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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间烟火 11
翌日放学后,郑恬愉在校门口看到一个人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男孩。
他穿着和他们不同制式的校服,带着一副眼镜,站得笔直。
他看到她向前走了两步,又似乎觉得不是,再次看向他处。
她走到他的面前,带着几分不确定,喊了一声:
“宴臣哥?”
他露出震惊的表情,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良久才说出那两字——
“恬恬?!”郑恬愉带他走到小溪边,他时不时偷偷看向她,又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太礼貌,默默收回了目光。
“对不起,宴臣哥。”她低声说着,“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就只能给你打电话。”
“我们来找过你很多次……”
“我知道。”她避开了他的视线,“我就在屋里。”
“那你为什么不见我们?”他去拉她的手臂,用的力气不大,但她吃痛,惯性往后躲。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想要拉开她的袖子看看,她连忙护住手臂,往后退。“你……”他看着她,“这些年到底遇到什么事?”
“宴臣哥,”她望向他,眼里含着泪水,“我想外公,想爸爸妈妈了!”
他叹息一声,上前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说着:“哥哥在,哥哥在。”
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似乎要将这些年的委屈,化作泪水全部宣泄出来,他只是轻轻拍着她,没有再说什么。
等她哭够了,他让她坐在石头上休息,自己去买了瓶水,拧开瓶盖递给她。
“妈妈说,家人就应该在一起。妈妈说,家人做什么都应该原谅。妈妈说,付出很多的爱,对方是能够感受到的……”她低着头,絮絮叨叨没头没尾地说着:“可是,我已经那么努力了,为什么我觉得他们不爱我呢?”她抬头看着孟宴臣,“宴臣哥,到底什么才是家人?老师说,他们这样的,不叫做家人!”
孟宴臣叹了口气,蹲在她的面前。
“你愿意跟我回去吗?”她看着他,没有回答。“如果你担心监护权的事,交给妈妈,她会解决的。”她摇摇头,说:
“我不知道……虽然姑父……但是姑姑和表哥对我很好。这些年他们也没有少我吃穿,我也有学上,有地方住,比很多人都要好……”
“很多人,你是和谁比?”孟宴臣蹙眉,“你以前不是过这样的生活的!”
“我不知道……”她觉得很混乱,“哥哥,有没有离开家,但是我还是和他们一家人的办法?”
孟宴臣想了想,才说:
“我记得你应该和沁沁一样大。”沁沁这个名字她很陌生,孟宴臣解释道:“我的妹妹,许沁。”说完他想起了当初收养许沁时候的事,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你明年中考,可以考虑去寄宿学校。”他环顾四周,“你们这里有能寄宿的高中吗?”她摇摇头,“燕城是有的……你要不要考来燕城?”“可是……我的户籍不在燕城,可以考燕城的高中吗?”郑恬愉询问道。
“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孟宴臣看了看手表,“恬恬,我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就要走了。你给我留一个家里的电话,我好找你。”
她摇摇头,说:
“姑姑家没有电话,说是以前有,但遇到了些事,就把线给剪了。”
“那么,还是和昨天一样,你还是这个时间往家里打电话,如果我不在,你就让沁沁……许沁给我转达,知道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