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默认卷_第三百六十七章虽千万人,吾往矣
“结果……”
黑衣人侧下头,“在和黑巫真正做法的时候,巫童有一招没有使出来,这一招只有真正的天选之人才有天份学会,他不是,就导致了整个正巫的惨败,大巫也因此死了。不仅大巫死了,真正的巫童也被黑巫杀了。”
“也不怪那个索伦,他只是太争强好胜了,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得那么严重性。”玉渊叹了口气,“如果想到,他应该不会那么做吧!”
黑衣人猛的抬起头,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子,似要把她灼出一个洞来。卫温见状,暗暗的移动了脚步,怕那人对小姐出手。
哪知,那黑衣人猛的一掀自己的黑袍,一字一句道:“我叫索伦,我就是那个弟弟。”
玉渊半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
九月初五,李锦安第二次攻城,损三万兵马;凉州城内,只余两万兵马;
九月初七,李锦安第三次攻城,损二万兵马;凉州城差一点点破, 余一万兵马。
至此,东、南、西、北四扇大门,仅两千余人作战,而平王的兵马,还余十万。
九比一,再有一次入城,凉州城必破。
李锦安这才发现自己小看了李锦夜,他这两战几乎是破敌一万自损八千,叶家军折损不小。
“王爷,今夜一定要攻,再迟,白方朔率领的援军就到了。”叶昌平眉心皱纹更深,几乎像是刀刻一样。
十五万兵马围攻凉州城,连续三次都没有攻下,这简直是他叶昌平有生之年的奇耻大辱。
也不知道那些守城的将士是抱着怎么必死的决心,竟然以一挡十。
李锦安看着那高高的城墙,冷然道:“让将士们吃饱喝足,一个时辰后,攻城。”
“是!”
……
“王爷,清点了人数,全乎的八千人,带伤的两千不到。”
程潜的话,仿佛惊雷似的划过李锦夜的耳畔,将他心口狠狠一震,滔天的痛意竟然被震回骨头里。
他一闭眼,强行将一口血气,咽了下去。片刻后,他若无其事的哑声笑道:“没事,再撑过一次,援军就到了。”
程潜看着地上的血渍没说话,那是他的伤臂流下来的,他和孙焦一个伤手,一个伤腿,都已经不是全乎人了,这一次,怎么撑?
再看李锦夜,比他们两个更惨,胸前的血水将整个盔甲染了一层红色,冷汗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淌,那是疼的。
孙焦咬咬牙,“王爷,一会敌军攻城,你趁机走吧,这城我和程将军来守。”
“放你娘的屁!”
素来儒雅的安王爆了句粗口,他撑着桌子站起来 ,微微整了整身上的盔甲,冷冷道:“临阵逃脱者,斩!”
“王爷?”程潜急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援军一到,王爷再战,也是一样的。”“然后,我就扔下你们?”李锦夜冷笑。
程潜和孙焦一时间心跳如擂,眼眶都热了。
这时,张虚怀走过来,伸手扣住李锦夜的脉门,凝神诊了诊后,掏出银针,往他头上的几个要穴扎去。
李锦夜疼得闷哼一声,浑身都在发颤。
针扎下,张虚怀回头看了那两人一眼,“行了,别忤在这了,李锦安马上要攻城,你们各自把遗书准备准备,放个稳妥的地方藏起来,这人不是战死,也得被毒折磨死,你们随他去吧。”
程潜:“……”
孙焦:“……”
“去吧!”李锦夜闭着眼睛挥手。
两人充血的目光深深看了李锦夜一眼,扭头就走,走前,他们各自在心里说了一句话:王爷,若有来生,我还做你帐下的一员猛将!李锦夜等他们一走,自己拔下头上的针,拿起长刀慢慢的走到了外面,像屹立不倒的青松一样,稳稳的站着。
数万将士看着他们满身是血的安王,血热了,骨头热了,浑身都热了。
“四个城门,兵力不必分散了,都集中在南门,最后一次,他们必下猛药攻南门。”
李锦夜手一挥,将士们像潮水般分散着向南门涌去,无一人往后退。
李锦夜等人都走尽,忙把长刀竖在地上,手不禁哆嗦一下,此刻,他连站都不大能站稳了。
这一局原本他谋得很大,如果赢了,收服两员大将,镇北军,镇西军尽数在他手中,大莘国一半的江山他握住了。
不仅如此,他还能把白方朔挑下马,报当年灭族的仇;他还能赢得滔天的荣誉和帝王的信任。一箭数雕,就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承受。
李锦夜想着想着,心里便觉得漏了个窟窿,什么凄风苦雨都往里钻。他不想死,他想活,他还没有亲口说对她说那句话呢!
一想到她,李锦夜的心口疼得简直痛不欲生,然而不等他缓一缓,“砰,砰,砰!”三声击鼓,攻城的号角吹响。
李锦夜抹了一把因为思念而流下来的泪,心想:阿渊啊,我一定有机会和你说出那句话的。
夜色深沉,杀声震天。
南门遭到开战以来最猛烈的进攻,叶家军山呼海啸般涌过来,饶是李锦夜把所有兵力都集中在这一处,城门仍是岌岌可危。
不断有将士从城墙上倒下去,新的跟上来;再倒下,再跟上来……当最后的守城人只剩三千人时,孙焦跨马提佩刀,静立于城门下,出城迎战。他一身的血污,头高高的昂着,无所畏惧地向前看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冲进了敌阵中。
与此同时,程潜、青山都提起了刀,一往无前的冲了出去。
虽千万人,吾往矣!
李锦夜提着一口气,走下了城楼。
身后,张虚怀紧随左右,嘴里还在絮叨。
“没死在蒲类,没死在孙家庄,却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老子亏啊!老子还没有娶媳妇,老子最想娶的媳妇是阿古丽……瞧什么瞧,你能喜欢那丫头,我就不能喜欢阿古丽啊;老子做梦都想亲她一口!”
李锦夜猛的回头,用力的抱住了张虚怀,在他耳边轻轻讲一句:“你乱了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