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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 38
这场会议上,靳雪兰否了黄如洪两个提案,在场的都是千年狐狸,表情都没有变化。
散会后,黄如洪笑着叫住了靳雪兰,寒暄道:
“早就听说靳家有双杰。我见过你哥哥,听说过你,今日一见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黄老板客气了。”靳雪兰盈盈一笑,“身为晚辈,今日会上我有些造次了,但……我代表靳家,望您谅解。”
“诶!你不用这样,生意场上,意见不一致,很正常。”黄如洪想和温和的大前辈,“对了,我听亦治说过你,他说你是他的老师。”
“这话对也不对。”靳雪兰没想着隐瞒,“当初见他好学,我也是动了恻隐之心,教了他一些经济科皮毛而已。”她顿了顿,“毕竟我也只懂得皮毛。”
“靳小姐客气了。”正说话间,雷子走过来和黄如洪低语几句,随即他对她说:“今日亦治要来我家吃饭,靳小姐要不要一起?”
“还有其他人吗?”她问。
“我的夫人。”他说。
“好啊!”她一口应下。
靳雪兰坐着黄如洪的车,去了黄家,而程亦治是在下班后才来的,他看到靳雪兰惊了惊,但很快收敛了眼色。
即便是这样一闪而过的眼神,黄如洪和廖兰也注意到了,所以晚餐的时候,就提了这件事。
“我几回同亦治提起要给他介绍个对象,他都拒绝了,原来是眼光高啊!”廖兰调侃道。
“兰姐,别说笑了!”怕靳雪兰尴尬,程亦治立即说,“以后我怕是都不好见靳老师了……”
靳雪兰眉眼一抬,轻轻勾起唇角,说道:
“怎么?不喜欢我?”
程亦治看看靳雪兰的脸色,又看看黄如洪和廖兰,才说:
“哪会有人不喜欢靳老师?不过是自知配不上而已。”他陪着笑,“毕竟身份悬殊。”
“大学讲师和钱庄掌柜,的确挺悬殊的。”她撑着头,看着他,“程先生,你要是真的喜欢我,怎么不尝试追求一下呢?”
这明明是对两人的调侃,但是靳雪兰硬生生将自己摘了出去,让程亦治一人羞得脸色通红。
黄如洪一直在旁边看着,偶尔会搭几句话,却从未开始过话题。
餐后,程亦治送靳雪兰回家,途中他问她:“你和老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哦?”她有些疑惑,“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我今天可是第一次见到黄老板。”
程亦治沉默了片刻,方向盘一打,车子停在一条安静的小巷子里。
“今天你所做的一切,完全不是你平时的风格。”他看着她,颇为认真。
“我惯来都是我行我素的。”她笑着先移开了目光,“连我哥都说,我做事过于张扬。”
“就是这个。”
“什么?”
“你总将自己隐于靳家之后,虽然张扬,却不曾故意挑衅。你喜同人聊风花雪月,也可是诗词歌赋,甚至是我完全不懂的天文地理,但你不会在众人面前提及政治与经济,更不会发表自己的看法,让人觉得靳家站队。”靳雪兰是个特别有分寸的人,她的张扬肆意是伪装,实则心细如尘,时刻都很警觉。
“这话说的……”她笑了出来,“你也知道,如今我与黄老板同在商会,在商言商,不谈经济……”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勾人,从上往下打量着他,“真谈情爱吗?”
他看着她,眼底的情绪从认真,变成了失望,他移开了目光,压低声音,紧握着方向盘,说道:
“你说过,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