这一坐,几位大人便不安了。
“在外我是侯爷,在盛府我是庄学究的学生,小公爷、盛二哥哥、盛三哥哥都是我的师兄,坐这儿并无大碍。”温思尔主动开口解围。
“侯爷果然像外界传闻那样,知书达理,秉性纯良。”盛纮笑着说。
太奶奶却瞧着不妥,和气地叫女使准备了些糕点,唤她过去。
“温家一门英烈,且是那些只知绣花的姑娘可比的?”太奶奶笑着说,“我听孔嬷嬷说起,你也是在她那儿学的规矩,可知她近来身体如何?。”
“孔嬷嬷身体康健,晚些我去宫里吃席,把老夫人的话带给她。”温思尔也笑着说。闲聊一番,她又回到男客堂,和盛纮聊着字帖。
他们几来几往,齐衡有些不高兴了。本想着温思尔坐在自己身边,能聊上几句,如今她倒是和别人聊的火热,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叫他好不郁闷!
他索性起身离席,她也只是瞥了他一眼。温思尔说起自己同盛明兰颇为投缘,盛纮便要让盛明兰上席,结果倒是太奶奶开了口:
“明丫头和余大姑娘在一旁吃点心,侯爷可以过去寻她们。”
“是。”温思尔便走向廊下。
她回来以后,同盛明兰学塾上见过面,但不能让旁人看出两人亲近,她俩私下并无交流,但余大姑娘与她真是多年未见了,两人好一阵寒暄。
三个姑娘性子相合,聊得愉快。如今三人已经长大,各有各的特色,盛明兰娇艳明媚,余嫣然清秀端庄,而温思尔英姿勃发。若说给三人排个序,余嫣然自是要落得下乘,不过她气质温婉,瞧着就是嫡女贵姐儿,名门望族一眼就能相中了做大娘子;盛明兰别说和余嫣然比,就是放眼汴京她也是数一数二的好颜色,但她守拙不拔尖,倒是让人惊叹之余再无其他;温思尔被称为倾国倾城自是有道理的,她长相偏媚,一双挑花眼煞为好看,眼波流转似勾人心魄,不言语时唇畔也带着笑,让人无法移目。这也就是为何外头传闻温家幺女,一顾倾心,再顾三魂丢了七魄。
但若只有这些,她不过是妖妃之姿。
温思尔最为出众的便是那一身正气,这是她温氏一门的特色,她普一出场就有股迫人的气势,凌厉的让人不敢直视她的容貌。即便如此,她的好容貌也是给她带来不少麻烦,那些没缘见着她的妇人因她行为肆意,便杜撰了不少她的事,意为让自家官人和儿子避开她。盛家三子盛长枫偷偷瞧了温思尔好几眼,被二哥狠瞪了一眼,这才嬉笑着说:
“侯爷委实漂亮的不像话,如同那画上的仙女儿。甭说这东京城,就是我朝怕也难找一个与其相左之人。”
“说什么浑话!侯爷的容貌是你能评价的吗?”盛长柏觉得弟弟胡闹了,怎料——
“女子过于貌美,可不一定是好事啊!”盛纮感叹道。
“父亲!”他看看温思尔似没听见才松口气。“小公爷与之也情同兄妹。”
他示意他们看向门口,刚说自己去更衣的小公爷已归,只是表情有些古怪。
“帕子丢了?”盛纮失声喊道。
这一声震惊了堂内所有人,温思尔起身环顾四周。
太奶奶的贴身女使过来劝她们别掺和,快些离开。余嫣然和盛明兰就准备走,唯有温思尔摇摇头。
“给我半盏茶时间。”说着她走向堂内,在男客堂转了一番,转头又走向女客堂,朗声问道:“可是小公爷刚刚借我使得帕子?”
“啊……应是。”齐衡根本不记得自己借过她,但她这么说,他只能应。
她又看看各人脸色,最后指着墨兰。
“我刚刚给墨兰姐姐,让她还你了,没给么?”
如此一说,众人目光落在墨兰身上。此时放在她面前有两条路,一是死不承认,说侯爷诬蔑她,二是认下,交出帕子。
当然所有前提,都是帕子真真在她手上。
她沉默片刻,站起身来,从腰间抽出一块锦帕。
“是了,侯爷给我,我还没找到机会还与小公爷。”
绯衣接过帕子,饶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温思尔随即微笑着说:
“瞧,没不见,只是没还。小公爷莫要着急!”
不为去拿锦帕,齐衡走到了屏风前。
“思儿妹妹,晚点不是还要去宫里?我此时要回府,不如一道?”
“可。”
男女不同乘,故而齐衡也不管大冷天,非要骑马走在温思尔的马车旁。
“思儿妹妹怎知帕子在盛家四小姐那儿?”他笑着问。
“其实有嫌疑的人不多。”她轻声说,“若不是在客堂服侍的女使,便是唯一有机会去男客堂上茶的盛家四小姐。”她看看绯衣,“若是你,你怎么做?”“拿帕子,必是对小公爷心生爱慕,但女使有籍契在盛家,犯不着为了一方帕子让自己被赶出去。”她看着自家小姐,“所以我会寻个由头走到外间,把帕子扔在一隅。”
“是了。”她点点头,“那若是出不去呢?”
“必是焦急,或塞在可外出之人身上,或扔在堂上。”绯衣回答。
“总要在彻底搜查前,处理了不是?”绯衣点点头。“这便是道理。闻你丢了帕子,堂上女使多半是恐慌的,但要说焦急,怕也就是那个四小姐了。我眼瞧着她叫住一个外出女使,估摸着是要塞人身上。”
“好歹毒的心思!”齐衡忍不住说。
“这就歹毒了?”温思尔觉得他天真,“齐国公府还真是个好地方,竟连这点小事都没有!不过平宁郡主的教导也好,小公爷第一时间说丢了帕子,便是日后从他人那儿寻了,也是你丢的,不是什么丢身份的事。”难怪名声极好。
齐衡忽然有些好奇,问道:
“若是歹毒,该当如何?”
温思尔看了眼绯衣,她默不作声,她轻笑一声,反问:
“小公爷可有时间?”
“有的!”他立即说。
“哥儿!”不为着急了。
“不妨事,思儿妹妹也要去宫里用膳,断不会晚了。”齐衡自有考量,温思尔也点点头。
两人来到汴京有名的穷人区,温思尔让马车停在外头,也不许不为和绯衣跟着,带着小公爷一路向前。
不为着急,绯衣见他半点沉不住气,心里有些瞧不上,自家姑娘的秉性还有他家郎君的做派,她一个仅见面几回的人都一清二楚,而这从小跟到大的,却还不懂。
半晌后两人出来了,依旧是一前一后,不过这回齐衡在前,面色不虞,温思尔在后一派悠然。
两人纷纷上车,温思尔拉开帘子,浅笑着说:
“小公爷,明儿见。”
“思儿妹妹,明儿见。”他虽不舒服,却依旧之礼。
回去的路上,绯衣忍不住,问道:
“姐儿,到底给小公爷看了什么?”
“能看什么?”她见手上有灰尘,着了块锦帕擦拭,“不过是穷苦人家为了几枚铜板,可以做到什么地步罢了!”
“小公爷锦衣玉食,应是没见过这场面。”绯衣大抵知道是什么了。“姑娘过于狠心。”“他要为人臣,看那些表面功夫做什么?百姓要怎样才能安居乐业,我们这些武将为何拼死也要一战?他得知晓。”她抬眉,眼里一片寂静,“锦衣玉食只能养出一批纸上谈兵的家伙,最讨厌那些荫官!要国强民富,需从根本知晓民之所求,民心所向,逐步改变才行。”
“姑娘不愧是温家女儿,心怀大义。”绯衣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