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默认卷_第五百九十章我不需要他可怜
沈青瑶脸上的平静再撑不住,想都未想道:“他为什么不想见?”
玉渊一副安然淡漠的神色,道:“这话,不应该来问我,我只是受他之托,来传个话。”
沈青瑶蹭的一下站起来,往玉渊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王妃,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这些天我吃斋念佛,就想忏悔自己的过失。三爷最听你的话,求王妃看在同为女人的份上,替我在三爷跟前求个情吧!”
“三奶奶!”
玉渊低头看她:“三爷还有话让我告诉你,他说:三奶奶的名份,永永远远的给你,旁的,便不要再想了!”沈青瑶缩在袖中的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
长长的指甲掐入掌心,一阵阵钻心刺痛,什么叫不要再想了?
玉渊话已带到,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这是三叔这几个月的俸禄,留着家用,我先走了!”
沈青瑶膝行几步,拦在玉渊面前,“请王妃把话说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玉渊慢慢蹲下,直视她的眼睛。
“我本来想三奶奶是个聪明人,话点到为止,你心里当是明白的,既然你非要问个清楚,那我便实话实说,三爷的意思是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但三奶奶的名头依旧留给你,让你有个落脚之处。”
“我不需要他可怜!”
沈青瑶从地上爬起来,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他要休便休,别说那么冠冕堂皇的假话。”
“这不是假话!”
玉渊眉眼没有半点动静,“这是他心里话,三奶奶,告辞!”
“高玉渊!”
沈青瑶突然大喊一声,“这到底是他的心里话,还是你的心里话?”
这话一出口,不光翠儿吓了一跳,连带着玉渊身后的卫温和阿宝都变了脸色。
沈青瑶虽说是三奶奶,大了小姐一个辈份,但小姐到底是亲王妃,身份非比寻常,这世上敢当着她的面,直呼其名的没几个,便是从前的陆皇后见了,也得客客气气称呼一声--安亲王妃!
玉渊转身,目光微凉,“你想听我的心里话吗,沈青瑶?”
沈青瑶美丽清雅的脸孔扭曲到变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很想听听!”
玉渊淡淡一笑,精致的眉眼间有些自嘲,“我的心理话有两句,一句是后悔这门亲事;第二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沈青瑶整个人僵了一下,再精致的胭脂都掩不住她脸上的苍白。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说得好听是和离,说得不好听,却是休妻!!
你高玉渊竟然要三爷休了我?
沈青瑶想到这里,哪还管面前站的是王妃还是王爷,什么都豁出去了,“要我说,你还有一句心里话没说出口。”
“什么?”
“这谢府是你的,谢府上上下下的人是你的,三爷跟前侍候的大小的丫鬟也是你的,三爷就算娶了媳妇,也该听你的话!”沈青瑶咬着牙齿,“你把青芽摆在他身边,就是为了离间我们夫妻;你从来就看不起我,认为我和谢玉湄交好,和她是一伙的,那年端午的曲江游船,你一直记恨到现在。”
玉渊的眼角轻轻的抽/动了一下,她匪夷所思地看着面前女人,连一句解释的话都不想再说。
“沈青瑶,夏虫不可语于冰,井蛙不可语于海!”
说罢,玉渊再不看她一眼,拂袖而去,走出数丈,她顿下脚步,“此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三叔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因为你当真是又可怜,又可悲,还可恨!”
“我不要你们可怜!”
沈青瑶冲出去对着高玉渊的背影大吼:“谢玉湖不是我害死的,这就是她的命,不守规矩的女人,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三奶奶,奴婢求求你快别说了,别说了!”翠儿上前死死拉住,脸色白得跟纸似的。
“我为什么不能说,她自己偷了人,还一意孤行把孩子生下来,是她自己害死自己的,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
沈青瑶号啕大哭,“你们把她的死怪到我头上,我冤枉啊……”
数丈之外的阿宝一跺脚,“小姐!奴婢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非得教训教训她不可!”
“阿宝!”
玉渊厉声呵斥,“她疯魔了,你也疯魔了。”
“小姐……”阿宝咬咬牙,“奴婢不能让她这么没青没白埋汰你!”
“埋汰我的,何止她一个,每个都计较,我计较得过来吗?从今往后,她的事情一概不要让我听到,我更不想看到这人!”玉渊冷笑道:“把谢府所有我们的人,立刻叫回王府,我倒贴了银子把人给她使唤,最后却落得一身不是,这世上,再没有比我更傻的人了。”
半个时辰后,几十个下人蜂拥至花厅,齐唰唰的给沈青瑶磕了三个头后,拎着包袱便走了。
这些人,当初都是由罗妈妈买来的,也是罗妈妈一手调教出来,王妃发话,她们哪有不走的道理。
“走,走,走,统统给我滚!”
沈青瑶气得长袖一拂,上好的白瓷茶盅应声而落,翠儿在一旁真真是欲哭无泪。
好了!
这一下,三奶奶真的成孤家寡人!
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小姐,快消消气! ”
江亭把茶盅摆在玉渊面前,“老奴活了快一辈子,比三奶奶不讲道理的人,见过太多,这种人,小姐离她远一些就好。”
玉渊摆摆手,“不说她,说了心里便觉得堵得慌,跟吃了只苍蝇一样。今日过来,是想说一下江锋的婚事。”
江亭静静道:“小姐,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虽是我义子,但有些事情我若强求了,也是悲剧,尤其是婚姻大事,他大了,心里有主意,有想法,随他去吧!”
玉渊怔愣半晌。
江亭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小姐的心思都在李锦夜和王府身上,但知子莫若父,儿子那点心思,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好在那孩子是个极有分寸的,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活了一把年纪,他早就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独独一颗心由不得自己。
既然由不得,他也不去逼他,给他信任便是!
自己年轻的时候,不也有心动的人吗,晃晃悠悠,一辈子也就这么过来了!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