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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两人回到厢房,阮拂龄打了个喷嚏,换了干净的衣服后,方嬷嬷捧着热气腾腾的姜茶来,她淡淡瞥了眼吩咐道:“倒了。”
“姑娘?”
“倒了吧。”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来了寺里替裴知晏争取行军打仗的机会,她病得越重,裴知晏就越愧疚。
将来功成名就那一日,绝对会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
方嬷嬷只好遵从。
“一会去寺里打听,这几日宋玥叶嘉嫣两人是怎么搭上徐夫人的。”
抢了属于她的功劳,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阮拂龄懊恼,被老太太的病缠住身子不得空,以至于让这两人捡了便宜。
可那又如何,最后掌权的是裴知晏。
只要裴知晏向着自己,将来还是为她所用。
正想着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表妹。”
是裴知晏。
阮拂龄冲着方嬷嬷使了个眼色,方嬷嬷立马会意,起身去开门,忧心忡忡的说:“三爷来了,姑娘她身子好像不太好。”
裴知晏皱眉。
“姑娘自小身子娇弱,前阵子又落水,还被人打了一巴掌,跪了一日祠堂,身子还没好利索又淋雨上山,实在是......”方嬷嬷心疼的抹了抹眼角。
裴知晏紧绷着脸:“我去找大夫。”
“三爷,何必麻烦呢,这寺里就有现成的大夫。”方嬷嬷提醒:“也不知三夫人方不方便。”
“救人性命自然是方便。”裴知晏决定亲自去找宋玥。
刚到厢房门口,小和尚却说宋娘子已经收拾东西下山了。
“走了?”裴知晏皱眉,居然连声招呼都不打。
“宋娘子还给您留下一句话,说事不宜迟,怕是来不及徐大将军出征前去求情,才会不告而别。”
裴知晏闻言眉头松了,宋氏还是向着他的,为他筹谋。
想到这他决定回去以后和宋氏好好过日子。
折返回来,方嬷嬷见裴知晏身后没人,又抹了抹眼泪:“三夫人这是记恨上我家姑娘了,老奴这就去求三夫人,哪怕是把头磕烂了,只要三夫人消消气……”
方嬷嬷作势就要往外走,裴知晏皱眉,盯着方嬷嬷的眼神越发不善。
“宋氏已经下山了。”
“什么,三夫人宁可下山也不愿意救姑娘?”方嬷嬷扯着嗓子干嚎,话里话外指责宋玥心狠手辣。
裴知晏沉声:“谁给你的胆子诋毁宋氏!”
要不是他行动不便,定要狠狠责罚这刁奴。
这刁奴没少惹是生非,继续留在表妹身边,迟早会害了表妹。
方嬷嬷噶的一声停住哭,脸色讪讪:“那三夫人为何这么着急下山?”
裴知晏没解释斜睨了眼方嬷嬷,吓的方嬷嬷立马闭嘴。
屋子里的阮拂龄也听见这话了,心里咯噔一沉,暗自猜测是不是宋玥又说了什么,才会让裴知晏冲方嬷嬷发火。
推开门裴知晏进来。
“表哥。”阮拂龄咳嗽几声,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靠在床头。
“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
至于宋氏,阮拂龄识趣的没提。
...
宋玥下山后找了个酒楼等了一会叶嘉嫣。
嘴里嗑瓜子,时不时瞄着外头动静。
嘎吱门推开,叶嘉嫣神秘兮兮走了进来。
“你猜我碰见了谁?”
宋玥瓜子一丢,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对方:“快说快说。”
“是咱们那位便宜公公,就在对面,身边还带这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啧啧,为老不尊!”
叶嘉嫣一脸鄙视:“上梁不正下梁歪!”
宋玥摸了摸下巴,开启吐槽模式:“老太太在府上装病,他居然敢来喝花酒,我记得原著里靖安侯就是个表里不一,冷漠自私的,就是他怂恿裴燕川让你给女主试药,害的你中毒躺在榻上几十年,求死不得。”
原本是看热闹,被这么提醒,叶嘉嫣立马就不淡定了。
“靠!这人渣,坚决不能轻易放过。”
叶嘉嫣怒上心头,撩起衣袖打算给对方个教训。
她都想好了,带着麻袋把人暴揍一顿。
宋玥一把拉住了叶嘉嫣,弯了弯唇,大方的拿出银票带给她怀里低声说几句。
叶嘉嫣听得一愣一愣的:“能行?”
“保准让他挨打还没处诉苦。”
“听你的!”
叶嘉嫣拿着银票就出去了,片刻后又回来了。
不多时几个男子手里提着棍棒走了过来,准确无误的找对房间。
嘴里骂骂咧咧:“小贱人居然敢背着我偷情,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砰!
推开门,男子一把揪住正在颠鸾倒凤的二人。
靖安侯被吓的一哆嗦,怒瞪着来人:“你是谁?”
回应的却是一个响亮大耳光。
“混帐东西居然连我的女人都敢偷!”
男人劈头盖脸一顿打,靖安侯气恼的想要回击,却发现身无寸缕,咬咬牙只好遮遮掩掩。
男人不仅打了靖安侯,还打了女子。
惨叫声不断,立马吸引了不少人探过脑袋看。
靖安侯暗叫不妙,赶忙捂着脸躲起来。
叶嘉嫣给了小厮几两碎银子,让人不必客气去揍一顿。
靖安侯愣是不敢露出脸,被人狠狠暴揍,心里又气又慌乱。
对面的叶嘉嫣瞧着恨不得上去补两脚。
“这人渣就这么打一顿都不解气。”
“不解气就去报官,告他强抢民女。”宋玥提议。
叶嘉嫣立马就让脚程快的小肆去报案,宋玥却道:“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打翻烛台,京兆尹肯定会来。”
烛台掉落,火烧屋子很快就冒出浓烟。
叶嘉嫣和宋玥早早就避开回了马车上。
没多久靖安侯的身份就被人给认出来了。
“堂堂靖安侯不知羞耻白日宣淫,老太太还病着呢,真是不孝!”
“真是丢人现眼!”
“一家子烂心肝的东西,前脚差点害死了人,现在又做出这丑事。”
大街上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
宋玥咧着嘴笑:“古代讲究名声,靖安侯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那是他活该!”
靖安侯是被人抬回去的,脸上鼻青脸肿,衣裳不整,差点没被人给打死。
他还记得京兆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他,眼神里还有鄙夷和轻视。
靖安侯咬牙切齿,今日是被人算计了。
“查,把今日动手的全部给我查出来!”
那个女子是他准备赎身的小妾翡翠,今日他心情不佳,正好大街上遇到翡翠出来买胭脂,翡翠有心勾引,靖安侯半推半就,就去了酒楼喝点酒听听曲解闷。
几杯酒下肚,来了情绪便成了事,谁料半路上冲进来个男人,非说翡翠是他娘子,逮着他便是一顿揍。
靖安侯如何不气?
“要让本侯抓到,非剥了他的皮!”
气归气,可人却是无影无踪了,像是人间蒸发。
至于翡翠也被老鸨带走关起来。
靖安侯气的不轻,越发笃定自己被人陷害了。
得到消息的老太太气的顾不上装病,赶紧来找儿子,一看儿子被打成猪头,又气又心疼。
“你糊涂啊,家里姨娘不要偏去找妓子!”老太太恨铁不成钢,这段时间靖安侯府名声本来就差,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靖安侯羞愧地低着头:“母亲,儿子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