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默认卷_第四百五十三章仙逝
“记下了。”
“可都能做到?”
谢奕为一咬牙,“能。”
“你自入我门下,便要我赐字,这字我迟迟未赐,今日为师送你二字:子与!”
“子与谢先生赐字。”谢奕为早就泣不成声。
寒老先生宽慰一笑,手臂撑着炕沿慢慢睡下,眼睛里的光亮慢慢隐去。
“最后,再帮我带句话给阿渊,情深不寿,慧极必伤,需得尽人事,听天命。”
玉渊得讯赶到的时候,老先生已凉了身体,嘴角含笑而去。
她强忍眼泪,命江锋好生操办老先生后事,等问得老先生有话留给她时,方才泪如雨下。
一旁的李锦夜琢磨着老先生话里意思,心里微微含酸,情深不寿说的是自己,慧及必伤说的是阿渊。尽人事,听天命,说的是登顶之路。
谢奕为肿着两只眼睛从地上爬起来,“王爷,劳烦派人将先生送到我府上,我要以父亲之名出殡。”
李锦夜没说话,只拿眼神去看玉渊。
玉渊张张嘴,想说什么,终是咽了回去,无奈的点点头。
……
一个时辰后,寒老先生的棺椁移步谢府。
虽然老先生去得仓促,但在收拾他房间时,发现一应白事所用之物,他都早早备下了。老先生将自己的身后事,安排的从从容容。
三日停灵,谢奕为没有让任何人陪着,独自一人苦守。江亭、江锋在一旁帮衬,一应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永昌侯沈家派长子长媳过来吊唁,又送来两个做惯红白事的管事过来帮衬。
谢家大房尽数出动,只谢老爷听到儿子以父亲之礼替教书先生办丧事,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嫡亲老子还好好活着呢?
这王八蛋是故意在咒他死吧!
可心里再恨,却是不敢闹腾的,只把一肚子火撒在了大房诸人身上,一会嫌弃送的白礼多了,一会嫌弃往老三那头跑得太勤快了。
顾氏对公公一筹莫展,向男人诉苦,可苦还没有说出口呢,男人甩甩袖子便走。
顾氏正自己给自己找心宽呢,突然听下人来回禀说,菊花院的那一位突然晕倒了,要不要请大夫来诊诊。
顾氏一听菊花院,额上的青筋一根根冒出来,咬牙切齿的点了点头。
大夫匆匆而来,诊完,笑眯眯的冲顾氏道:“恭喜大奶奶,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母子均安。”
“我的亲娘哎!”顾氏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竟一头栽了下去。
……
在寒老先生走后第二天,程潜和孙焦获皇帝批准离京。
当夜,二人在绿柳居宴请李锦夜,这一回的酒,浅尝即止,三人聊了一夜的话。
翌日一早,两位将军启程,李锦夜不曾相送,只派老管家将玉渊为他们准备好的药材送上。
就在老管家送完人,回到王府时,原神机营副将,现任神机营主将的吴楚奉皇帝旨意出京,携三十暗卫入镇西军营查凉州那一战。
消息于一个时辰后传到李锦夜耳中,他刚刚上完朝回来,玉渊将他的头发打散了,重新为他细细梳理。
“阿渊,他从来不曾信过我。”
玉渊“嗯”了一声,“坐在那个位置上,能信的人,只有他自己,你又何必在意。”
李锦夜心中一宽,抬眼漫视镜中,伊人雪白藕臂之上缠绕了自己的乌发,黑者愈黑,而白者愈白,说不出的妩媚妖娆。
他不由的展臂环住她的腰肢,将侧脸贴在她的胸前。
玉渊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一来为寒老先生的去世,二来为寒老先生留下的那几句话。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先生话是好话,但听在耳中,着实刺耳。玉渊抚着他的颈脖,柔声道:“快活也是一天,不快活也是一天,他越是这样说,咱们便越要活好了让他安心。”
李锦夜仰头看她,只觉心爱到极处,反而无话可说,只低低的叫了一声:“阿渊啊!”
……
三日出殡,玉渊和李锦夜因身份的关系,都不曾去送。
谢奕为披麻戴孝,面带凄色的走在送殡的队伍中。
路经一处酒楼时,二楼窗户悄无声息的打开,苏长衫摇着扇子探出半个身子,目光像粘在了那人身上一样。
除夕夜,他偷亲他一口后,便沉沉睡去,第二日醒来,那傻子早已不见了人影,一问才知道,天不亮就回去了,说是初二玉渊要回门,得回去准备好东西待客。寒老先生离世,他也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忍着不去安慰,一来是自己禁足未满,二来是怕见到他伤心,只派侍卫送了白礼。
他果然是伤心的,短短数日,竟是瘦了一大圈,连眼睛都凹陷了下去。
包间的门从外面推开,大庆走进来:“爷,该回了,免得让人瞧见。”
苏长衫把扇子一收,却没有急着关窗,而是等队伍走出视线,方才将窗户掩上。
“寒老先生临走前,有没有话留下。”
“有!”
大庆上前,附过去在世子耳边低语了几句。
苏长衫面有菜色的琢磨了一会,心里乱七八糟的滚过一堆念头:老先生让他辅佐暮之?那他是不是以后会常住王府?自己解了禁足后就能常见到他?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努力定了定神,道:“回府吧!”……
王府里,玉渊正等着三叔那边的消息,罗妈妈脚步匆匆走进来:“小姐,大奶奶求见!”
“她?”
玉渊蹙眉,“可有说是什么事?”
罗妈妈摇头,“问了,死活不肯说,哭着来的,脸色跟个活鬼似的。”
玉渊想了想,“把人请进来吧!”
片刻后,顾氏被人领进来,那脸色哪里活鬼啊,活生生的死鬼啊!
一进门,就冲玉渊直扑过去,扑到跟前,又改跪的,任谁扶都不肯起,整个人像瘫烂泥一样。
玉渊从未见过顾氏如此这般模样过,还当她儿子、女儿出了什么事,赶紧问个明白。
在顾氏的抽抽噎噎的叙述中,她总算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了个清清楚楚。
你道菊花院住的是哪一位?正是谢二爷的妾氏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