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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罪图鉴 10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自从我们成为朋友以后。
温岁礼的话,让沈翊还挺高兴的,不过他当时没表现出来。
翌日,温岁礼和沈翊都把画像交了,差别是一个交的是心理画像,一个交的是模拟画像。
在温岁礼的描述中,任晓玄是自杀的。她的理由很简单,任晓玄是个生活中幻想世界的人,当她的幻境被打破,她就无法生存。
对此,杜城和沈翊都觉得没证据可以证实她的推测,案件还是要以谋杀追查下去。温岁礼被市局的人请去帮忙,也就顺理成章地退出了这个案子。直到某天她临时回来,他们正好陷入瓶颈,杜城才询问她:
“你说的幻境是什么?”
“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温岁礼一边把材料放进包里,一边对杜城和沈翊说,“我初中的时候有个朋友,是个特别帅的人,几乎每天都会收到女生的告白信。”她微笑着看看他们,继续说:“我跟我这位朋友关系特别好,我们每天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一起学习,还一起手牵手去上厕所……”
“上厕所?”杜城和沈翊对视一眼。
“她是女孩?”杜城反应了过来。
“这就是你说的,任晓玄的日记,撒的谎吗?”沈翊询问道。
“她撒谎的部分在于,她把这个人描绘的过于出众,既然如此,这个人应该是人尽皆知的才对,可是显然并没有,不然瞿蓝心应该会主动告诉你们。”既然瞿蓝心如此配合,没有提及便是很奇怪的,“我根据这个人物,反推他的行为,没有发现他有很明显的男性行为特征。”
“你指的是,他的反应?”沈翊明白了过来。
“是的。”她说,“男女生都会有错误的情感认知的时候,比方说,杜城总是接我上下班,我就会认为他喜欢我。”
“我并没哦!”杜城连忙说。
“举例说明。”温岁礼无奈了,“互相试探,产生幻想,是恋爱的前奏。虽然也不一定要异性才有,但是性向相和是肯定的。就比方说,杜城每天接送沈翊上下班,沈翊会觉得……”
“他有事所求。”沈翊说。
“我也没干过!”杜城再次说。
“那我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吗?”温岁礼也不想继续解释了。“可以。”
“好,我先走了!”温岁礼说着就要离开。
“你认为她为什么会错认一个女孩为男孩?”杜城还是不能理解。
“年级不同,班级不同,接触不多吧!”温岁礼说,“那人应该和任晓玄很像,她是觉得找到同类,找到伙伴,但任晓玄却错把她当成一束照亮她人生的光。”她看看手表,“好了,我真的要走了!来不及了!”
等她离开后,杜城感叹道:
“看来市局的任务很重啊!”
过了不多久,这个案子就破了。
正如温岁礼所说,任晓玄是自杀的,而打破她幻境的人,正是瞿蓝心。
蒋峰对照着温岁礼的报告,和案件做了对比,不可思议地说:“这位真是个神人!”
“她比任何人,都要更了解犯人的想法。”杜城知道她的过去。
正好沈翊进来,杜城让蒋峰离开,回想起了沈翊师姐和他说的沈翊过往,他有些迷惘。
“她还没回来吗?”沈翊看着那份温岁礼的报告。
“听说当年她那件事,你是亲历者。”杜城看着他,“我想听听,你对温岁礼的看法。”
“温岁礼有一个非常不幸的童年,她父亲过世之后,母亲也离开了。在寄人篱下的生活中,她受尽了欺辱,为了活下来,她开始算计,努力隐忍,学会成为毫无破绽的人。”沈翊想起她的过往,忍不住心疼。“在她的世界,黑白没有那么分明,她一方面同情受害者,一方面又恨他们不作为,所以她用她的方法,逼他们反击。”
“听起来你虽然不认可她的做法,却也同情她,甚至认为她是无可奈何。”杜城说。
“不是所有人的人生,都有一个救赎者。”沈翊低着头,指尖一下下划过她的名字,“当年她和我说,我永远无法理解她,她的愤怒,她的痛苦,她的怨恨,如果找不到一个宣泄口,那力量足以毁灭世界。”他轻笑一声,“她当年的确犯了法,也受到了教训,她和我说她不会再这么做了,我信她。”
“是啊!四年的精神治疗。”杜城点点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几日后,沈翊去了北江看守所,为褚英子画像。
褚英子是个怎么样的人呢?简单来说,就是靠着骗婚谋财害命的人,一个死刑犯。
为什么那么多年都没有执行死刑呢?
因为她有一个,只有她知道的搭档。
只要她不说出那个人来,就不能杀了她。沈翊在见到她之前做过很多预设,但是真正看到她,他还是忍不住对这个满口谎言,愚弄了许多人的女人发火。
幸好,最后结果是好的。
他从看守所走出来的时候,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温岁礼。当她那双眼睛对上了他的,他才明白什么是时间停止了。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一路上,两人并肩往外走,温岁礼问道。
“我看过和她相关的很多资料。”沈翊回答,“她和我想象中差不多。”末了,他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局给我打了电话,她说这是个难缠的女人,希望我帮帮你。”必要的时候,可以使用她的催眠术。“但我发现,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
“也不能说不需要。”如果她在,或许会更顺利,“运气好罢了!”
“那么,”她在踏出看守所的那一刻,问道:“我和她是不是很像?毕竟我们都是心狠手辣的女人。”
“完全不像!”他立即反驳,“她是故意谋杀,你是……”他低下了头,“教唆。”
她看着他,轻轻勾起嘴角,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我就说你过于天真,把事情想的太简单。那些人死不死根本不重要,我也没有好为人师的习惯,我只是测试受害者是不是有反击的可能性。”对她来说,就是一场游戏。“你是不是也根本不知道,我被判定为什么精神病?”
两人说话间,一辆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两位用车吗?”司机问。
“你开车了吗?”沈翊问温岁礼。
“没有,我是从现场直接过来的。”温岁礼摇摇头。
“那麻烦你了,师傅。”沈翊有礼貌的和司机说了一声,两人一起上了车。
温岁礼和沈翊都有上车就睡的习惯。
学生时代,两人一起外出经常会坐过站。到后来,沈翊都会强打起精神,仔细聆听公交车上的报站,温岁礼倒是无所谓,即使过站她也可以拉着他去附近吃点什么,再一起回学校。
所以一上车,他就习惯的将包放在腿上,让她躺下休息,她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司机,这才躺下。
“你们感情真好!”司机感叹道,沈翊笑而不语,眼皮也开始打架,准备睡一会儿。但司机的话依旧在耳边,“这么晚才从里面出来!您们是警察还是律师啊?”见他们不说话,他继续说:“听说这儿关着的女人全都是重刑犯,有不少还等着要枪决呢!是吧!”“现在没有枪决了,一律都是注射。”沈翊迷迷糊糊地说。
“哦!这挺好,不遭罪。”他说。车行了一会儿,正好吃了个红灯,他又问:“我抽根烟不介意吧?”
沈翊强打起精神,看了眼他,又低头看看睡着的温岁礼,小声地说: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在。”
“哦!对!是我不好意思了。”司机点点头。
沈翊的手机铃声响起,温岁礼微微蹙眉,他顺手摸摸她的发,让她安心。他正打算接电话的时候,无意中瞥见正在玩打火机的司机,在火光中,他的眼神与褚英子的描述不谋而合。
沈翊一下子睡意全无,神情紧张地看向手机和手里的画册。
(沈翊,你真的太牛了!这么多人没画出来,只有你画出来了!)蒋峰的话从手机里传来,在安静的车厢中弥漫开。
沈翊下意识地看了眼反光镜,正好与司机对上视线,他心头一跳。
“沈翊,吵死了!”在半睡半醒状态的温岁礼,声音软糯可爱,即使发火,也有种奶凶的感觉。
沈翊低头看向温岁礼,坚定了必须要自救的信念,至少……她必须要安全!
“岁礼现在和我在一起,你让她哥听电话。”沈翊强迫自己冷静。
(岁礼?温岁礼吗?)蒋峰愣了愣,(温岁礼有哥哥?)
“是啊!岁礼说,她要送她哥哥一只手表,问他想要机械的,还是石英的?”沈翊轻轻抚摸着温岁礼,他能感觉到她已经清醒。
(沈翊?)电话换了人,杜城接了电话。“是……”
沈翊的话还没说完,司机一个急刹车,他连忙护住温岁礼,手里的画册一下子飞了出去。
褚英子描绘的那张画,跃然出现在司机的面前。
一切已经避无可避。
沈翊和司机对视了一眼,车子再次启动。
稳了稳心神,沈翊继续对手机里传递着信息,他还不忘紧紧护着温岁礼,不让她受到伤害。
车子停在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司机打开副驾驶的柜子,拿了一捆绳子,又掏出一把小刀,转头看向沈翊。
“把她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