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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完全没意识到这一堆是自己刚才说过的话,看谢北城较真的样子,反驳道:“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谢北城冷哼一声:“那就叫律师来处理!”
男人气得咬牙:“验就验,不就是医药费吗,我又不是掏不起!”
谢北城还不如意,眼神意味深长的打量着他,唇边带着讽刺:“你敢把四岁的孩子一个人放在泳池边,不是你亲生的吧?”
男人这下是明显怒了:“你什么意思?!”
沈溪知道谢北城是故意恶心这个男人,心里感动他为自己出头,却又觉得这样斤斤计较的谢北城有些可爱好笑。
她本不是喜欢多事的人,但是今天发生的一切真的太糟糕了,现在看着这个男人吃瘪,心里有些莫名的爽快。
她去医院把全身上下都仔细检查了一圈,除了眼睛有点肿,其他什么事都没有,算是免费做了个体检。
男人掏了不少钱,脸色很难看,但看到冷若冰霜的谢北城,一句怨言都不敢说。
检查完毕,他还在谢北城的注视下手写了道歉信,念给沈溪听了,沈溪满意了,这才算完。
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大晚上了。
回去的路上,乔乔坐在中间,沈溪和谢北城坐在两侧。
沈溪一直偷偷观察着谢北城的表情。
几次以后,乔乔歪着小脑袋对她说:“妈妈,如果你想挨着爸爸坐的话,我让你吧。”
沈溪连忙收回目光,尴尬的咳了一声:“啊?不用,我不想。”
乔乔:“那你为什么一直偷看爸爸?”
沈溪看着缓缓侧头过来的谢北城,尴尬的想钻到车底去。
乔乔这话痨还不消停,自以为聪明的拍着手说:“我知道了,你几天不回家,想爸爸了,所以才偷看他!”
沈溪叹了口气,伸手捂住乔乔的嘴:“小祖宗,你安静一会儿!”
她清了清嗓子,这才对谢北城道:“不好意思啊,大晚上的麻烦你跑来跑去。”
谢北城挖苦道:“这么简单的事你能闹到派出所,你真够有本事的。”
沈溪解释道:“是那个人太不讲理了,我说什么他都不听……”
谢北城:“自己去调监控不会?”
沈溪:“他那么凶,我哪有说话的机会,想着交给警察处理更简单直接……”
谢北城有些无语,沉默了两秒,眼神里带着些无奈的同情:“你这辈子到底吃过多少亏?”
沈溪垂下眸。
数不胜数。
谢北城吐出一口气:“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直接给他把孩子扔回水里!”
沈溪乖巧的“哦”了一声。
她又这样稀里糊涂的回了谢家,这对她来说算是……因祸得福?
她洗了澡换了衣服,把亢奋的乔乔哄睡着,犹豫了一下,去书房找谢北城。
站在门口,她有些拘谨:“没有打扰你吧?”
谢北城抬起头,声音不冷不热:“做什么?”
沈溪慢慢的走进去:“今天的事是个意外,我明天会找理由离开的。”
谢北城的鼻腔发出“嗯”的声音,目光回到电脑桌面上,手指在键盘快速敲打。
沈溪看他忙碌,道:“不打扰你了。”
刚要掩门出去,谢北城的声音又响起:“过来。”
沈溪诧异的回过头:“啊?”
谢北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拿去用。”
沈溪拿起来,是一部未开封的手机。
她的旧手机泡了水不能用了,自己现在又没钱买新的,现在推辞谢北城的好意,就是矫情假客气,又要被他奚落。
不如大方收下。
她双眼都是笑意,由衷道:“谢谢你。”
谢北城的声音却没什么感情:“我只是不想我儿子因为打不通你的电话来烦我。”
沈溪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道:“其实你这人挺好的,就是表面非得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谢北城眉头锁起来,语气冷冽:“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儿子,我劝你别自作多情。”
沈溪不以为然:“我说你这人挺好,不代表我就会喜欢你,我只是说,你是个好人。”
她这话让谢北城有一种,他自作多情了的感觉!
他轻咳一声:“出去!”
沈溪拿着手机,欣赏着他有些精彩的表情:“我在找工作了。”
谢北城:“不用给我报备。”
沈溪:“等我发了工资,手机的钱我会还给你。”
谢北城音量大了一些:“出去!”
沈溪回了自己房间。
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她只觉得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的,非常难受,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她知道自己今天泡了水没及时换衣服,肯定是感冒了。
咬牙坐起来,扶着墙壁下楼,想要找点感冒药。
女佣听到响动出来查看情况,看到歪坐在楼梯半中央的沈溪,吓了好大一跳。
“沈小姐,沈小姐……哎呀,怎么这么烫……”
谢北城推门出来,站在二楼:“大晚上的闹哄哄的做什么!”
女佣解释道:“先生,沈小姐发高烧了。”
谢北城浓眉微拧,看了一眼闭着双眼的沈溪,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烫得要命!
他弯腰把她抱起来:“叫医生过来!”
就算隔着布料,他也能感受到怀里人炙热的体温高得异常。
他的皮肤微凉,沈溪的掌心一接触到,竟然贪婪的靠过来,抓住了他不松手,脸还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蹭了起来!
“沈溪,规矩点!”谢北城垂眸看着放肆的沈溪,低喝一声。
但是烧到糊涂的沈溪哪里听得进去,她只知道,这样冰凉的触感好舒服,她要再贴紧一点。
谢北城无奈,加快脚步。
他把她放在床上,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再次命令:“沈溪,放手。”
沈溪非但没松,反倒把他的手拉过去,看样子是想把脸颊也贴过来汲取这清凉。
谢北城看着这胆大妄为的女人,脸色越发的难看。
手抽了抽,没抽出来。
她的另一只手也不安分,难耐的扯着本就宽敞的睡衣领口,胸前的春光已经半遮半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