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默认卷_第一百六十二章 看着他们造反?
屋内两人的目光齐唰唰的落在青山脸上,李锦夜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青山这会哪还顾得上门好门坏,上前一步跪倒在主子面前,正要开口说话,偏偏舌头像打了结似的,怎么样也捋不开。
要怎么说呢?
若非亲眼所见,他根本不相信,不相信……
张虚怀默默的看了他一会,转过身替他倒了杯热茶。
“喝口茶润润嗓。”
青山伸手接过来,喝了两口,紧绷的心神松懈下来,一抹嘴道:“爷,小的下面说的话,您可别吃惊。”
烛火,打在李锦夜的脸上--英俊,冷漠,有刀刻一样略显瘦削但线条利索的轮廓,目光从最黑的地方射出来,眼睛里倒映着小小的火苗。
还有什么比自己的亲老子要杀他的事,更让他吃惊的。
“你,但说无妨!”
……
江府,一灯如豆。
江亭见小姐脚步虚浮,脸色潮红,忙把人扶下来,“小姐这是怎么了?”
谢玉渊心里担心着铺子的事情,摆摆手,道:“没事,就是头一回进京,有些水土不服,再加上着了些凉,身上不大好。”
江亭忙让人去煮些清热解毒的汤水来,又命江锋把角落里的冰盆搬了出去。“江亭,别忙,正事要紧,快说,到底谁找上门来了。”会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人吗?
江亭端过热茶,奉上前,“小姐别急,先喝口热茶,这茶里我添了金银花,最是去热败火。”
谢玉渊接过茶,却只是放下,双目死死的看着江亭。
江亭无奈深吸口气,“这人小姐怕也认识,正是安王李锦夜。”
“李锦夜?”
谢玉渊喃喃念着这三个字,就感觉像有一把刀,轻飘飘的从她心里滚过,把最软的地方割得血肉模糊,她已冷汗如雨下。
此刻,月光如练,月华如水,透过窗户照进来,谢玉渊不由自主从椅子站起来,踉跄了几步后,低声问道:“真的,真的是李锦夜吗?”
江亭跟了小姐三年,头一回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心下大惊。
他上前扶住她,朝江锋招了招手,“把今天白天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说给小姐听。”
“小姐,今日午后,我正在……”
江锋说的很慢,第一个细节都描述的清清楚楚,谢玉渊把每个字都听进去了,心中竟分辨不出究竟是开心,还是惊惶,亦或者是绝望。
诸此种种,交杂在一处,反倒平静了下来,默念了一句:“原来如此。”
“小姐,什么原来如此?”江亭追问。
谢玉渊涩然一笑,“没事。江亭,你看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这正是我要和小姐商量的地方。”
江亭摩挲着下巴上胡渣,“不管是不是,首先要确认一下,小姐先不要出面,老奴先去探一探,若不是他,咱们也好有退路。”“若是呢?”谢玉渊幽幽的追问了一句。
“若确认是的话,把该是他的东西还给人家,小姐正好趁机卸了这重担。”
“……”
谢玉渊的咽喉仿佛被无形的手攫住,呼吸憋在胸腔里,连声音都有些发抖,“然后呢?”
江亭愣住。
还有什么然后,二爷只说把东西物归原主,好好活着,再没有别的然后了。
“然后就看着他们造反,看着他们身首异处?”
江亭心中大骇,“那以小姐的意思是?”
谢玉渊脑子里轰的一下,脸色有些苍白地看着他。
对于江亭江锋来说,李锦夜他们不过是个连话都说不上的陌生人,于她来说……于她来说,也不过是在艰难岁月里,相互的慰籍罢了。
谢玉渊抬起双手,惨白的几近透明的皮肤下,青色血管里的血,慢慢冷却。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这会心乱的很,容我想想,想一想。”
……
月夜。
万籁俱静。
张虚怀低呼一声,“青山,快,有蚊子,快替爷赶蚊子。”
“张太医,你消停些吧,青山的两只手还没停过。”
“住嘴!”
张虚怀蹲在树上,头顶一片树叶,气恼道:“要不是你无用,哪里需要本太医亲自出马,本太医身娇肉贵之人,难不成还得自个赶蚊子。”
“张太医……”
“再罗嗦,我把你扔怡红院去。”
青山气得脸都绿了,头一偏,求救似地看着一旁的李锦夜,苦巴巴的叫了一声:“爷--”
李锦夜深吸一口气,双臂抱着胸前,沉沉的目光扫过被青山扶着的张虚怀:“把他给我送回府。”
“你敢!”
张虚怀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但嘴却是老老实实的闭上了。
娘的,除非他亲眼看到,否则,他就是死都不会相信自己乖巧的徒弟,会和那块玉佩有什么牵扯。
“爷,快看,有动静。”
李锦夜做了个噤声动作,目光一下子暗沉了起来。
……
门吱呀一声打开。
江锋先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跟着谢玉渊。
站定后,她略等了等,朝身后跟出来的江亭低声道:“就按咱们商定的计划办吧。”
“是,小姐,明儿我就给安王府递帖子。”
夜风一吹,谢玉渊掌心的冷汗飞快消退,乱哄哄的脑子降了温,渐渐的,居然迷雾散尽,剩下一片有条有理的澄澈。
“江亭,一定要看到那半块玉,才能露出自己的底牌。不要急,稳着来。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小姐放心,老奴省得。”
江亭顿了顿,道:“倒是小姐,需得好好保重身体。一百六十八个铺子的担子都压在小姐身上,小姐可万万不能倒下。”
谢玉渊苦笑:“事儿还没有了结,哪能那么容易就倒下呢。”
“那几个丫鬟使得还顺手吗?”
“挺好,都挺机灵的。”
江亭心疼地看着面前女子苍白的脸,“谢府那头若有什么为难的,小姐且先忍忍,我已经在暗中打听谢二爷贪腐一事,十官九贪,只要他的屁股后没擦干净,老奴就能查出来。”
谢玉渊慢慢垂下目光,道:“邵姨娘铺子的事情怎么样?”
“那两个铺子已经被挤压的没有生意了,老奴和房东牵上线,正想办法把那几处门面买下来,就算三个月铺子不倒,老奴也有办法让他们开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