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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华公主耳朵倏然嗡嗡作响,脑海里浮现出小小年纪的川哥儿,乖巧懂事,从跌跌撞撞到牙牙学语,乖巧的来到她身边请安,一双眼满是倾慕,口齿清晰地喊她一句母亲。
从北楚离开,嘉华公主满脑子都是两个孩子。
经历上辈子,她恼恨宋茂,得知他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嘉华公主高兴得好几天没睡着。
她的川哥儿绝不会是自私自利,连妹妹都护不住的人。
现在却告诉她,人死了。
嘉华公主喉间涌出一抹腥味,没忍住,噗的一声喷出来,身子晃了晃,眼前一片漆黑栽倒在绣书怀中。
“母亲!”宋玥箭步冲上前。
嘉华公主怒急攻心晕了过去。
“请太医,快去请太医!”桃氏慌乱喊。
宋玥对着绣书说:“先将母亲抬回月华阁。”
绣书力气极大,轻松将人抱起来带走,几人慌乱离开,临走前,宋玥脚步猛然一顿,回过头来视线落在了靖国公身上。
那凌厉的眼神看得靖国公心里直发毛。
“锦衣卫!”
宋玥命令:“守住这里,任何人不得离开,若有人敢乱闯,就地处决!”
“是。”
“玥姐儿……”靖国公的声音在背后喊。
宋玥只留下匆匆背影。
…
月华阁
宋玥拿出银针护住了嘉华公主的心脉,指尖搭在脉象上,和预料的一样,怒急攻心所致。
好在没什么大碍。
“云冬,去煎药。”宋玥提笔写了药方子,递给云冬。
“是。”
桃氏担忧道:“你母亲没事儿吧?”
“伤了肺腑,没有性命之忧。”
桃氏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气不过道:“一家子烂心肝的东西,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弄死了嫡长子,用一个卑贱庶子来冒充嫡长子,享受了嫡长子应该享受的一切,还要反过来对付嘉华公主。
她都恨不得弄死宋茂。
宋玥眸色微暗,在确定了嘉华公主没有性命之忧后,她起身:“二婶,府上暂且就交给你了,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不许靠近母亲,我要出去一趟。”
桃氏一脸凝重地点头:“你放心去吧。”
宋玥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去找赵知晏,不巧的是,赵知晏在一个时辰前出城办事去了。
“追!”宋玥道。
她跨上马背,手握缰绳,策马飞扬,一路朝着城门外方向飞驰,手上马鞭高高扬起,不停地抽打马背。
“驾!”
尘土飞扬,穿过荆棘树丛,沿着小路飞奔。
终于在一个时辰后看见了熟悉的马车。
“八皇叔!”她喊。
马车上的人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他揉了揉眉心,哭笑不得,怎么就老是想起那丫头?
“王爷,王爷,宋家三姑娘来了。”侍卫道。
赵知晏一愣,撩起帘子看去果然看见风尘仆仆,一脸灰扑扑红肿着眼睛的宋玥出现在眼前,宋玥勒住缰绳跨下马背,粗喘着气息来到了车前:“八皇叔,我有话要说。”
赵知晏一只手提起宋玥,将人带入马车内。
“其他人退下!”
周边安静。
宋玥呼吸急促,目光灼灼地说起了今日的事。
“八皇叔可有我兄长的消息?”
赵知晏别过头倒了杯茶递上前,却被宋玥给拒绝了,宋玥按住了赵知晏的衣袖:“八皇叔一定知道对不对!”
看着小姑娘执着的表情,赵知晏深吸口气:“十三年前你兄长得了肺痨被庄子上的人嫌弃,还剩口气丢去了乱葬岗,一路爬到了街边遇到了路过的慎郡王妃,慎郡王妃认出宋衡川,便将其带回府上收为养子,本王这次去秦安,就是去看看他。”
宋玥喜极而泣,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身子往前一凑:“当真?”
赵知晏好气又好笑:“本王骗你作甚?”
压抑在心里的委屈瞬间爆发,她嗷呜一声哭出来,赵知晏手忙脚乱地拿出帕子替她擦拭眼泪。
哪眼泪越擦越多,根本就没有收敛的意思,赵知晏只好耐着性子哄:“人又没死,哭什么,等找回来不就一家子团聚了?”
宋玥吸了吸鼻子,要不是母亲还昏迷不醒,她恨不得跟着赵知晏去秦安找兄长。
停下哭,宋玥一脸认真地盯着赵知晏:“八皇叔大恩大德,宋玥铭记于心,将来必定相报。”
赵知晏道:“成,本王记着了。”
宋玥心里惦记着母亲,匆匆跟赵知晏挥手告别:“八皇叔,你一路小心,我在京城等你回来。”
看着哭啼啼还抽泣的小姑娘,赵知晏一脸无奈点头:“好。”
挥手分别后,宋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赶紧折返回京城,这一路快马加鞭来来回回耽搁了三个时辰。
她赶回靖国公府时,已经是下午了。
月华阁门口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徘徊,沈如韵焦急的上前:“三妹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大嫂,有些事我暂时解释不清,晚些时候再说。”宋玥道。
沈如韵见她神色匆匆,也不好阻挠,只好让开路。
宋玥进门时嘉华公主才刚刚醒来,面色苍白,双手紧紧握着拳,浑身都在颤抖。
“母亲。”宋玥迎上前,弯腰趴在嘉华公主耳边说:“母亲,兄长没死,就在秦安,八皇叔已经带人去迎兄长回来了。”
嘉华公主眼前一亮,不可置信地看着宋玥:“你说真的?”
“母亲,是真的。”
嘉华公主喜极而泣,情绪同样很激动,将宋玥揽入怀中;“阿玥,太好了,日后你兄长回来定不会欺负你,他会保护你。”
看着母女相拥,桃氏也忍不住感动,拿出帕子轻轻擦拭眼角:“真是菩萨保佑,人还活着,大嫂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经桃氏提醒,凝晖堂的人还被圈着呢。
“杀了他们简直太便宜了。”嘉华公主一想到一双女儿被折磨,差点都丢了性命,她恨不得将靖国公府的人千刀万剐都不解气。
宋玥眨眨眼:“宋瑶去了镇南王府,被嫌弃。宋衡川,不,他不配用兄长的名字,应该是宋茂,享受惯了锦衣玉食,就应该让兄长狠狠地踩在脚下,至于范涟漪,就让她做个低贱的妾室。”
有些人杀了,反而是解脱。
可这些年她跟兄长遭的罪,又谁来偿还?
“至于靖国公……”宋玥犹豫了。
嘉华公主对着绣书吩咐:“入宫求取一道旨意,废黜宋开封国公爵位。”
“是。”
嘉华公主想要起身,奈何身子软绵绵的,她强撑着口气站起,看见了外面徘徊的沈如韵,眸色微暗:“让如韵进来。”
丫鬟将人请进门。
沈如韵担忧道:“母亲无碍吧?”
“你坐下,本宫有话同你说。”嘉华公主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沈如韵垂眸坐下。
“你若愿意和离,本宫许你一纸和离书,给你丰厚嫁妆,认你为义女,再许你一个郡主身份。”
“母亲,儿媳不愿意和离。”沈如韵摇头,她是沈家嫡长女,一旦和离,不论理由,底下的弟弟妹妹如何娶亲嫁人?
何况沈家也不会同意的。
沈如韵跪在嘉华公主面前:“母亲,不管将来遇到什么事,我是我,他是他,还请母亲许我一个未来,将来允许我收养一子。”
成亲再嫁,她丢不起那人。
所以她只好放弃宋茂,只要一个未来。
嘉华公主点点头:“本宫允了!”
“多谢母亲。”沈如韵磕头道谢。
此时的凝晖堂
众人根本坐不住,焦急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冷氏幽怨的看向了范涟漪:“妹妹好大的本事,偷偷做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说一声,如今得罪了公主,真是害惨我们了。”
一下午,冷氏没少说风凉话。
范涟漪垂眸就当做没听见。
宋茂扶着她坐下,并安慰:“娘亲,儿子一定会护着你的。”
范涟漪闻言感动不已。
可上首坐着的太夫人就没怎么宽心了,她几次欲言又止,语气里抱怨道:
“怎么就偏偏克制不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
这话是埋怨范涟漪,也有对靖国公不满。
靖国公尴尬解释:“母亲,都是儿子情不自禁,跟涟漪无关,要怪就怪我一人吧。”
太夫人冷哼:“怪不怪的我说了不算,罢了,听天由命吧。”